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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的舊情難忘,過去十年的時間,你不會一點找到我的機會都沒有。你現(xiàn)在對我這樣死纏爛打,只不過是因為你我重逢,你發(fā)現(xiàn)我沒有你過得也很好,而我也沒有像只狗一樣對你搖尾乞憐,你自尊受挫,所以一定要扳回這一城?!?/br>唐逸榮喉結(jié)上下滾動,說:“我沒有?!?/br>傅黎光聳聳肩,說:“你有沒有的,我不感興趣?!?/br>他起身就要離開,唐逸榮下意識拉住了他,傅黎光轉(zhuǎn)頭奇怪地看向唐逸榮,似乎是好奇話都已經(jīng)說得這樣清楚明白,他怎么還要拉著自己。唐逸榮拉住傅黎光,卻也不知道該給他說些什么,只好說:“吃完了再走吧?!?/br>傅黎光看了他一眼,笑了,他不懷好意,至少不算善意地笑了一下,說:“行啊?!?/br>再度坐下吃飯,傅黎光掌控主動權,因此主動向唐逸榮開口,說:“你這些年過得怎么樣,跟我說說吧?!?/br>“挺好的,算得上順風順水?!?/br>“那你當初為什么要從國企里出來,你一開始并不是想要來做一個普通的生意人吧,按照你的追求,應該是在國企這樣的單位里,錢權在握,名利雙收最符合你的需求才是?!备道韫膺@話說得無不諷刺。唐逸榮猶豫了一下,最終實話實說:“因為領導介紹了他的女兒給我,想讓我做他的女婿?!?/br>“那挺好的,你和領導的女兒在一起,一路飛升就不愁了?!?/br>唐逸榮苦笑一聲:“小黎,不怕你笑話,一開始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答應了和她的相親。她對我印象不錯,我們甚至打算開始交往,可我總是很別扭。試著接觸的大概一個月的時間里,我總是在夢里夢見你,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被你掰彎了,我喜歡你?!?/br>傅黎光聞言,又輕蔑地笑了一下。他實在是不缺什么人的喜歡,更何況唐逸榮的喜歡來得這么晚,又這么徒勞。“我沒和別人談過戀愛,除了你。以前我覺得我不會喜歡男人,甚至一直覺得自己喜歡的是女人,可是我夜夜都夢見你,小黎,那時候我就想回頭了。所以我離開了因為你而得到的工作、地位,重新開始新的打拼。我想找你,可我又覺得事業(yè)無成的時候沒臉見你,哪怕是現(xiàn)在,我們的重逢也是我預料之外的,我原本想站穩(wěn)腳跟再體面地出現(xiàn)在你面前。”傅黎光轉(zhuǎn)開臉,似乎是在壓抑自己的情緒,沉默了一會兒,他還是沒能克制自己的憤怒,他又好氣又好笑地說:“被我掰彎?唐逸榮,你摸著你的良心,如果你有這玩意兒的話,好好回憶一下,難道不是你自己主動來找我要和我好的嗎?你一開始就心懷不軌,沒必要事后給自己臉上貼金了?!?/br>說完,傅黎光不再聽唐逸榮的胡說八道,飛快離開了飯店。第10章以現(xiàn)在的醫(yī)療水平和醫(yī)療條件來看,唐逸榮的爸爸應該是很容易被診斷出腦出血,如果有經(jīng)驗豐富的醫(yī)生及時救治,撿回一條命來并不成問題。但是那是在十年前,還在那么一個小小的縣城醫(yī)院,唐逸榮的爸爸已經(jīng)錯過了黃金的搶救時間。傅黎光說的沒錯,縣城醫(yī)院看起來治個感冒都費勁,遇到唐逸榮爸爸這樣的突發(fā)急病,根本無從下手,耽誤了最佳搶救時間后,唐逸榮的爸爸被送到省城的醫(yī)院。那時唐逸榮爸爸的狀況已經(jīng)很糟糕了,傅黎光和唐逸榮是先趕到縣城,從縣城的醫(yī)院又一路跟到省城的醫(yī)院,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唐逸榮也勉強冷靜下來。他沒辦法不冷靜,他母親早逝,上邊有兩個jiejie,都沒能讀完書,跟著爸爸一起辛苦賺錢供唐逸榮讀書,現(xiàn)在他爸爸驟然倒下,唐逸榮必須得是這一家的頂梁柱。坐在救護車上,一直沒有說話的唐逸榮悠悠開口,他說:“我爸應該是累倒了。”傅黎光不怎么會安慰人,笨手笨腳地說:“你不要這么想,人年紀大了身體就會出問題,省里醫(yī)療水平高,肯定會治好的?!?/br>唐逸榮轉(zhuǎn)頭看了傅黎光一眼,說:“我爸今年才四十三歲?!?/br>傅黎光后悔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他見識實在太少,無法將這張?zhí)稍诓〈采仙n老衰敗的臉與四十多歲的年紀聯(lián)系起來,他爸爸也是四十多歲,好像還比唐逸榮的爸爸大幾歲,可是看起來英姿勃發(fā),常有人恭維他爸爸,說保養(yǎng)得宜,看起來也就是三十多歲。以前傅黎光總覺得這話是胡說八道,現(xiàn)在看來,他對窮苦二字的理解實在是太粗淺。不過唐逸榮并沒有跟傅黎光計較這些的心思,他說:“我爸媽結(jié)婚早,接連生了我和兩個jiejie,傷了身子,沒幾年就病逝了。我是我爸和我jiejie帶大的。讀到高中,我們家里實在供不起這么多人讀書,我兩個jiejie先后退學,說她們的成績也沒有我好,讀書也是浪費錢?!?/br>唐逸榮對自己的家人諱莫如深,他是個自尊心極強的人,提起這些無異于將自己的傷疤撕開給人看。但現(xiàn)在悲痛過度,他大概實在憋屈壓抑,便直白地告訴傅黎光。“所以我拼命讀書,想彌補我爸、我jiejie的辛苦,結(jié)果我畢業(yè)了,又回到這里做了個老師。我爸覺得挺好的,他覺得教書匠是知識分子,是個體面工作??次夜ぷ鞣€(wěn)定下來,就想早點給我說門親事,解決我的人生大事,這樣他也就安心了。他去找媒人說過幾門親,張口就是彩禮和房子,我爸還是沒法享清福,只能繼續(xù)拼命賺錢。他就是因為我,才會這樣的?!?/br>傅黎光聽著前面的話,心里五味雜陳,不知該說些什么。他為唐逸榮的兩個jiejie感到可惜痛心,也為唐逸榮的爸爸感到敬佩難過,可是現(xiàn)在唐逸榮把一切都歸咎于他自己,這讓傅黎光的心猛地提了起來。“你不要這么想,這真的不是你的錯?!?/br>傅黎光的安慰顯得蒼白無用,唐逸榮轉(zhuǎn)過頭問他:“不是我的錯,那是誰的錯呢?是窮的錯嗎?”傅黎光被他詰問到無言以對,最后只能沉默。傅黎光陪著唐逸榮在醫(yī)院待了兩天,唐逸榮爸爸的狀況越來越不好,他兩個jiejie整日以淚洗面,只有唐逸榮勉強保持狀態(tài)和醫(yī)院的醫(yī)生護士交流病情。第三天唐逸榮見過醫(yī)生,對傅黎光和兩個jiejie說:“醫(yī)生建議再準備一次手術,讓我們先回家籌錢?!?/br>唐逸榮的兩個jiejie不懂,但是傅黎光懂,他想問醫(yī)生有沒有說手術的成功率和風險,但是看到唐逸榮那張比前兩天更愁云慘淡的臉,他明白大概這些都是唐逸榮沒法說出口的為難。傅黎光和唐逸榮的兩個jiejie在醫(yī)院門口告別,他來這邊一個多月,沒想到第一次上門找他的小叔叔居然不是為了訴苦。傅黎光不知道能為唐逸榮做些什么,只能將他知道的關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