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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奧雷亞斯走上前,蹲下來,伸過手,在小艾布納的臉蛋附近停下,隔空撫摸著他,指尖始終沒有碰到他的皮膚。小艾布納努努嘴,穿過看不見的奧雷亞斯呆呆地望向前方,又左右轉頭望著墻壁上的精美織錦。奧雷亞斯笑笑,轉身問艾布納:“這時候你多大?”“13吧?!卑技{回答。“你這幾年沒怎么長個子?”奧雷亞斯笑問。艾布納瞪了他一眼。奧雷亞斯直起身子,揉揉他的頭,又笑了。小肖恩鬧了一陣,終于消停了,公爵推脫還有事,讓小肖恩和小艾布納出去玩。兩個小孩告別了公爵,往回走,艾布納跟著小艾布納,在他的耳邊碎碎念一陣:“多吃菠菜、多吃菠菜、多吃菠菜……”直到兩個小孩的身影模糊消散,艾布納和奧雷亞斯跟著公爵返回臥房,公爵推開門,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一把木豎琴靜靜地躺在床上,臥房的窗子大開。公爵的眼睛黯淡下來,坐在床邊,撫摸著豎琴。很快公爵的身影也化成云煙。他們最后進入的記憶是在云血荒,艾布納四周轉轉,記憶中的云血荒和現(xiàn)實中的云血荒并沒有什么區(qū)別,云血花依舊是紅如殘陽。此時,長夜未盡,水天交接處一道亮光冥冥綽綽。公爵站在溪水旁的一棵樹下,抱著豎琴,望著無息海,一聲長鳴,已有海鷗掠過海面。艾布納在溪水邊閑晃,一眼就看到不遠處的一塊水面顏色極深,他跑過去,看見水底長著一叢叢黑色的花,他眼睛一亮,連忙向奧雷亞斯招手:“嘿,奧雷亞斯,我想我找到了那種黑花!”奧雷亞斯仔細地看了看,“沒錯,雖然看起來有點小?!?/br>“管他呢,只要是就行?!卑技{撩起褲腳就要下水,被奧雷亞斯一把抓住。“拉我干嘛,我們找的不就是這個?”“這里只是亡靈編織的一斷記憶,非常脆弱,一被觸碰就會散。而且這些empusae只是幻影罷了。”艾布納別別嘴,“那這兒有塊石頭,能坐嗎?”“不能?!?/br>“那我踩的地為什么不會塌?”“那是記憶基……”“好了我知道了。”他打斷了奧雷亞斯的解釋,知道就算奧雷亞斯說了自己也不明白,他越來越肯定奧雷亞斯不是這里的人。他長嘆一口氣,叉著腰,看著公爵還在癡癡地望著海面,感嘆道:“諸王在上,馬爾杰里公爵可真是癡情啊,我現(xiàn)在甚至懷疑他是否真的愛公爵夫人,可是他不愛公爵夫人干嘛還娶她呢,不對不對,我想的太簡單了,公爵夫人可是名門望族家的小姐?!?/br>艾布納轉過頭問:“對了,你收靈魂的那塊亮亮的石頭是什么?”奧雷亞斯取出石頭,遞給艾布納,“這是神子之骨?!?/br>“神子!你們那兒也有神子的傳說嗎?”艾布納仔細摸摸它的表面,并不是很光滑,很硬,很小,輪廓看起來像是一塊碎骨。“神用塵土創(chuàng)造了第一個男人,并將神子的權力賜予他,讓他管理眾生,一切都將臣服于他。之后用他的一根肋骨創(chuàng)造了他的配偶,這塊神子之骨就是剩余的一部分。但后來他們輕信蛇的話,偷吃了能辨善惡的果子,于是被神剝奪了神子的權力?!眾W雷亞斯說。艾布納一愣,“這個果子聽起來是個好東西啊,為什么不讓吃呢?我們這的傳說不太一樣,神創(chuàng)造了眾多的神子,而人類僅僅是眾多神子中的一種,他們共同生活、互相幫助、又互相嫉妒,后來人類因殺死了知更鳥而被神流放?!?/br>奧雷亞斯皺起眉。艾布納無所謂地笑笑,把神子之骨放回奧雷亞斯的手里,“管他呢,聽說銅州山那里的人還不信我們的神和龍,他們信的是山神,至今還每年把一個幼童從銅州山頂扔下去來祭神?!?/br>奧雷亞斯的眉頭皺得更深。“別老皺眉啊?!卑技{踮起腳尖,輕輕撫平他的眉頭。奧雷亞斯的金眸深深地望著他,艾布納漸漸習慣了這種注視,他笑笑,“你等收完鬼魂后怎么辦呢?是找回去的路還是留在這兒?我可跟你說,你留在這兒當個騎士,要做好打光棍的準備?!?/br>奧雷亞斯沉默著,依舊深深地望著他,艾布納被盯得發(fā)緊,眼睛不自覺得撇開,突然奧雷亞斯把他緊緊擁入懷,艾布納的呼吸一滯,“奧雷亞斯,我們有話好好說,不要這么突然就抱我好吧?你們那兒都這么和別人談事的嗎?”奧雷亞斯沒有放開他,低下頭,聲音低沉有力道:“讓我好好想想?!?/br>艾布納突然想起了公爵和阿德里恩的親昵舉動,不自然地掙扎起來,“奧雷亞斯,我快要窒息了,我們還要看看公爵怎么樣了?!?/br>奧雷亞斯這才松開手,艾布納瞥見溪水里的自己耳根發(fā)紅,他把頭發(fā)撥亂,遮住耳朵。云血荒6公爵還站在那里,和之前的姿勢沒什么區(qū)別。艾布納抽抽嘴角,手肘捅捅奧雷亞斯,“快一點吧?!?/br>奧雷亞斯手一揚,到了午后。陽光又烈又慵懶,照得溪水晶亮亮的,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植物的混合香氣。公爵在樹蔭下坐著,悉心地給豎琴上油。艾布納無聊地在這塊小小的地方來回走動,又是跑、又是跳,還時不時被奧雷亞斯提醒不要走太遠,終于他忍受不住了,“奧雷亞斯,我能下河游泳嗎?就一會兒。”說著他已經解開了背心。奧雷亞斯眼睛一瞇,“不行?!?/br>“啊——諸王啊,我好無聊?!卑技{抱頭,仰天長嘆。“再忍耐一陣。”“我們來比賽扳手腕……不行!”艾布納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以前和肖恩無聊的時候是玩過扳手腕,兩人幾乎平局,但是和奧雷亞斯玩簡直就是斷手腕。奧雷亞斯一笑。艾布納輕哼,腦子里想遍了各種活動,幾乎沒有一項可施行。“唱歌吧?!卑技{一笑。奧雷亞斯臉難得一板,“不行?!?/br>艾布納眉毛一挑,“來來,不唱歌吹吹口哨也行,我會模仿鳥鳴聲。”奧雷亞斯饒有興趣地看著他,艾布納輕啟嘴唇,清脆的鳥鳴隨之而來,先是淺吟、隨后是啼叫逐漸輕快高昂,緊接著是兩只鳥的對吟、漸漸變成三只、四只……最終群鳥和鳴。奧雷亞斯的眼神從開始的微微驚訝、逐漸到深深入迷,最后甚至眼中壓抑著一種nongnong的情感。“怎么樣?厲害吧?這可是我的拿手好戲,每次在馬戲團演知更鳥時我都吹,每次大家都熱情得不得了?!?/br>“表演多久了?”“大概三年,第一次上臺就在馬爾杰里公爵去世前不久。”“三年。”奧雷亞斯的眼眸一沉,隨后他攬住艾布納的肩膀,大手的力道頗重。艾布納瞥一眼奧雷亞斯的手臂,上面的青筋居然微微暴起。“怎么,你也想看嗎?我前一陣剛表演過一次,但是出了點意外,被父親看得太死。等鬼魂收完,我想再去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