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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這種事太危險了,他近些年連話都不愿說,唯恐說錯,又怎么可能跟我做這種事。起初能拉他跟我一起是打著為你報仇的旗幟,后來眾人都懷疑我們,我就沒打算再帶他跟我一起,免得日后出了分歧,連好友都做不成了。”魏激濁咳了一聲,他先祖的身體就不大好,遺傳給他的,自然也不是什么好身體,之前還好,天下亂了后,他身體便呈傾頹之勢了,怎么都好不起來。看著晉仇那張肅穆的臉,他繼續(xù)道:“我一個人便足夠了,主上,天下真的沒人需要你,你就不能去死嗎。你活著,我真的很累,要幫你鏟除異己,暗殺那些有天賦有可能威脅你位置,有可能懷疑你的人,要幫你傳揚美名,歌頌崇修仙人,要幫你做出一堆禮樂來,要做太多我不喜歡的事了,還大多是昧著良心撒謊的。我魏家對你忠誠你也不用什么都讓我做,我看著你這張臉就好像看著污水泡大的松樹,扯著臉皮才能笑出來?!?/br>“我先祖對你那么好,死前想見你,你怎么都不出現(xiàn),害得他死不瞑目,臨死前最后一句還在反省自己都做了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我想要殺你,都怕你背后還有什么手段,是不是在利用我,我現(xiàn)在心里便覺得對不起先祖。但我還是得做,總不能讓我家孩子以后也受你的荼毒吧。”魏激濁看向殷烈,道:“你護著這惡人,我便殺你,哪怕你父日后再將我也殺了?!?/br>他離晉仇的位置越來越近,腳踏在泥土上是一片沉悶的踩捻聲。殷烈直直地看著他,臉崩地極硬,他聽見魏激濁方才的話了,他自認晉仇的確不是好人。但跟著晉仇長大的人,話比晉仇的還要不可信。第42章惡事連連(十三)“你打不過他。”殷烈與魏激濁僵持的時候,晉仇說道,他從馬上下來了,卻未離馬太遠,站在一個較安全的區(qū)域內(nèi),神情說不出的淡漠。殷烈知道他這句是對自己說的,自己的確打不過魏激濁,除非有法器傍身,但他素來自負,對殷地那些不凡的法器沒有攜帶的興趣,只帶了些普通的。如今,站在魏激濁面前,他得承認自己有些后悔,帶晉仇出來的時候,他應該多帶些法器,要是把自家爹的劍帶上就更好了。“主上,你知道他打不過還讓他站到前面來?不怕他死了?你心中是不是巴不得他死,他死了,你在這世間的污點便消失了,證據(jù)一無所有,再沒人知道你與殷王茍合,還生了個孩子。哈哈,主上,你巴不得他死吧!兒子死了可以再生,想給你生孩子的女修不計其數(shù),總會有血脈的。為了可能受染的名聲殺一子,不虧!”魏激濁的衣衫飄浮,光禿的沃山之巔自然不如大澤的水養(yǎng)人,他站在這里就像魚入沙漠,哪怕這條魚巨大而能躍于土上,終是不自在的。要在沃山等到晉仇,需要很長時間,這里只有魏激濁一人,他不想將事情鬧大,等地也就格外久。但他心中已厭倦這個地方,此時見到晉仇雖有千百話要說,在吐出幾句后,終也是覺得倦,而妄圖擺脫。比他更想擺脫的是殷烈,多說些話,他還有轉(zhuǎn)機,或許能等到來救他的人。但這人有還是沒有,殷烈不知,他凝氣于周身,在魏激濁說完那話后,引雷自空冥之中,使云氣凝結(jié),閃降于白晝,直擊魏子。魏激濁抬手去接,他手中有符文,與雷撞擊而電閃交鳴。殷烈的雷是觀道而生,他自身的法力并未深厚到能引雷的地步,所引之雷雖巨大,終是無法傷及魏激濁。更何況他早在眾人面前展示過,魏激濁早有準備,怎可能應付不了。“雕蟲小技,殷”魏激濁方要嘲諷,便覺靈息一變。殷烈身形如鬼魅,在他擋雷之時,早已無聲無息地竄到他身后,運氣成劍指中魏激濁死xue。這道氣頗輕盈,無巨大之勢,無鋒利之形,甚至飄忽無際,如山中螢火。但它極準,他有把握,對自己天賦的把握。但魏激濁笑了,在那聲停頓后,魏激濁反應了過來,他對殷烈笑,嘲笑殷烈的天真。以他那長于殷烈極多的年歲。殷烈心中發(fā)慌,他在最后一刻仔細觀察了魏激濁周身,卻什么都未發(fā)現(xiàn)。魏激濁雖被法力包圍著,但他決心自己的法力能沖破那一層。可他錯了。“躲!”晉仇高喊一身,他淡漠的表象被打碎,一臉驚詫。殷烈也想躲,他有機會躲開,卻被扼住了手腕。“少主,這是屬下送你的。當是給你方才一擊的謝禮。”魏激濁周身金光大作,那道殷烈凝神所創(chuàng)的一擊,被不知名的法術(shù)反彈,直直插到殷烈體內(nèi)。血噴薄而出,殷烈跌入土中。“少主是不是沒想到我會這招,修仙界這六千年太過平靜了,什么歪門邪道的法術(shù)都沒有,連法器在崇修仙人的號召下也不被允許用,唯恐亂了修行自身,更何況是這種反彈他人法力的邪術(shù)了。但不允許用不代表不存在,我替主上管理天下,能看到晉家的書,那些書中真是什么都有,你要是看了就知道主上真不是好人,他什么都敢看,也什么都敢鉆研?!蔽杭嵝α耍Φ煤茉幃?。他似乎猶豫了一下,在他猶豫的時刻,晉仇抱起了殷烈,殷烈的血瞬間將晉仇的衣衫染濕,他們兩人所穿的衣衫很像,雖然顏色不同,卻是出自同一人之手的,殷烈在路上覺得好看,就買了兩件,這一路走來,晉仇吃殷烈的,穿殷烈的,但殷烈現(xiàn)在的氣息幾乎消失了。他使不出來什么法力,像是全身都被抽空了。“你在想什么,晉仇看什么書,告訴我,也讓我聽聽吧。”殷烈氣息很平,只是太弱了。魏激濁看著地上的血,“將雙修轉(zhuǎn)成采補的書,將一方采補轉(zhuǎn)成另一方采補的書,主上研究的很透,滿滿的字跡,對每一個字都做了注解,想必是試過了?!?/br>他沒說對什么人試,只整整自己的冠。“休動,血流地太快了。”晉仇道。殷烈看著他,小聲言語:“你不能仗著我爹寵你,就什么都做吧?!彼f完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臉。晉仇的手放在殷烈傷口處,那里的洞很大,血很多。魏激濁不是在冤枉他,他的確對有些事鉆研過一番,不過起初是為了晉柏,他怕晉柏被人欺負,想了很多讓晉柏自保的手段,卻不知真正運用的是自己,殷王沒問過什么,卻不可能不知道,只是放任著他,巴不得借此讓他法力增長地快些。“主上第一次做什么感受?心里是不是怕得很,擔心殷王一怒之下殺了你,他不可能不知道你在床事上也有小心思,明明是兩個人的事,非要變成一方受損一方受益的現(xiàn)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