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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然又狼狽地等待,而后唐逸榮穿著嶄新的制服,隔著進門的圍欄面無表情地對他說:“傅黎光,我根本不喜歡男人,也從來沒喜歡過你,我只是在利用你而已,你不用再在我面前出現(xiàn)了。”傅黎光猛地睜開眼睛。十年過去了,他還是會夢見這樣的場景。唐逸榮的無情離開是傅黎光走不出來的噩夢,他望向窗外暗沉沉的夜色,心像是剛從封凍的冰河中打撈上來的冰川殘骸。傅黎光掐著點跟家人會合,傅黎星坐在后排沖他招手,興奮地說:“傅黎光,你怎么就這樣來了?”傅黎光扒著車窗掐他的臉蛋,問:“我怎么樣?這樣不行嗎?”傅黎星長高了也抽條了,臉蛋也沒那么圓嘟嘟,當(dāng)然不想再讓傅黎光掐,伸手拍掉他的手,說:“你都沒帶行李箱嗎?虧我還在后備箱留出放你行李箱的位置,好多東西我都沒帶!”傅黎光笑了笑,坐進副駕駛的位置,說:“爸,今天你先開吧,我昨天晚上沒睡好,先補一覺?!?/br>傅黎光的爸爸前些年過勞住院,大概是傅黎光勸說有效,出院以后他卸下工作重任,開始安安心心療養(yǎng)身體,坐在車上狀態(tài)比傅黎光這個勞碌的工作黨要好得多。傅黎光暈暈乎乎睡了一覺,睜開眼看路,又問坐在駕駛座上的傅先生:“老傅,這不是出城的路啊,你行不行?不行就跟導(dǎo)航走?!?/br>傅先生不耐煩地瞪了他一眼,說:“還有一家人?!?/br>他們在路邊等了一會兒,就有電話打給傅先生,傅黎光的爸爸接起來,電話那頭傳來熱情洋溢的聲音:“老傅,我們也出來了,你們的車停在路邊是吧,我看到了,吃早飯了嗎?前面路口左轉(zhuǎn)有一家不錯的早餐店,在那兒吃頓早飯再出發(fā)吧。”掛了電話,傅黎光問:“誰啊?”他爸爸不耐煩地說:“怎么這么多話,待會兒見到不就知道了嗎?”傅黎光冤死了,說:“不是,讓我來的時候不是說就咱們一家人嗎?現(xiàn)在還有別人,我連問問都不行啊?”傅黎光的mama拍拍他,哄他說:“是咱們家老熟人,你也認(rèn)識,你盛叔叔一家?!?/br>傅黎光認(rèn)識的姓盛的只有一家,就是匯盛的那個盛。匯盛集團當(dāng)初是好朋友兩人合辦,后來公司一步步做大,兩方在經(jīng)營理念上出現(xiàn)分歧,盛家主動撤出匯盛,不擔(dān)任任何職務(wù),只做大股東年終分紅,幾乎是最完美的解決方案。而盛家選擇撤出,也是因為后輩沒有從商的志向,盛家兩個孩子,兒子比傅黎光大許多歲,早年在國外讀書,娶妻生子專心科研,女兒年紀(jì)輕輕就開了個人音樂會,在藝術(shù)上極有天分,走的是書香門第的路子。在早餐店碰面,不大的店面被兩家人給占滿了。父輩們熱情地打了招呼,而后盛家夫人將小女兒推到傅黎光面前,說:“喲,這就是小黎吧,現(xiàn)在真是一表人才。小黎還記得meimei嗎?小時候你們經(jīng)常一起玩。”傅黎光終于明白為什么一個小學(xué)畢業(yè)的旅行也值得興師動眾地帶上他了,搞半天是來相親,七天自駕游,恐怕感情都要培養(yǎng)出來了。他扭頭看了一眼自己親媽,傅夫人心虛地轉(zhuǎn)開臉,又忍不住沖他擠眉弄眼。傅黎光心中長嘆一口氣,沖著盛家女兒伸出手,說:“露露,好久不見了?!?/br>盛白露笑了一下,握住他的手,喊了一聲:“小黎哥哥?!?/br>見傅黎光配合地打了招呼,傅夫人這才上前說話,她對傅黎光說:“秋寒家的寶貝今年也小升初,跟星星一樣,所以商量了一下,這次咱們兩家一起出去玩,路上也有個照應(yīng)。”傅黎光配合著笑了笑,好在小孩子已經(jīng)餓得受不了了,叫嚷著到底什么時候才能吃飯,兩家人這才坐下來。不知是怎么安排座位,盛秋寒居然坐在了傅黎光身邊,趁著大人小孩都在忙著點菜,盛秋寒低聲對傅黎光說:“你怎么回事,黑眼圈這么重?”傅黎光轉(zhuǎn)頭看向他,就見盛秋寒挑眉,壞笑著問他:“縱欲過度嗎?”傅黎光皺起眉頭,盛秋寒見狀,笑意更深,他湊在傅黎光耳邊,小聲說:“唐逸榮昨天因為跟康壹競爭輸了的事情,在集團總部跟高層吵了一架,你知道嗎?”傅黎光頭皮發(fā)麻,他立刻警惕起來,反問:“關(guān)我什么事?”盛秋寒點點頭,給自己寶貝女兒夾了一只生煎包,說:“你說得對,不關(guān)你的事?!?/br>第27章吃完早飯再坐上車,總算可以出發(fā),傅黎光仍舊打算坐在副駕駛上閉目養(yǎng)神,結(jié)果被親爹給轟到后座。“你坐后邊去,星星路上想看風(fēng)景?!备迪壬f。傅黎光悻悻地坐到后邊,搖著頭感嘆說:“傅黎星,出城這條路都走了多少回了,有什么好看的?”傅黎星當(dāng)然不背鍋,嚷嚷著說:“mama叮囑我坐到前面來!她說她有話跟你說。”剛和盛家人寒暄結(jié)束走到車邊的傅太太:“……”但傅太太畢竟心態(tài)好,她施施然坐進車?yán)?,連個開場白也不做,直接問傅黎光:“你覺得白露怎么樣?”傅黎光撇嘴,說:“年輕漂亮有才華,我配不上人家?!?/br>傅太太不樂意起來,拍了他一下,說:“啊呀!怎么說話的!我兒子也事業(yè)有成英俊瀟灑,怎么就配不上了。我看般配得很?!?/br>傅黎光無奈地皺眉,他看了一眼傅黎星,委婉地說:“我十年前都跟你們說過的事情,你們怎么到今天還在瞎努力?”傅太太頓了一下,而傅先生雖然沒有說話,可車?yán)锏臍夥找捕溉蛔兊媚塘?。過了一會兒傅太太才說:“但你總歸是要有個孩子不是嗎?”“那我也不能為了一個孩子就去欺騙別人好好的姑娘吧?!备道韫庹f。車?yán)锏臍夥赵俣认萑氤聊?,這次的沉默的時間比剛才更久,久到傅黎光望著窗外都快要睡著了,傅太太才傷心地說:“我只是覺得白露、盛家,咱們都知根知底的,也不圖他們是有多么富貴,至少是信得過的好人家?!?/br>傅太太的手伸向傅黎光,覆在他的手上,說:“小黎,其實這么多年過去,你是個什么樣的人爸媽都認(rèn)了,但是你不能一直這么吊著耗著,你得找個可靠可信的人安穩(wěn)下來啊。你看你之前的那些,那都是什么人啊……”眼見著傅太太要翻舊賬,傅黎光趕緊將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作保證似的說:“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找個靠譜的。”他想說楊涵就挺靠譜的,但是話到嘴邊又被他咽了回去。十年前他狼狽地回到家里,走的時候他還是精神煥發(fā)還很叛逆的小年輕,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就像長途跋涉過后幾近崩潰的旅人一般,見到傅太太什么話都還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