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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經(jīng)被槍決了嗎?”秦硯搖頭:“不是,連環(huán)殺手對自己的作案過程與結(jié)果都有很高的要求,但是這次的兇手手法很不干凈,不可能是金三角,所以我懷疑這是模仿作案?!?/br>“連環(huán)殺手通常都會有崇拜者,那么……”秦硯的手指從地圖上兩個點連成的線中間一路往上延伸,最后停在一個點上,“這個信徒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馮渚,掉頭!”“魏隊,沒有找到。”眾人圍繞著秦硯劃的范圍找了個遍,一無所獲。這里是個商業(yè)區(qū),如果有尸塊也應(yīng)該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才對。魏淮銘松了口氣:“看來不是金三角……不是就好?!睆纳宪囬_始就一言不發(fā)的孫楷辰也明顯放松了,剛想開口說點什么緩解氣氛,卻被秦硯搶先了:“可是,還有一個頂點?!?/br>一條線段,可以確定兩個等邊三角形。孫楷辰身子晃了晃,往后退了一步,非常做作地扶額:“我就不跟你們?nèi)チ恕視炑??!闭f完就頭也不回地往后跑,五顏六色的頭發(fā)在夕陽映照下倒是顯得光芒暗淡了。魏淮銘剛想追上去,卻被秦硯攔住了,說讓他走吧。魏淮銘盯著他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無奈地笑了笑,上車去了。魏淮銘太了解孫楷辰了,他mama在他六歲時就去世了,從這以后他爸再也沒有娶過別的女人,極盡所能地對他好,但是現(xiàn)在這個女人出現(xiàn)了,于是父子間的隔閡終于被撕開。像是找到了一個發(fā)泄口,他把所有的錯誤甚至自己母親的死亡都歸在了這個女人身上,可他并不恨她,更沒有想過讓她死。如果這個受害者真的是他的繼母,他承受不住。他們是多年的好友,他懂孫楷辰的心情,可秦硯居然也懂。太陽只剩了一個小邊,甚至連余暉都感受不到,警車向遠處駛?cè)?,車后亮起的街燈仿佛與他們無關(guān)。前方是街燈照不到的地方,那里潮濕黑暗,寂靜無聲。魏淮銘右眼皮一直跳,索性點了根煙往后一靠,偏頭看向秦硯:“你真的挺厲害的?!鼻爻幈粺熚秵芰艘幌拢吙人赃厯u頭,魏淮銘看他難受,猛吸了一口后把煙掐了。他發(fā)現(xiàn)秦硯真的很愛搖頭,好像對什么都不贊同一樣,但偏偏他氣質(zhì)溫和得很,這個動作就帶了點無奈和……寵溺?想到這,魏淮銘打了個哆嗦,敲了敲自己的腦殼——寵溺個錘子,你當談戀愛呢?秦硯倒是沒注意他這些小動作,他被嗆得難受,緩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小聲建議他以后還是少抽煙吧。魏淮銘剛才被自己的臆想惡心了一下,現(xiàn)在就起了逗他的心思,又從兜里摸出一根煙點了,叼在嘴里湊到他面前,一口煙直接撲在秦硯臉上:“我小時候發(fā)過誓,我媳婦要是嫌我抽煙,我就不抽了?!?/br>周沐在前座冷笑了一聲,說你不想戒煙就直說。秦硯卻是笑笑,伸出手來找他要了根煙也叼在嘴里,往前一湊:“魏隊,借個火?!?/br>兩根煙一碰,小小的火苗有一瞬的刺眼。秦硯覺得自己是被鬼迷心竅了,不然他怎么敢用這種毫無保留的眼神望著他,那種期望的,珍愛的,渴望據(jù)為己有的,他看到就一定會逃走的眼神。還好,車內(nèi)夠暗,煙霧夠濃。“咔擦?!?/br>快門聲把魏淮銘從大腦空白的狀態(tài)里拉出來,一轉(zhuǎn)頭看見周沐拿著手機笑得一臉猥瑣,胳膊一伸把手機搶了過來。照片上兩個人的煙曖昧地碰在一起,秦硯比他稍微高一點,微微低著頭,碎發(fā)擋住了眼睛,神情看不出來,魏淮銘則完全一副愣著的樣子。兩張臉的輪廓都極其漂亮,光影綽綽,有種奇異的美感。“你這照得我也太蠢了。”魏淮銘把手機扔給她,嘴上說著嫌棄,卻沒刪照片,“還好哥360°無死角?!?/br>周沐翻了個白眼,剛想懟他兩句,車停了。這次是個住宅區(qū)。應(yīng)屆畢業(yè)生或者剛工作的新人大多在市區(qū)中心租不起房,就選擇了這種房租較為便宜的地方。這里離市中心至少有半個小時的車程,居住條件卻是千差萬別,各種岔路把這片區(qū)域切割成無數(shù)小方塊,像一個大型的迷宮。這里被稱為“貧民窟”。這也是刑警最不想來的地方。窮困和欲望遍布的地方會滋生黑暗,這里的案子多得出奇,但是他們自成一個體系,所有人都互相包庇,他們一邊詛咒著欺壓他們的人一邊幫著他們?nèi)テ蹓盒氯?,為了錢去偷去搶去撒謊,甚至為了錢去做替死鬼。這邊管事的大家惹不起,時間長了警察也都習(xí)慣了,這里的案子,要么不辦,要么就隨便辦辦。但這不是剛調(diào)來不久的他們知道的事。秦硯標的點是一個小區(qū)附近,幾個人七拐八拐地進了巷子里以后開始分頭找,沒走多遠就被周沐喊了回來,看見她左手提著個人右手提著個袋子,就大概明白了。魏淮銘抬了抬那人的下巴:“同志,去警局喝個茶?”袋子里確實是一顆人頭,但拋尸的人卻不是他們要找的人。“那小子說是有人掏錢讓他把這袋東西扔在那兒的,他也不知道里面裝的是啥……問他誰指使的他也說不出來,就說那人捂得挺嚴實,看身形像是個女的。但是這不對啊,你不是說兇手是個男的嗎?”魏淮銘從審訊室出來以后滿臉怒氣,直接把一堆白紙往桌子上一扔,“這邊的人全是老賴,一個個嘴上抹油不說實話的東西?!?/br>秦硯本來坐在一邊玩手指頭,聽他說完以后手上停了一下,然后起身向?qū)徲嵤易呷ァ?/br>馮渚過去攔他,被魏淮銘制止了。嫌疑人很年輕,看著不過十五六歲,理了個光頭,兩只小眼滴溜溜地轉(zhuǎn),一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看見秦硯進來了趕緊訴苦:“哎呦我說警察同志,那人真不是我殺的,我就一拿錢辦事的……我要知道那里面是個死人我也肯定不碰啊您說是不是,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你們就放我回家唄,我媽還在家等我呢……”“你媽要是在家等你你不得嚇死?”秦硯望著他的眼,“畢竟都死了好幾年了。”對面那人的表情凝固了,身子不由自主地繃緊:“你怎么知道?”兩個人對視了好一會兒,小光頭被盯得頭皮發(fā)麻,別開了視線。秦硯說:“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接下來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小光頭嘖了一聲表示不屑,嘴上還是說好。“給你錢的人,是不是一個女人?”“好像是。她穿著個大袍子還戴著面具,聲音也被處理了,我不知道長啥樣,就是看著挺矮,不像個男的。”“你回答是或者不是就行了。她是不是昨天晚上來找你的?”“是。”“給了你一個地址?”“是?!?/br>“讓你拋完尸以后拍照給她?”“是?!?/br>“現(xiàn)在給她發(fā)?!鼻爻帍氖謾C上翻出一張照片來遞給他,“盡量拖延時間?!?/br>照片上是一顆被扔在垃圾桶里的人頭。審訊室外的魏淮銘皺了眉,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