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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天下自然亂,亂中便該出現(xiàn)新人了。而我要惹上極大的麻煩,可我哪怕知道有麻煩,也是想得到這鏡子的。如你像我一般癡活了這么久,對故人的思念愈來愈重,恐怕也要做些冒險的事?!?/br>“閣下一定要殷烈的命嗎?”“要?!?/br>“那便動手吧?!背缧尴扇说馈?/br>密室中開始轟然作響,僅有的那些靈氣逃竄著,虛無縹緲而被捉住的靈氣化作一道道利劍,在密室中隨意切割。它們繞過了殷烈與齊問,顯然是有方向的,卻無法靠近夏悼的身,甚至連他的衣衫都無法靠近。崇修仙人嘆氣,他夏悼的手伸出,狂亂的靈氣隨之寂靜下來,他從椅中站起,搖搖晃晃,手尖的微亮卻漸漸變地熾熱,照亮了整個天地。挪動腳步,崇修仙人擋在了殷烈面前,他在空中極快地畫出一道結(jié)界,夏悼指尖的光仍凝聚著,崇修仙人身前的結(jié)界便越來越深,他畫了一層又一層。殷烈睜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晉仇畫的不是簡單的結(jié)界,而是混合了陣法,加了無盡事物的。一時間,殷烈也不知這陣法是何意。但就算再微妙,能抗的住夏悼的法力嗎?修了幾萬年與修了幾千年的人在根基上就差了太多。第29章齊地疑云(六)在夏悼將指尖的光扔過來時,崇修仙人的陣法正畫完一層,他將手抵在陣心上,加了滴血,使外圍的結(jié)界更牢固了一些。但在那團熾熱的光撲過來時,最外層的結(jié)界還是土崩瓦解,化作灰塵飛走了。剩下的那幾道陣法抵御著光,崇修仙人的手臂有些顫抖,殷烈從地上爬起,將手抵在陣法上,使靈力灌了進去,卻感覺越來越燙手。“你這陣法施的不行。”他咳了口血,虛弱地說道。也就在他說完不久,那最后的幾道陣法與光發(fā)出烤物般的滋滋聲,黃暈越來越大,終是燒毀陣法,朝他們襲來。崇修仙人將殷烈推倒在地,擋住了夏悼的攻擊。“你該將他交與我,本就是他做錯,你哪怕是他爹,也不能處處維護他,更何況你與他非親非故?!毕牡孔亓艘紊稀?/br>他的身形孱弱,且愈發(fā)地朦朧了些,就像水中月,稍用力便將他打散了。崇修仙人站著,他的腰依舊挺得筆直,嘴角卻流下了鮮血。殷烈早已被那句“你哪怕是他爹”鎮(zhèn)住了,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總不能丟下他,殷王會怪我的。”崇修仙人道。他的手中凝成了新的陣法,硬拼法力他拼不過夏悼,只能用這種方法,許還有一線生機。胸腹間有些不暢,崇修仙人一手抓住衣襟努力吸了幾口氣,另一手卻還在畫著。跟人比試一直不是他的長處,早知今日,他以往就應(yīng)做好準備。“既如此,你們便該一起死?!毕牡块]上了眼。以他為中心的地方靈氣愈發(fā)濃厚,崇修仙人未看那一切,他只是畫著陣法,對殷烈悄悄傳聲:“跳進去!”殷烈連忙起身,卻是不動,“你先跳。”我跳了靈氣不穩(wěn)你便跳不了了,何況今日必要留下一人應(yīng)付夏悼,崇修仙人嘆氣,從密室底部升起的風刮起他的青衣,吹落了他的冠。夏悼握緊了手,崇修仙人的心被扼住,他抬頭看夏悼,視線越來越模糊。卻聽見了劍鞘的聲音,夾雜狂風而來,沖破一切阻擋,勢如驚雷。夏悼猛然閃躲,將將躲過了劍鋒。卻被劍勢掀倒在地。腳步聲由遠到近“何人要殺孤之子。”擲劍的人已走到他們面前,他的頭顱高昂著,聲音極低沉。齊問嚇地跪在地上,那張艷麗的臉早已失了顏色。夏悼卻是悠悠站起,面上一片平靜,“殷王?”自然是殷王,他站在夏悼面前,要比夏悼高出許多,襯得夏悼愈發(fā)虛弱飄忽。“你兒殷烈打壞我的鏡子,總要有人承擔后果,你來此,是要為他出手?”夏悼問。殷王俯視著夏悼,“殷烈是孤之子,便該由孤處置,你插手殷地的家事,欲謀害殷烈,當死?!?/br>夏悼抬頭看殷王,“你比你先祖還要強詞奪理?!?/br>“你與齊問害殷烈,先無理,自然不能使孤后講理?!?/br>殷王對事情的起因并不清楚,他如此說,只是知道殷烈的秉性,聽見此話的殷烈倒是眼圈微微發(fā)紅。夏悼那張朦朧的臉卻是發(fā)青,他伸出手,顯見是準備出招了。殷王從墻中將劍拔出,裝回劍鞘中,側(cè)臉看見了崇修仙人嘴角的血,面露不悅地皺起眉。他要比夏悼先動,在夏悼還未出手時,他便來到了夏悼面前,不是拼法力,而是實打?qū)嵉兀煌葯M踢向夏悼的胸腹,快而狠。夏悼rou體孱弱,早在自己身上加了一層防護的法術(shù),卻未抗住殷王一擊,轟然間,便被踢在了地上。齊問顫抖著開口:“王,他身體不好,會死的。”殷王并不看他,也絕非折磨性質(zhì)地對待夏悼,崇修仙人看得出,他很謹慎。殷王一向要比他謹慎地多,所以殷王早在來的路上便用靈氣護住了自己。他身上那層淺色的靈力波動昭示著一切。夏悼的確沒來得及出手,他早先施出的法力在殷王面前也失去了力量。對付夏悼這種活了多年的修士,法力從不是最好的手段,唯有抓住弱點,攻其身軀,方有活路。只是普通修士連他最外圍的法力都無法突破,又怎攻地了他身軀。殷王給了夏悼三下,這三下使夏悼在地上完全無法爬起。夏悼看著殷王,目光透出寒意,“你們殷地人要比我的資質(zhì)好,但只是天的棄子。被天拋棄的滋味想必不好受,哪怕是你這樣的“閉嘴?!币笸醪茸∷牟鳖i,聲音低沉,散發(fā)著怒意。崇修仙人趁殷王擊敗夏悼,走到他面前,“夏家的人竟會為了一面鏡子出來,這鏡中有什么?”殷王早已松開踩在夏悼脖間的腿,似是嫌棄般,用法力代替了原來的動作。夏悼試著挪了挪,卻刺痛般閉上了眼?!耙郧暗囊欢尉跋?,裝著我的神明。”他模糊不清地說道。殷王看崇修仙人一眼,“還想聽更多嗎?”崇修仙人搖頭,有些事他很清楚。殷王卻已讓夏悼往下講了。“我資質(zhì)很低,有愧于夏的姓氏,不被家中人喜歡,意圖自盡,卻為神所救,當時天上的神仙都很溫柔,尤其是帝鴻……”夏悼的嘴角彎起,似是想起了當年帝鴻送給他的綠枝,卻很快恢復了原樣,“他們對我來說很重要,對天來說卻不重要,需要的時候,天便對他們施德,不需要的時候,天便要亡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