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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下去吧,這里不用伺候了。”知道江成瀚不喜歡被人服侍,尤其實吃飯的時候,所以顏靜書進屋后邊將侍候在一旁的丫鬟屏退了,屋里只剩他和江成瀚兩人。顏靜書落座的時候,江成瀚動作快,已經(jīng)幫他盛了粥。顏靜書也沒多客氣,拿起勺子便舀著吃了起來。昨夜兩人都勞累了一番,今日顏靜書起的晚,早已過了日常吃飯的點,是以兩人此時都真的有些餓了,也就都沒有說什么,只安靜地吃著自己的飯,偶爾給對方夾些菜。顏靜書自小世家里熏陶出來,吃飯的動作秀雅細致,自然便有些慢。江成瀚倒是動作快,幾口便能吃掉一個饅頭,但他飯量大吃得多,最后兩人便也都是差不多同時放下了筷子。吃過飯,兩人略坐了坐,隨后顏靜書就讓丫鬟去叫家里的人都到前院正堂里集合。如今家中除了將軍府撥過來幫忙的幾個小丫鬟和婆子外,江成瀚自己也買了兩個粗使的小廝,再加上顏靜書帶來的陪嫁下人,也有十來號人,總得要認一認才是。待丫鬟來回話說人都已經(jīng)叫齊在等著了,江成瀚和顏靜書才一起到了前院正堂。“這兩個你昨晚見過的,還有這位喬mama,都是蔣夫人送來給我?guī)兔Φ摹!苯慑钢孟抡驹谝黄鸬膬蓚€小丫鬟和一個中年婦人,先開口對顏靜書道。顏靜書便順著他的手指看了過去,點點頭后,笑著對三人道:“前些日子辛苦幾位了。”說著示意身邊的丫鬟給三人送去已提前準備好的紅包。三人立時歡喜不已,忙行禮道謝。第30章嫁妝顏靜書笑著抬了抬手,示意他們不必多禮,隨后又對江成瀚道:“蔣夫人送來的人不能怠慢,我讓鄭二套馬車親自送她們回去如何?鄭二是我陪嫁的一個下人,原是家中馬房里管著車馬的。”“也好,就依你。”如今婚事了了,又有顏靜書帶來的下人,自是不用再麻煩將軍府的人,顏靜書如此安排,江成瀚自然沒有意見。顏靜書便扭頭看向堂下一個穿著褐色短打高瘦黝黑的中年男人,道:“你去套馬車,親自送喬mama幾位回將軍府,路上小心,萬要妥善送到才是?!?/br>中年男子也就是鄭二當即行禮道:“是,奴才記下了?!闭f罷便轉(zhuǎn)身出了堂屋,套馬車去了。喬mama幾人自是對著和江成瀚和顏靜書又千恩萬謝了一番,隨后便回了住的屋子里收拾自己的東西去了。外人都走了,就剩下自己人,江成瀚就將他買的那兩個小廝指給顏靜書看,都是十七八的年紀,一個高些的叫方平,一個胖些的叫林東,看著都是本分老實的人。顏靜書照例也給了兩人一人一個紅包,隨后就將自己的陪嫁下人介紹給了江成瀚。除了領(lǐng)了差事離開的鄭二,還有兩個貼身侍奉的丫鬟,一個叫紋錦,一個叫紋繡,原是國公府繡房里技藝最好的兩個。因著顏靜書沒學(xué)工女工,顏老夫人便特地挑了這兩人給她,日后做衣裳也好,縫補裁剪也好,也省得找外面的裁縫,不方便也不放心。除了這兩個小丫鬟外,還有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婦人鄭氏以及一個二十歲的青年鄭虎,他們和鄭二是一家子,正好是一對夫妻并一個獨子。鄭氏有一手好廚藝,顏老夫人想著日后顏靜書到了寧城一時怕是不習(xí)慣當?shù)氐娘嬍?,便選了她出來,又見她丈夫善養(yǎng)馬駕車,兒子鄭虎也是個機靈能干的,日后給顏靜書跑跑腿正好,就將這一家子都給了顏靜書。五個陪嫁下人,和以往國公府的出嫁子比起來,可以說的上是寒酸了的。但江家人口簡單,本就用不了太多的下人,再加上顏靜書還惦記著前世在寧城時江成瀚買來服侍他的人,有心想要將這些人再找回來,便勸住了顏老夫人,沒給他安排太多的陪嫁。認完了人,顏靜書便讓這些人退下各自忙去,他和江成瀚則回到了新房里。隨后顏靜書將裝著自己嫁妝單子等書冊的黃花梨箱子抱了出來,打開后取出里面的東西一樣樣放到了江成瀚的面前,然后道:“這些是我的嫁妝,你要看一看嗎?”江成瀚笑道:“你的東西,你自己收著就好,不用給我看。”顏靜書點點頭,卻道:“你既不看,那我念給你聽也好。唔,衣服布料、首飾擺件這些瑣碎的我就不說了,當初你下的聘禮里有六千六百兩的聘金,祖母把這些銀子都添進了我的壓箱銀子里,最后湊了個整,總共是三萬兩。另外還有京中的宅院兩座,一座是兩進的,另一座有五進,嫁妝單子上那一百零八件的黃花梨和紫檀木的家具以及一些大件笨重的擺設(shè)如今都放在這座五進的宅子里。祖母說了,以后咱們?nèi)羰悄軌蚧鼐?,便住在那座五進的宅子里就是。再有便是朱雀街和吉祥街的鋪面共五間,京郊鳳凰山腳下溫泉莊子一座,北郊、永城、默縣三處莊子共有六個,其中水田總共有一千六百畝,桑田兩千一百畝,林地一千一百余畝,山頭十二座……”顏靜書滔滔不絕的說著,江成瀚卻聽得暗暗咂舌。他幾乎掏光了自己的家底才置辦了那將近八千兩銀子的聘禮,而顏靜書這光壓箱銀子就有三萬兩,再加上他在之前辦嫁妝的時候也多少了解了一些,那些什么朱雀街的鋪面、五進的宅子、鳳凰山的溫泉莊子,在這寸土寸金的天子腳下,更是有市無價有錢都未必能買到的東西。但江成瀚此時哪里知道,顏靜書最初的嫁妝其實還沒他的聘禮多,能得到如今這些,也是很頗費了番功夫。原本謝氏當家的時候,國公府的賬面上拿不出多少銀子給顏靜書辦嫁妝,但沈氏當家后,從謝氏的嫁妝里清點出不少或是不在謝氏當初嫁妝單子上,或是賬目對不上的財物,如今這些東西自是從哪來的都回了哪去,也就是國公府的庫房里。賬上有銀子了,顏老夫人便做主從新擬了顏靜書的嫁妝單子,當然,以顏老夫人的護短的性子,這嫁妝單子上自然是只有添得沒有減得,不但說通了安國公,以顏靜書將來隨夫北上,手里多些銀子最是重要,將原地的兩萬兩壓箱銀子又加了一萬,還為了有地方放那一百零八件家具,又特意從自己的私產(chǎn)里挑出最大最好的這處五進的宅子給了他,另又有其他種種的貼補自是都無需詳說。到最后,明面上的,再加上私下里的,顏靜書的嫁妝總值已是十萬兩都打不住了。當然,這雖是看著不少,但于累積數(shù)代的安國公府來說,卻也遠不到傷筋動骨的地步,且更不用說這里有不少是顏老夫人的貼補。顏靜書說完,該輪到江成瀚說點什么了,他雖然不是會因為對象比自己富有而心里不平衡覺得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