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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愈吸了吸鼻子,有了點病患的自知之明,小聲用著氣音開口:“你能不能抓著我的手?”“不然我睡不著?!?/br>☆、第40章第40章輸液室的燈突然滅了,光線暗了下來,校醫(yī)在門外面喊了聲:“關(guān)錯燈了!”然后又啪地一聲給打開了。霍銳手一抖,給對面韓信送了個人頭。對面韓信在地圖敲字:謝了兄弟,我不喜歡男的霍銳游戲名:絕世猛男一號,這ID還是當(dāng)初陸疏行提議大家一起取的兄弟名,霍銳嫌麻煩就沒有改過。霍銳:“……”更加心浮氣躁。沈愈還在半仰著頭盯著他,唇色紅潤,和他略微蒼白的臉色不太相稱,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霍銳眸光閃動,喉結(jié)小幅度滾動了一下。“你是小孩子?”他垂下眼眸,看了眼沈愈壓在身側(cè)的還插著針的右手,臉色一下子就黑了下來。“躺回去。”霍銳抓著沈愈的左手手腕,雖然口氣很差,動作卻特意放輕了點,站了起來幫沈愈調(diào)整了一下被子,免得麻煩精一會兒燒還沒退就又開始感冒了。沈愈眼巴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表情還挺委屈,在霍銳收回手之前反抓住了他的手腕。他的手心很燙,可是霍銳的皮膚也在發(fā)燙。“哥?!鄙蛴纳ぷ舆€是有些啞,再加上一晚上沒睡好,又什么都沒有吃,軟趴趴的沒什么力氣。這一聲,聽得霍銳整個人僵在那里。保持著半彎腰的姿勢,手也沒有抽回去。隔了幾秒的時間。“閉嘴?!?/br>媽的,再喊下去他可能顧不了這里是什么地方,顧不了麻煩精是不是在生病了。沈愈松了手,這個姿勢確實不太好,霍銳只能站在那兒。沈愈往下挪了挪位置,調(diào)整了下姿勢,右手沒有什么知覺了。霍銳艱難地把視線從沈愈身上挪開,他該慶幸,沈愈現(xiàn)在還蓋著被子。他解了顆襯衫的扣子,雙腿微微岔開,單手手肘撐在了膝蓋上,低著頭看向手機屏幕。輸液室實在是悶熱。游戲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他們這邊輸了,他掛機掛了那么久,能贏才怪。沈愈又看了他一眼。“我手背疼?!?/br>這回倒不是在瞎說,是真的有點脹痛,大概率是他剛剛動了右手,把針給動歪了。霍銳直接把手機扔床頭柜,深呼吸一口,掀開遮著沈愈右手的被子。兩分鐘后,霍銳黑著臉半蹲在床頭,按著沈愈的手背。沈愈的手伸直了,手腕處骨節(jié)突出,可能因為掛了點滴的緣故手背有點泛紅。校醫(yī)膝蓋支撐著半跪在床上,調(diào)整著點滴的速度,一邊叮囑:“千萬別動了,再動掉我只能給你插手臂上去了。”說著從床上爬了下來,輸液室里也就這么一張床,還是靠墻的,沈愈送來的時候都是昏迷著的,沒辦法只能把人安排在床上。就是如果要掛里面那只手,就不怎么好弄,他也只能爬到床上去。剛從床上爬下來,校醫(yī)就感覺剛剛盯著自己的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視線沒了。他了然地挑了挑眉。“你把人看好了,實在不行就爬床上按著一起睡?!?/br>霍銳的臉色又黑了幾分。校醫(yī)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換下來的輸液管扔進垃圾桶,帶上門出去了。等人走了,輸液室里又安靜了下來。這么一番折騰,沈愈又開始犯困。本身這藥就容易讓人犯困,再加上他的燒還沒有退,睡眠又不足。他縮著脖子看了眼輸液管,又轉(zhuǎn)頭瞇著眼渴求地看著霍銳。明明困到不行,但還是一副“你不抓著我我就不睡”的倔強模樣。霍銳原本燥熱的心緒漸漸平復(fù)了下來,心底有一塊地方柔軟了點。他不是不愿意抓著沈愈的手睡覺,他是怕自己忍不住做點什么。隔了半分鐘,沈愈的眼皮子都忍不住打架了,他感覺到有一只手從右邊的被子里伸了進來,手指從他貼著床面的手心擦過,擠進了床面和他的手心中間,慢慢地五根手指又好像不經(jīng)意間擠開他規(guī)規(guī)矩矩并排貼在一起的五指。有絲絲的麻和癢從手上傳到了心臟位置。就連手背上的脹痛都感受不到了。霍銳半個身子靠在了床邊,他人長得高,椅子也高,這個姿勢不得不弓著背,手臂也都蓋在了被子下面。“快睡。”霍銳催促。語氣不太耐煩,但是沈愈從中聽出了那么點安撫的意思。他低低應(yīng)了聲好。“等我醒來,我要告訴你一件事情?!?/br>霍銳皺著眉哦了一聲,有些不自然地偏過了身。沈愈的手心發(fā)燙。沈愈這次睡得很快。他也沒有做夢,好像凌晨的那個夢從未發(fā)生過一樣,他睡得很沉。醒過來的時候,沈愈還有點懵。原本就不大的輸液室里擠了三個大男生,因為椅子只有一張,這三個人一人霸占了一張輸液椅,唯一的那張椅子還在他的床頭放著,但是坐在那兒的人卻不見了。“我靠體委你快過來團團團!我去收人頭!”陸疏行打的十分激昂。宋揚哦了聲:“你能不能小點聲?。 鄙らT也大的很。戚榮一人給了個白眼:“你倆半斤八兩?!?/br>沈愈:“……”天知道他為什么沒有被他們這么吵的聲音吵醒,而是睡到自然醒的。點滴已經(jīng)掛完了,手上的針也拔掉了,兩只手各貼了一塊消毒貼,右手手背還有點腫,他蜷縮了一下,還好,比之前好多了。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屬于霍銳的溫度,五指之間都是不同的觸感。坐在最里邊那張輸液椅上的宋揚被打死了,終于舍得大發(fā)慈悲地發(fā)現(xiàn)這個輸液室里唯一的病人在他們轟轟烈烈的游戲里醒了過來。“哇沈同學(xué)!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宋揚不愧是搞體育的,一個跨步就到了病床邊。沈愈手肘撐著上半身慢慢坐了起來,現(xiàn)在估計是睡的時間太久了,身體還沒有蘇醒,沒什么力氣。還出了一身的汗,后背的衣服都貼在了身上,他有些不太舒服,但是又不好當(dāng)著他們的面去調(diào)整。陸疏行和戚榮也立馬捧著手機兩人一齊蹲到了床邊。“同桌你終于醒了?!标懯栊醒鲋^看了沈愈一眼,又立馬低頭去打游戲,還催促著宋揚:“你復(fù)活了快動動??!”三個大男生排排蹲在病床前,跟拔蘿卜似的。沈愈突然有了一種“如果他們不來他會好的更快”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