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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當然玩得盡興了。”岑路聳了聳肩,他并不為這位差點打穿了自己宿舍的士兵感到難過:“你們還真是現(xiàn)實?!?/br>“你用不著諷刺我?!迸藚s將他的不在意誤以為是嘲諷:“我只是比較誠實罷了,你以為候春榭不是?你以為到處裝老好人的孟看松不是?你以為我們艇長不是?大家都是渾渾噩噩地過罷了。”岑路看著女人冷漠的目光,突然想到了他們安全地呆在水下尚且如此,若是換了從前戰(zhàn)火不斷的前線,周浦深又該過的是什么日子。岑路覺得自己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他突然間就覺得,什么措辭什么準備,全他媽的是放屁。機會就那么一次,他現(xiàn)在就要去和周浦深道歉。下定了決心之后岑路便猛的站了起來,光著腳丫子踩在滑溜溜的頂部。女人有些不解地看著他。岑路的心中已經(jīng)被豪情壯志充滿了,他現(xiàn)在只覺得連解釋也來不及,雄赳赳氣昂昂地就大踏步要朝豎梯走。女人一句“小心”還沒來得說出口,就被濺起的水花濺了一頭一臉。岑路小心翼翼地匍匐了一個小時之久,最后還是不負眾望地“撲通”掉下了海。第27章章二十七欺凌岑路覺得自己最近厚了二十多年的老臉有些撐不住。都怪帝工大這個摳門玩意兒,白大褂不知道使用什么便宜材料做的,粘了水之后幾乎就成了透明小雨衣,岑路胸前的兩點與他的內(nèi)褲很明顯地從濕透的白大褂底下透了出來。岑路只有兩只手,遮不住自己的三點。于是在一路收了無數(shù)大兵的注目禮之后,岑路很憤怒地——擋住了自己的臉。其實這沒什么用,他一邊捂著臉朝艙內(nèi)走一邊憤憤地想,整個艇上穿白大褂的就高輔秦和自己,人家看身高就知道是誰了。岑路濕漉漉的頭發(fā)貼在臉上,散發(fā)著一股咸咸的腥臭味。岑路走到一半實在是受不了這股味道,于是決定丟人丟到底,先去臨近的公共浴室沖一把澡。岑路剛刷完卡走進浴室,便聽見里面?zhèn)鱽硪宦暎骸澳阃垦剑煌烤褪遣唤o哥幾個面子!”隨即惹來一陣哄笑,以及更大的起哄聲。岑路赤著腳,小臂上掛著濕透了的白大褂,正在猶豫還要不要進去,卻在那幾個圍成一圈的大漢中間看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候春榭正提著不知道誰塞給他的一只油漆桶,瑟瑟發(fā)抖地鎖在一群兵中間。見他不動作,其中一人便直接對著他推推搡搡的:“動手啊,還想哥幾個幫你是吧。我告訴你,我們幫你涂下手可就沒那么注意了!”可憐候春榭被推得東倒西歪,卻也還是大氣不敢出。另一個看著他這幅扭扭捏捏的樣子實在沒有耐心,提起油漆桶里的刷子,粘了些綠漆就朝候春榭衣服上刷了一道:“臭小子,我告訴你,你以為你把夏哥弄下了船你就有好日子過了?沒門!”候春榭原本想默默忍受,等他們幾個盡興了也就能放他走了。聽到這話卻漲紅了臉:“我沒有!你們……你們別誣陷人!”“我誣陷人?”那人沒想到候春榭會反抗,聲音也高了起來:“我是親眼看見你給夏哥下藥的!”“我沒給他下藥!”候春榭急得眼都紅了,手中的油漆桶危險地晃動著,“那是夏哥……夏哥自己要吃的藥!”岑路看不下去了,也顧不上自己只穿了一條內(nèi)褲的光榮模樣,就準備上前去給候春榭解圍。反正大家現(xiàn)在都只有一條內(nèi)褲。“喂,我說你們有完沒完。”岑路沖著氣焰最囂張的那個,“都多大年紀了,還玩小孩子欺凌這套?”幾個人都嚇了一跳,轉(zhuǎn)眼朝岑路這邊看過來。有幾個沒見過岑路的見他一副瘦弱的樣子,登時就急起來了:“管你屁事!別來討沒趣!”“候春榭是我的勤務兵?!贬返闪艘谎勰莻€蹦臟字的,“怎么就不關(guān)我的事了?”此言一出,幾個人都不說話了。都在轉(zhuǎn)著眼珠思考岑路這話的真實性,如果岑路真是派來艇上的專家,那他們大概是惹不起的。候春榭可憐巴巴地看著岑路,小聲叫了句:“岑教授,你別管我了?!?/br>“怎么不能管你了?我好歹也算是個教師,看見學生受欺負了我也不能拍拍屁股走人?!贬坊卮鹆撕虼洪?,見幾個人還沒有要走的意思。又看見小兵衣服上還沒干正滴滴答答朝下落的油漆。岑路想了想,準備孤注一擲。他出其不意地湊近了候春榭的油漆桶,圍在旁邊的幾個人紛紛后退,岑路從油漆桶里提起刷子,二話沒說就朝自己裸露的胸膛上來了一道。那只刷子怕是用來給潛艇補漆的,質(zhì)地粗糙得狠。為了做戲做足全套,岑路下手也狠,這下被那只刷子的硬毛蹭過了胸口,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血珠從骯臟的綠漆中間冒了出來。岑路看見了幾個大兵眼里的動搖,心想有用,于是一邊叫囂著:“怎么了?害怕了?”一邊心里沒底地又朝手臂上來了一道。候春榭哭了,眼淚像蹦豆似的從臉上落下來。他在想后面該怎么跟上頭交待。岑路疼死了,卻不敢露怯。上次只有一個夏哥他還能想著背水一戰(zhàn),可現(xiàn)在足足有三人,就是他現(xiàn)在突然覺醒了什么不得了的力量也打不過人多勢眾的一方。于是只能通過這種方式逼他們走。為首的那人看見岑路的手臂上也開始滲血,心說他要真是上頭的人這次怕是不好收場,于是一邊狐假虎威地罵了一句:“神經(jīng)?。∵@可不干我們的事?!币贿厰[手意示同伙們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岑路直到看著幾人的身影都消失在浴室外,這才“嘶嘶”地抽起氣來。剛才那兩下可真疼啊,從小到大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岑少爺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想自己大概是被周浦深傳染了這種沒用的正義感,開始喜歡多管閑事了。可是,想到這里他又忍不住咧嘴一笑,想到自己和周浦深有些像了,他又不知道為什么這么開心。候春榭有點惶恐地看著岑路這幅又哭又笑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蹲**問他:“岑教授,您沒事兒吧?”岑路連忙充大頭,使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這點小傷算什么,別往心里去?!?/br>候春榭著岑路痛得雪白的臉色,心里明白他在逞強,于是也就更加感激:“謝謝您,算上夏哥那次您都救了我兩次了。”岑路擺擺手:“別往心里去?!?/br>候春榭臉上帶著淚痕,眼光落在了岑路還在不斷流血的傷口上,那胸口的血一直在淌,眼看著就要把岑路身上唯一的布料染紅了。候春榭又要哭了:“完蛋了。這下周少尉不打死我才怪呢?!?/br>岑路繼續(xù)安慰他:“沒事兒。男人受這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