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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是每周g區(qū)大學間的研討會。帝工大作為龍頭,岑路自然不敢輕賤了學校的名聲,忙得連辦公室都沒功夫去,成天地泡在圖書館里查閱資料,第二天便被同僚從圖書館的桌子上叫醒了,睡眼惺忪地參加研討會去了。會議出乎意料的順利,岑路在回程的汽車上獨自一人苦笑,或許自己真的是他們說的天才呢,即便是時間再緊他也能做得比大多數人好。等回到帝工大已經過了晚飯時間,因為是周末,校園里人走得都差不多了,顯得有些空蕩蕩的。岑路懶得回去,準備在辦公室里胡亂對付一晚,他拖著疲憊的身軀掏出鑰匙,卻發(fā)現前方走廊里亮著燈。而且看樣子,這燈光是從自己辦公室出來的。岑路心生疑惑,踮起腳輕聲輕氣地走到虛掩的門前,看見某個身影正在自己的辦公桌前忙碌著什么。誰?岑路借著門板擋住自己的身形,隱約覺得那人的身材有些熟悉。辦公室里的人不像是慣犯,反倒是相當不安,以至于有些毛手毛腳的。岑路見他慌慌張張地將桌上鋪得滿滿的都是紙,接著舉著手機一張一張地拍照。岑路瞇起眼睛,等到那人轉過身來岑路才看清他的臉——是黎晝!幾乎就在瞬間岑路便明白了他的意圖,桌上鋪著的多半是自己的論文草稿!他早有耳聞黎晝的畢業(yè)論文與自己最近在攻克的難關十分相似,只是課題這種東西,撞了也只能硬著頭皮做下去,誰若是先拔得頭籌誰便是成者為王。岑路向來孤僻,沒興趣與別人分享成果。黎晝也看不慣岑路為人,于是憋著一口氣,想要趕在岑路前頭。可是現在竟起了這種糊涂心思!岑路想起些什么,再沒了遮掩下去的心思,嘆了口氣信步走進辦公室:“黎晝,你在干什么?!?/br>岑路的聲音不大,卻足夠將黎晝嚇得一個激靈。他差點將手機掉下去,慌忙間將離自己最近的一張紙掃了下去。岑路看了一眼,正是標題頁——。黎晝臉色煞白,捏著手機用力到指尖泛白。他低著頭不敢看岑路,卻又一副不甘心的樣子。現在說什么都沒用了,只要岑路想,第二天早晨便可以讓他身敗名裂。兩人沉默著,辦公室里的溫度一瞬間像是結成了冰。半晌,岑路嘆了口氣,彎下腰撿起那張紙,低聲對他說:“手機留下,你走吧?!?/br>黎晝聞言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怕是自己聽錯了。岑路站起身子,他個子比黎晝矮,于是抬頭望著那雙驚慌的眼睛:“別搞錯,我不是原諒你這種無恥行徑。只是從前有個人吃過這種苦頭,我替他放過你一次而已?!?/br>黎晝眼底閃著看不清的神色,他躊躇了片刻,將手機放在了岑路的桌上。岑路看也不看,只是自顧自整理著亂七八糟的辦公桌:“再有下次我當場就會聯(lián)系學校,你也不用讀什么數學博士了?!?/br>帝都今日的夜空沒有月亮,厚厚的云層將月光擋得滴水不漏,岑路的辦公室里漆黑一片,唯有兩人的眸子在黑暗中亮著,沒有將視線從對方身上移開的意思。黎晝定定地望著岑路,見他不是開玩笑的意思,于是便低聲說了句:“明天開始我會辭掉助教的職務,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br>他不會道歉的,為自己的前途奔波,從來都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岑路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知這人絲毫未曾反省,也開始猶豫自己是不是不該放過他,只是那人的模樣在自己的腦袋里一圈圈地轉,樣子越來越清晰。他于是便不愿再多想,只希望眼不見為凈:“你知道就好,滾,我不想再見到你?!?/br>黎晝不再多呆,探頭看了看外面,空無一人。于是便正正衣領,一臉若無其事地出去了。岑路只覺得自己的天靈蓋連著直到眉骨上方都疼得他站不住,跌倒在椅子上,手里印著論文的紙張散了一地。“小路,你相不相信爸爸,爸爸沒有剽竊別人的成果。”“小路啊,聽爸爸一句話,得饒人處且饒人吧。”“小路,爸爸沒事,明天中午記得回來吃飯。”岑路將腦袋貼在冰涼的桌面上,頭疼得他精神恍惚。那天他乖乖地按照父親的指示早早地回了家,卻沒能等到他。逃走的和躺倒在辦公室里的都沒注意到,一個瘦弱的身影在樓梯前站定了片刻,接著慌慌張張地跑下樓去了。作者有話說:求讀者老爺們評論呀~第5章章五曝光幾乎是昏過去的岑路在第二天一大早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還沒等岑路起身去開門,謝星垂的秘書便踩著高跟鞋進來,鞋跟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來的聲清晰得刺耳:“岑教授,謝主任讓您過去一趟?!?/br>岑路揉著眼睛,心想今天不是周末么。秘書怎么還在跟著謝星垂加班:“我昨天反思已經寫過了?!?/br>“不是您課上那件事,是另一件?!?/br>岑路的瞳孔被窗外**的日光刺激,放大了些:“那是什么事情?”“您去了就知道了?!?/br>岑路不明所以地跟著風風火火的秘書小姐,拖著邋遢的長褲在數學系的樓道里穿梭。帝工大極重視理工學科樓的建設,即便是數學這樣沒二兩油水的理科,建筑也十分氣派。整幢樓截面為十字形,從四面八方延展出去,岑路與眾多純數教授的辦公室便位于東南方,靠邀明石的那一側。至于像謝星垂這樣的管理層則大多占據了對面的西北側,與帝工大的校門遙遙對望。岑路在穿過裝修最為奢侈的西北走廊時,無意間看見落地窗外,校門口的公告欄一側鬧哄哄地擠滿了人。岑路覺得奇怪,自從開年以來的退伍兵福利政策,學校里人人自危,已經很少見到這樣大群人聚集的情況了。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卻發(fā)現更有荷槍實彈的校警正試圖驅散人群,兩個身軀壯實的校警則是擋住了公告欄,密不透風得像堵人rou做的墻壁。岑路有些忐忑地推開謝星垂辦公室的門,系主任正背對著他,傾身向前神情嚴肅地朝對方說著什么,至于會議桌對面的那人被謝星垂的背影擋去了大半,岑路看不清楚。“老師,您找我嗎?”岑路有些不安地開口。饒是岑路這種沒心肝慣了的,也能感覺到會議室里的氣氛在他開口之后一下子變了。謝星垂遮著的那只腦袋聽到岑路的聲音便是一陣激靈,接著歪頭朝他看過來,視線冰冷。岑路定睛一看,黎晝雙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看到他便握成了拳頭。眼底有不帶掩飾的怨毒。岑路的腳步一頓,心中已經猜到了**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