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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迷迷糊糊地覺得舒服了些,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那溫度察覺到他的聲音,大有離去之勢,岑路連忙哼道:“別走……”周浦深身形一頓,明知道他現(xiàn)在神智不清醒卻還是柔軟下來,溫聲對他說:“我不走,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臉?!?/br>岑路不說話了。周浦深在這個空檔里去用溫水?dāng)Q干了毛巾,溫柔地為岑路擦著眼角的眼淚和掛在鼻子下面的鼻涕。他又去擰了把毛巾,看了岑路一眼。岑路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睡著了,雖然身體不正常的熱度讓他睡得不太沉,但總算是得了空休息一下。周浦深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將他抱起來,為他脫了鞋,接著是外套和長褲,他盡量克制自己不去看岑路白皙而勻稱的胸口,用毛巾一下一下地幫他把汗擦掉,然后重新嚴(yán)嚴(yán)實實地裹回被子里。岑路這下子舒服了,皺著的眉頭舒展了不少,甚至在睡夢中咂巴了一下嘴。他在夢里覺得似乎有什么人在他床頭照顧他,就像很久很久之前,他的父親對待他那樣。周浦深從包里翻出藥,又去打了熱水。把這些放在岑路床頭之后,他卻無論如何狠不下心把岑路叫起來,于是只席地坐在岑路床邊,想著他什么時候醒自己就什么時候給他吃藥。這樣,還能隨時給他換熱水。昏黃的燈光打在岑路的臉上,給他俊秀的臉蒙上了一層溫柔的輪廓,他乖乖地睡著,一點(diǎn)倨傲的表情都沒有,一副十分安心的樣子。周浦深端詳了他半晌,眼底的笑意越來越深。他想,這人真是一點(diǎn)沒變過,只有睡著的時候才這么乖巧,他甚至有種錯覺,覺得岑路是個半大的小孩子,沒有他就過不下去。可是周浦深卻又比誰都清楚,這個人,是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他的心中有崇高的理想和豪邁的氣魄,他有這樣的能力,無論是誰也阻擋不了他。而自己,因為這樣的他而深深著迷。周浦深起身去關(guān)了燈,然后在一片黑暗中坐回了岑路床邊。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光源消失,岑路在床上翻了個身,臉朝著周浦深這邊,一只手從被子里露出來了,垂在床邊。周浦深愣了愣,盯著那只白皙修長的手,眼睛亮得像黑夜里的星辰。他第一次,沒有壓抑內(nèi)心的渴望,伸手握住了那只手,將其包裹在了掌心,一副到死不放手的樣子。周浦深靠在床邊,握住岑路的手,閉上了眼睛。岑路遵循著生物鐘的習(xí)慣半夜醒過來了一次,這幾千米的水下沒有自然光照射,只能靠燈光人工模擬,免不了地叫人難受。岑路覺得嗓子火燒火燎地疼,于是哼哼了兩句,手不老實地想去摸脖子,可是卻發(fā)現(xiàn)自己被什么人攥住了手心。岑路覺得有點(diǎn)不滿,可是累狠了怎么也睜不開眼睛,退一步說那只手火熱火熱的,他剛剛出了一身的虛汗渾身發(fā)冷,現(xiàn)在被那人握著也覺得舒心。半夢半醒之間他聽見一個聲音俯下來溫柔地問他:“醒啦,把藥喝了好不好。”岑路皺皺眉,嘴角垮下來了,有些逆反心理,他還沒睡夠呢。他本想就當(dāng)沒聽見似的再繼續(xù)睡,卻又發(fā)現(xiàn)那聲音帶了點(diǎn)笑意跟逗小孩似的又加了句:“聽話?!?/br>岑路扁扁嘴,心里覺得被人看不起了。要是再鬧小孩子脾氣這臉該往哪處擱,于是便掙扎著要起來。那人連忙去扶他,傾過來的胸膛上散發(fā)著一股好聞的氣味,甜絲絲的。他伸出一只手撐住岑路的背部,待岑路坐穩(wěn)了之后便像是安撫大貓似的,一寸一寸地順著他的脊背朝下摸。岑教授舒服了,笑容慵懶地瞇起了眼。溫?zé)岬氖种改笾幤拷酸返拇竭?,他很是聽話地張嘴就含,帶著點(diǎn)苦味的藥片還沒來得及在舌尖化開,那人就很體貼地喂岑路喝了水,讓他把藥片吞下去了。那人又拿毛巾來給岑路擦嘴。岑路方才還沒覺得,現(xiàn)在一杯水下肚突然覺得肚子有點(diǎn)餓,那靠在嘴唇邊若即若離的手指與方才靠過來的胸膛一樣散發(fā)著甜甜的氣味,可是這種甜味又帶著某種傾略性,一時間充滿了岑路的腦子,讓他想起了某個他很想非禮的人。岑教授在清醒的時候自制力總是很好,可是在這種大腦不正常運(yùn)作的時候便露出了真正的嘴臉,覺得送到嘴邊兒了都不嘗一口,那不是連禽獸都不如了么。于是他毫不猶豫地,當(dāng)機(jī)立斷地,舔了一口那只他覺得甜甜的指尖。那人像是被火撩到了,猝不及防地縮回了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驚嚇過度,連扶著岑路后背的那只手都一齊收回去了。岑路一下子失去了支撐,重重地摔回了床上。有點(diǎn)疼,岑路委屈地想,可是也不那么疼,畢竟有厚厚的床褥鋪著??墒乾F(xiàn)在還是表現(xiàn)得疼一點(diǎn)吧,這樣人家不能朝自己興師問罪。于是他撇下了兩道遠(yuǎn)山眉,嘟囔著:“疼……”岑路聽到了兩聲懊惱的嘆氣聲,期待地等了好久一會兒,那人的思想斗爭才結(jié)束,認(rèn)命地將一只長腿半跪在他床側(cè)給他揉背。那手法熟練,力度也是恰到好處,岑路覺得背上原本的酸痛都減輕許多。他覺得對方態(tài)度有所松懈,于是決定乘勝追擊,又哼哼著:“我餓了……”岑路是真的餓了,從昨日清晨到現(xiàn)在他只吃了那一頓半冷的紅燒rou和白米飯,后來還都吐干凈了,現(xiàn)在被吞進(jìn)肚子里的水一刺激,頓時覺得饑腸轆轆起來。那人一愣,半晌之后胡亂的一陣窸窸窣窣摸索,然后將什么東西再一次靠近了自己的唇瓣。這次他再沒敢把指尖碰著岑路的嘴了,生怕他再伸一次舌頭。岑路故意挪著酸痛的脖子想再嘗一口那指尖的味道,無奈那人就像是在跟他玩捉迷藏似的,無論他怎么耍流氓都只能觸到那顆東西而不是人的指尖。就這么玩了半分鐘岑路放棄了,想也沒想就把那人送來的東西吞了下去。這次是真正的甜味了,被體溫捂得半化了的的巧克力柔軟地在舌尖化開,香甜的氣味充滿了整個口腔。他聽見那人溫言軟語地說:“現(xiàn)在只有這個了,你等等我去給你做飯?!?/br>岑路想要阻止他離去,可是睡意如此沉重,壓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聽見那人遠(yuǎn)去的腳步聲之前,岑路就再一次陷入了濃重的黑暗。第19章章十九老將岑路再一次醒來的時候,思緒終于徹底清明了。他坐起身子,很是閑適地伸了個懶腰,摸到床頭的眼鏡戴上,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人換上了睡衣,行李也收拾好了,整整齊齊地塞在柜子里。他轉(zhuǎn)頭朝床頭柜看去,那里甚至還有一杯水,岑路伸手拿過來試了試,還是溫?zé)岬摹?/br>這算什么,難道昨天晚上有田螺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