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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讓顏靜書反倒不好了。見顏靜書的確只是輕微的咳嗽而沒有別的什么不適,江成瀚才稍稍安心,隨后他讓人將炭盆搬到外間,又給顏靜書倒了些溫水讓他喝下,兩人便才睡下。只是半夜的時候,被懷里人身上超乎尋常的guntang溫度燙醒,江成瀚才知道,自己安心的太早了。第42章風寒“靜書,靜書——”懷中的人身體guntang,寢衣都被汗水浸透了,面色潮紅,一看就知道是發(fā)了高熱,江成瀚擔憂地不行。顏靜書不適地蹙著眉頭,沒睜眼,只輕輕哼了哼,低聲虛弱地溢出了幾個字,“……熱,好熱……”說著還伸手去扯被子。江成瀚忙按住他的手,將人用被子包好,隨后拿過衣架上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就快步走出了屋子,往前院而去。在前院倒座房里尋到鄭二的房間將人叫醒,吩咐人趕緊去請大夫來后,江成瀚就轉(zhuǎn)身又去了廚房,打了一盆水端著回到了臥房里。此時紋錦紋繡兩個聽過江成瀚的動靜也已經(jīng)起來了,正圍在顏靜書床前不知所措,見江成瀚回來忙讓開了位置。江成瀚也沒有同她們說什么,只將水盆放到了床頭的小幾上,隨后取了一塊手巾在水里浸濕氣稍稍擰干后,搭在了顏靜書的額頭上,又替顏靜書掖了掖被他掙開了一些縫隙的被子。看著顏靜書難受的樣子,江成瀚眉頭緊鎖,心中又是擔心又是自責,臉色十分的難看,一旁紋錦紋繡大氣都不敢出,只立在一旁守著,等江成瀚的吩咐。帕子換了有七八次了,眼看顏靜書的身體都開始打起了哆嗦,鄭虎還沒帶著大夫回來,江瀚成急得不行。他站起身,從衣架旁的柜子上拿了自己的令牌交給紋錦道:“你把這令牌拿去前頭給鄭虎,讓他拿著拿著令牌去都督府,報上我的姓名請府里的周醫(yī)師來。”紋錦忙接過令牌,應(yīng)了一聲后,提著裙子就快步走了出去。江成瀚又讓紋繡再去打盆水來,自己則坐回了床邊看著顏靜書,邊給他擦汗換手巾。“……不、不要,成瀚……不要……死……”顏靜書燒得越發(fā)厲害,人都有些神志不清,像是陷入了夢魘之中,胡亂地搖著頭,口中含糊不清地說著什么,眼角甚至留出了眼淚。江成瀚心疼地不行,忙握住了顏靜書手,又湊近了些,待聽清楚了顏靜書的囈語,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顏靜書還陷在夢魘中無法自拔,抓著江成瀚的手用力的指節(jié)都泛了白,在江成瀚的手背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印,“……不要死……不要……我回來了……我會救你的……我不會、再讓你死了……”呆愣了足足有半晌,直到紋繡打了水回來,江成瀚聽到動靜才回過了神來,壓抑著心中驟然翻起的波瀾,他俯下身貼到顏靜書耳邊,低聲安撫道:“我這在,我沒死,沒事的,別怕,我永遠都不會死,我會永遠陪著你的,不怕……”江成瀚一直說著,一聲又一聲不曾有片刻的停頓,就這么說了好一會兒,直接他都感覺到有些口干了,顏靜書才終于慢慢平靜了下來。雖然身上的高熱還沒有退,但眉頭卻稍稍舒展了一些,沒有再繼續(xù)夢魘囈語,只是抓著江成瀚的手卻依舊沒有松開。見顏靜書平靜了下來,江成瀚便抬起了身子,而后微微垂首,看著昏睡中的顏靜書,眼底是是讓人看不懂的復(fù)雜難辨。“大人,鄭虎帶了都督府的周醫(yī)師來了?!奔y錦有些氣喘的聲音突然響起。江成瀚驀得回神,忙道:“快,快請進來?!?/br>很快,鄭虎便帶著一位五十來歲著石青棉袍的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進來。江成瀚還被顏靜書抓著手,無法起身相迎,只得道:“還請周醫(yī)師見諒,實在是內(nèi)子病發(fā)突然,又很是嚴重,才不得不漏夜驚擾,麻煩你跑這一趟了?!?/br>“江校尉客氣了,治病救人乃為醫(yī)者本分,何來麻煩之說?!敝茚t(yī)師忙道,他自然是認識江成瀚這個寇世均身邊的紅人的,雖是半夜睡得好好的被從床上生生叫了起來,但這也不是第一次了,況且江成瀚又都這么說了,他心里也就更沒有什么好不快的了。說著話,周醫(yī)師便已打開了隨身帶來了藥箱,從中取出脈枕。江成瀚配合著周醫(yī)師,讓他給顏靜書把脈。好一會兒,見周醫(yī)師撤了手,江成瀚再也等不及地開口問道:“周醫(yī)師,怎么樣?”周醫(yī)師便道:“江校尉放心,尊夫郎身體并無大礙,只是偶染風寒,再加上有些水土不服,才會病勢沉重。老夫這就開上一章驅(qū)寒調(diào)氣的方子,再寫下些溫補調(diào)養(yǎng)的膳食,只要按時服藥妥善保養(yǎng),很快就能好的?!?/br>江成瀚聽到這,才總算稍稍松了一口氣,臉色也露出了些許安心的笑容來,道:“那就麻煩周醫(yī)師了,真是多謝你了?!?/br>“無妨,江校尉客氣了?!敝茚t(yī)師說完便起身去一旁的桌案上寫方子去了。等方子以及膳食單子寫好,江成瀚接過來看了一眼后,就又交給了鄭虎,隨后讓紋繡取銀子酬謝周醫(yī)師,又給了鄭虎一些,讓鄭虎先送周醫(yī)師回都督府,再順路去藥堂買藥。因著江成瀚一直給顏靜書擦汗以及降溫,雖然還沒有吃藥,但顏靜書也沒有再加重什么,只是依舊沉沉地睡著,神態(tài)卻安然了許多。不多時,鄭虎還沒有買藥回來,鄭二卻帶著大夫終于回來了。江成瀚發(fā)現(xiàn)顏靜書生病了的時候已是半夜,城里醫(yī)館早已關(guān)了門。鄭二幾乎跑遍了城里所有的醫(yī)館,才終于叫開了一家,又許下了不少銀子,才總算是請到了一位大夫,只是如此不免耽誤了不少時間。江成瀚能夠理解,所以并沒有責怪他,至于那大夫,總歸請都請來了,就讓他又給顏靜書看了看,而診治結(jié)果倒是同周醫(yī)師的沒什么不同。待這位大夫也寫下了一張藥方后,江成瀚結(jié)了診金,便讓鄭二將人送回去了。至于那張藥方,江成瀚看著和周醫(yī)師寫得也幾乎是一樣的,便沒有讓人再去依著藥方買藥來。一個時辰后,紋錦小心地端著煎好的藥走了進來。江成瀚端過藥碗,試了試有些燙,便吹了吹,待感覺到不那么熱了,才用勺子舀了一些,要喂給顏靜書。顏靜書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覺到嘴邊有東西,就下意識地張了嘴,江成瀚趕忙將藥汁喂了進去,然而下一秒,顏靜書皺著眉頭一歪,就將藥汁都吐了出來,滿是委屈地呢喃著“……苦……不要……”沒想到顏靜書生病了性子就變成了小孩子一般,吃不得苦藥了。江成瀚也不想為難他,但為了顏靜書能夠早日康復(fù),他還是不得不將這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