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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絕體絕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43

分卷閱讀143

    雙手枕在腦后,隨隨便便地就能把女王懟得啞口無言。

李海遙搖了搖頭,對著竇懷葉露出一個苦笑,卻依舊賞心悅目:“你瞧瞧,我不婚就是為了別像我jiejie,”她轉(zhuǎn)頭瞥了一眼沒正形的梁淺,“生出這么一個不成器的來?!?/br>
“您可別賴我媽頭上啊?!绷簻\笑著打趣,“那是我爸不成器,所以才生出我這么個東西來?!?/br>
誰知道李海遙聽了這話卻微微沉了臉色,“不許說你父親的壞話?!?/br>
竇懷葉一直沉默著。

那邊李海遙似乎想起了故人,話里有些感傷:“從前我說要廢除元老院搞的那一套寡頭政治的時候,只有你爸爸一個人響應了我想推廣的普選,可沒想到……唉?!?/br>
女王陛下就連憂愁起來也這么美,就像是一尊精致美麗的瓷器,被人恰到好處地放在了帝國都耀眼的寶座上。

竇懷葉淡漠地看著一來一往的兩人。

“小姨,我今天找你來可不是說這個的。”梁淺翻了個白眼,接著面上竟似泛起了一縷薄紅,他看了一眼竇懷葉,然后殷切地攛掇他小姨:“姨,您勸勸她啊,您侄媳婦不愿意跟我結婚呢。”

李海遙抿了一口咖啡,瞇起眼睛:“人家不愿意,那肯定是你混蛋?!?/br>
“誰混蛋了!”梁淺急得站了起來,他期待地看了一眼竇懷葉的神情,卻發(fā)現(xiàn)她依舊淡淡的,一副堅如磐石的樣子。他心里有些氣,轉(zhuǎn)頭就對李海遙說:“要不您下令,命令她嫁給我得了!”

第95章章九十五怪物

竇懷葉斜睨著梁淺,眼底是nongnong的漠然。

梁淺自知失言,一邊在心底感嘆自己能在明察秋毫的岑路面前蟄伏數(shù)十年,可在如此功敗垂成之際,他卻愈發(fā)急躁了。

他退了回去,重新戴上那副笑嘻嘻的面具:“要是沒您做靠山,我怕按您這這媳婦的本事,我降不住她啊?!?/br>
女王陛下察覺到氣氛微妙,和了幾十年稀泥的女人自然是駕輕就熟:“小夫妻之間啊,講究的就是個相互忍讓,懷葉,”李海遙魅力十足的淡金色眸子落在年輕女子的身上,“梁淺這孩子不懂事,還得你多擔待?!?/br>
“女王陛下多慮了,我和他還不是夫妻?!崩詈_b卻沒想到遇見這么一個刺兒頭。

女王想了想,決定對著竇懷葉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即便不是夫妻也很快就是了,”她摩挲著左手無名指上閃閃發(fā)亮的鉆石,笑了一下:“你放心,我們家沒有門第觀念,就連……”說到這兒,年近五十的女人卻仿佛少女一般害羞地瑟縮了一下:“我的未婚夫……也是平民出生。”

竇懷葉坐在那兒,陽光從女王身上落下去。

她直至此刻依舊覺得,女王陛下就坐在眼前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不真實。

她知道梁淺背景顯赫,卻沒有想到顯赫到這樣的程度。

看著對面的女人眼角淺淺的皺紋,再回頭看見梁淺一副吊兒郎當?shù)墓痈缒樱]懷葉垂下了眉眼。

真好啊,身居高位,人命便不容易被草菅。他們的命哪里像是慶躍和他母親的,不過是螻蟻罷了,碾死了還有大把的前仆后繼。

而自己,仿佛是上了一個臺階?

竇懷葉思索了一下,得出了結論。

玩物。

比螻蟻高級一些的,玩物。

或許是因為老天開眼,或許又是因為老天無眼,她幸運地比別人出眾了一些,所以被掌握這個帝國的接班人看中,然后打著冠冕堂皇的名號,扭曲她的人生。

從前主持“涅槃計劃”的那個人是,現(xiàn)在的梁淺也是。

竇懷葉只覺得為自己不齒,按照她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只有擺脫了梁淺,才能跟著竇懷眠去追究“涅槃”的幕后黑手。

她神情復雜地看了一眼毫無所知的男人,最終還是決定開口回絕李海遙:

“女王陛下,我……”

“有精神隱患”這幾個字一直如同魚骨般梗住了她的喉嚨,竇懷葉這樣不計后果的人,突然在一瞬間十分害怕看見梁淺的表情。

他是真心待自己的,她知道。

李海遙眨了眨眼睛,將身體更加傾向竇懷葉一些:“你說什么?”

“女王陛下。”這時卻有穿著黑西裝的保鏢闖進了會客室。

李海遙立即恢復了那種媒體面前得體的微笑表情,像是在那張俏麗的臉蛋上覆上了一層精致的假面:“什么事?!?/br>
“女王陛下?!北gS甚至連墨鏡也摘下來了,他躊躇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兩人。

“自己人。”李海遙打了個手勢意示他開口。

保鏢咽了一下口水:“回稟陛下……秦島……秦島失守了,首相大人將會在明日回邸,與您商討進一步遏制敵情的策劃?!?/br>
帝國首都有三道屏障。

一是帝國疆土與邦國之間的茫茫大海,二是秦島,三是深不見底的赫卡忒海溝。

帝國士兵當年在驍勇善戰(zhàn)的梁老將軍的帶領下,不僅將來犯者趕回了老家,更是將那條有去無回的海溝以及超出海岸線近百公里的秦島都納入麾下。

因而,帝都坐落在難受易攻的平原地帶,也相安無事多年,自從梁將軍英魂永留秦島,便為帝國心臟筑起了一道無形的墻,墻內(nèi)的人安居樂業(yè),筑墻之人,卻不知流落到了那條海溝的何處。

李海遙在接到消息后當即便回了府邸,梁淺帶著毫無反應的竇懷葉回房,平素嫉惡如仇的女軍官此刻對待這樣緊急的軍情卻仿佛漠不關己。

若是此間造此悲,那么此身又有何所謂?

竇懷葉一言不發(fā)地關上了門。

梁淺在門前停駐片刻,見里面的人沒有絲毫放他進去的意思,于是也只能嘆口氣,轉(zhuǎn)身拐進了書房。

窗外勾月高掛。

梁宅書房里落地窗高聳入頂,輕紗朝兩邊拉開,皎潔的月光透過玻璃照在古樸書桌后,坐著的人影上。

吳歸遠穿著考究的羊絨西裝,反客為主地坐在梁宅主人的書桌之后,男人兩鬢斑白,頭頂?shù)暮诎l(fā)卻似剛?cè)具^似的油光水滑,那狹長卻精光乍泄的雙眸總是叫梁淺想起另一個人。

年老的男人兩手間把玩著一朵薔薇花,間梁淺來了也不驚訝,只是優(yōu)雅有禮地將那朵拔了刺的花朵斜插在筆筒里:“取之于園,歸之于園。”

梁淺抱起雙臂,露出諷刺的笑容:“吳叔叔,有失遠迎?!?/br>
戒備森嚴的梁家,就如同大門敞開似的叫人來去自如,外院里少了一株薔薇,抑或是書房里多了一個人,都仿佛是理所應當一般。

“不必?!眳菤w遠仿佛沒有聽出晚輩話里的譏諷之意,只是不在意地擺擺手:“年紀大了,天天搞那些排場,死了要下地獄的?!?/br>
你原來知道自己要下地獄,梁淺在心里腹誹道,可他卻沒膽子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