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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惠咳了一聲:“你小點聲,一會兒被他聽到?!?/br>霍銳看了眼廚房位置,輕飄飄哦了一聲。舒惠知道他是在為剛剛阻止自己摸沈愈腦袋找了個臺階,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她又不會覺得有什么,畢竟男女有別,會吃醋,嗯也算正常。怕沈愈不好意思,舒惠也不跟他們多說,只叮囑了幾句想要喝什么吃什么可以自己去冰箱拿,如果餓了可以和他們說,可以提前吃點別的東西墊墊肚子。沈愈一一應了。等舒惠走了,沈愈才松了一口氣,舍得靠著霍銳坐了下來。“阿姨很溫柔?!眱扇思绨虬ぶ?/br>霍銳嗯了一聲:“餓了?”中午的時候就沒吃多少。沈愈搖頭,現在沒那么緊張了,反倒更困了。但他也不好意思睡覺。正好這個時候陸疏行拿出手機,嚷嚷道:“同桌,老大,五排嗎?我拉了體委!”沈愈抬眼看了看霍銳,“排。”作業(yè)也沒好意思帶過來,與其干坐在這兒,倒不如打游戲來消磨時間。沈愈打了,霍銳自己沒有不加入的道理。為了不影響學習,已經很久沒有打游戲了,手感還有點生疏。不過玩了一局,就差不多能上手了。四個人窩在沙發(fā)上打了幾個小時的游戲,直到舒惠和霍至喬喊他們吃晚飯才戀戀不舍地結束。晚飯自然很豐盛,畢竟是除夕,也是團圓飯。因為沈愈他們都是學生,舒惠也就沒有準備酒,就連霍至喬喝的都是飲料,怕幾個孩子嘴饞忍不住。陸疏行他們雖然每年都過來,但這也是在這兒跨年,興奮的不行。霍至喬舉著酒杯,里面裝的可樂,繃著臉站起來:“很高興,新年快樂?!?/br>說完,他朝著沈愈舉杯,然后是霍銳,陸疏行和戚榮。沈愈很久沒有吃過團圓飯,明明什么話都沒有說,就是突然有點鼻尖發(fā)酸,杯子在空中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他的眼圈也開始泛紅。“謝謝霍叔叔,新年快樂。”霍至喬看著他,露出了今晚第一個十分和藹可親的笑容,然后又瞪著自己的兒子。陸疏行和戚榮也道:“新年快樂!”然后和沈愈、霍銳一一碰杯。雖然喝的是飲料,但是里面好像載著很多的東西。關于友情、關于愛情、關于親情、關于——刻骨銘心的十八歲。趁著幾個人舉杯的功夫,舒惠又一人給塞了個大紅包,輪到沈愈的時候,她眨了眨眼:“其他的紅包下次見面補啊愈愈,這次是壓歲錢。”沈愈明白她說的什么,臉一下子就紅了。剛剛那點淚意馬上就被憋了回去。霍銳看了他一眼,沒有出聲幫忙。嗯,確實該補上。一頓飯沈愈吃的撐得很,主要是吃飯的時候他碗里空了霍銳就馬上給他夾,生怕他吃不飽似的。舒惠他們都在,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說不吃了。吃到最后撐的實在不行,在桌子底下碰了碰霍銳的膝蓋,對方這才消停下來。平時逼著他吃的時候,他總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今天不行。家長在。吃過飯,沈愈要跟著去洗碗,被舒惠拒絕了,順便把霍至喬也從廚房趕了出去,給他們拿了副撲克牌,說是霍至喬前幾天就念著想打撲克牌,苦于沒人陪著。怎么可能真的沒人陪。也就是想和幾個小輩一塊兒玩。畢竟霍家的年三十,好久沒有這么熱鬧了。往年從國外回來,兩人心情就不好,再加上之前舒惠心理出了問題,霍至喬也苦惱的很。也就去年開始,好像一切都在慢慢變好。陸疏行第一個同意:“不是啊霍叔叔,咱們先講好了,我們不會因為你是長輩就讓你的!”霍至喬板著臉:“知道了,也不用你們讓。”他眼神瞥向沈愈。沈愈正偏著頭和霍銳說什么,陸疏行和戚榮都落座了,就這兩人還在說話。霍至喬咳了一聲。沈愈默了一會兒:“你快去,我真的不會玩?!?/br>霍銳就湊在他耳邊,沈愈怕霍至喬看了不太好,還往旁邊躲了躲。霍銳輕哼了聲,沒答應。霍至喬估計是看出來了,“不和這臭小子打!”霍銳半抬起眼皮:“我也不和您打牌?!?/br>沈愈被推了上去。他是真的不會打牌,不是因為害羞或者緊張。打第一局的時候,沈愈牌都沒有插好,順子什么的也不知道接,基本就是靠著本能亂出牌,陸疏行是地主,他是陸疏行下家,把地主的牌全放跑了。霍至喬實在看不過去,指著在旁邊看戲的兒子:“你教沈愈打。”“要教?”霍銳說著,已經拖了張椅子,坐到了沈愈身邊。因為怕透牌,兩人基本都是靠在一起竊竊私語,坐在沈愈下家的霍至喬繃著臉瞥了好幾次。他這個老人家還在,兒子就一點都不知道收斂。有了霍銳的指導,沈愈就理解了很多,一開始的幾把基本是霍銳讓他出什么就出什么,陸疏行拿了好幾把地主,牌都走不掉,被看死了。氣得他直嚷嚷:“不行不行,教就教,教了幾把就夠了,不準再教出牌了?!?/br>沈愈也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陸疏行桌上就那么點錢,快沒了。后面就是沈愈自己打了。不過他上手還挺快的,不知道是不是最近數學題目做多了的原因,有時候還能算一算別人的牌。霍銳就一直坐在他身邊安靜地看著。舒惠整理完出來,也看他們打。一開始還比較安靜,到后面打上頭了,就都是陸疏行、戚榮還有霍至喬的爭吵聲。沈愈偶爾發(fā)表幾句感言。惹得舒惠在一旁直笑。屋外月光皎潔,屋內歡笑聲一片。打牌時間過去的很快。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屋外響起了煙花燃放的聲音。霍家的房子離江不算太遠,江對岸又燃放起了煙花。新的一年到了。沒有看春晚,也沒有和大家一起倒計時。就這樣悄然而至。霍至喬攤了牌:“行了行了,都這么晚了,早點睡覺?!?/br>一臉嚴肅模樣,根本看不出剛剛跟幾個十七八歲的男生狡辯的是他。霍家的客房多。本來也沒準備讓他們回家,房間早就打掃好了,一個人一間。上樓的時候,江對岸的煙花還沒結束,聲音還在繼續(xù)著。沈愈就靠在窗邊看,這里比他在家里那會兒看的更加清楚。他看的專心,沒注意到房里進了人。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