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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傅黎光難道就這么結(jié)婚生子了嗎?從前看他那個懟天懟地的模樣,還以為他一輩子都要這么反叛,沒想到真的到了面對孩子的時候,他居然這么耐心體貼細(xì)致。傅黎星果汁喝多了,起身往洗手間跑,傅黎光一個人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飯。吃著吃著就感覺面前多了個黑影,抬頭一看,仍然是白天見過的唐逸榮。傅黎光不想讓傅黎星看到唐逸榮,因為小孩子好奇,看到了總是會問的,傅黎光懶得介紹,如果要說實話,傅黎光不想讓唐逸榮和自己以及自己的家人有任何接觸。畢竟原本就是沒什么關(guān)系的人。所以傅黎光說:“中午讓唐先生請了頓飯,很不好意思,我是該請回來的,可是今天不方便,有機(jī)會再回請吧?!?/br>這話說得一點也不客氣,明晃晃的要趕人,唐逸榮既不惱也不走,他從旁邊餐桌拉了把椅子在傅黎光身邊坐下,說:“不用。一天里偶遇兩次,這是我們的緣分,出于緣分,不需要這么多講究。”傅黎光嗤笑一聲,沒有說話。唐逸榮也不說話,就這么別別扭扭坐在一旁看著傅黎光吃飯。傅黎星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餐桌邊坐了個陌生人,有點猶豫,傅黎光讓他過來坐下。傅黎星剛一坐下,唐逸榮就問:“是你兒子嗎?”傅黎光看了傅黎星一眼,用眼神阻止了傅黎星的回答,說:“是?!彼y得地主動向唐逸榮提問:“和我長得像嗎?”唐逸榮心頭苦澀,艱難答道:“像?!?/br>傅黎光說:“我也覺得像?!彼f完就不再理會唐逸榮,一門心思投喂傅黎星,末了他問傅黎星:“吃好了嗎?”傅黎星早就不想跟怪叔叔坐在一桌,連忙點頭,傅黎光給他擦擦嘴,說:“吃好了咱們就走?!?/br>他繞過唐逸榮,領(lǐng)著傅黎星要離開,唐逸榮終于喊住了他。“小黎?!碧埔輼s低聲喊他。傅黎光出于禮貌停住了,盡量藏起不耐煩的表情,等待唐逸榮接下來要說的話。“看到你過得好,我很高興?!碧埔輼s說。傅黎光聽到這種久別重逢后的俗套臺詞就沒什么好感,于是他什么也沒說,領(lǐng)著傅黎星離開了飯店。第4章雖然看起來冷面冷情,接觸起來也不甚熱情,可事實上唐逸榮是個很會煽情的人,如果他想的話。傅黎光第一次體會到這一點是在和唐逸榮做了一周的室友的時候。唐逸榮帶著傅黎光去校長那里報到,校長給他分了從一到六年級的思想品德課。說是一到六年級,其實每個年級只有一個班,鄉(xiāng)上生源流失嚴(yán)重,學(xué)校老師要做的最重要的工作不是教學(xué)而是挨家挨戶勸家長不要把孩子帶回家,要繼續(xù)供孩子讀書。而思想品德課是最好教的一門課。這門課不需要什么基礎(chǔ)知識,只要是個人格健全的正常人,照本宣科就能教好。但傅黎光是什么人,他是被迫發(fā)配到山村里的,他哪里是能每天耐著性子上完八節(jié)課,老老實實把粉筆灰當(dāng)飯吃的人。傅黎光為了省事,把一到三年級分為低年級,把四到六年級分為高年級,幾個班合在一起上課,上課的時候書本被扔到一邊,近百號小孩子托著下巴聽傅黎光吹牛,講那遙遠(yuǎn)的大城市的故事。傅黎光這樣教了一周,唐逸榮找上門了。比起傅黎光,唐逸榮要同時教小孩子的語文數(shù)學(xué)課,還要教高年級的英語課。別的課還有其他老師代勞,可英語全部都由唐逸榮教,因為別的老師教不了。他怒氣沖沖地問傅黎光:“你為什么要在課堂上給他們說那些?”傅黎光莫名其妙:“我說哪些了?”唐逸榮怒目而視,意思是你自己知道。傅黎光大概的確知道唐逸榮在說什么,無非就是他在課堂上給那些小孩講了外面的世界有多精彩,他覺得口頭給小孩子開闊一下眼界也沒什么,不知道唐逸榮為什么要這么憤怒。他流露出的情緒如此不屑,唐逸榮出離憤怒了,他質(zhì)問傅黎光有沒有想過這么做的后果,傅黎光一臉莫名其妙,這能有什么后果,最好的后果不就是激勵小孩兒努力學(xué)習(xí)將來也能獲得這些嗎?唐逸榮氣極反笑,他說:“你跟一群連足球籃球都沒玩過的小孩說什么手機(jī)電腦游戲機(jī),那我問你,如果他們被你說得心動了,現(xiàn)在就想要呢?如果他們?yōu)榱说玫竭@些去做一些不該做的傻事呢?”傅黎光有點被他嚇到了,可還是嘴硬,說:“不……不至于這么夸張吧……”唐逸榮干脆拉他去校長那里對峙,讓校長給他說說學(xué)校里以前發(fā)生過的事情。校長架不住唐逸榮的義正言辭,只好據(jù)實相告,說是學(xué)校里以前有幾個學(xué)生,因為聽過來支教的老師說了外邊的事情,瞞著家里偷偷拿錢跑出去,還沒走到省城人就丟了。唐逸榮對校長說:“校長,他這樣太影響孩子了,萬一再發(fā)生之前那樣的事情怎么辦?”這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想讓校長退貨,不想和傅黎光這種人做同事??尚iL為難極了,于理,唐逸榮說得沒錯,孩子的教育是很重要,更何況他還近乎泣血忠告似的說不能忽視孩子們對外界的渴望,更不能不加以正確引導(dǎo)。但是于情,傅黎光是領(lǐng)導(dǎo)塞進(jìn)來的,他不過是一個山村學(xué)校的校長,哪能扛得住領(lǐng)導(dǎo)的責(zé)問。傅黎光聽到這里已經(jīng)明白了,唐逸榮或許真的氣恨他沒有好好教小孩,但最重要的恐怕還是瞧不上他,不想和他共事。傅黎光一直以來都不怎么旺盛的好勝心在這一刻被激發(fā)起來。他向校長說:“對不起校長,之前是我沒有做老師的經(jīng)驗,也沒有了解小孩子的心理狀況。以后我一定會好好教書,一定不會再誤導(dǎo)小孩子了?!?/br>他認(rèn)錯認(rèn)得這么快,唐逸榮很驚詫,在唐逸榮的認(rèn)知里,傅黎光理應(yīng)是個這輩子都不知道道歉倆字怎么寫的少爺。從校長辦公室出來,傅黎光先開口了:“為了趕我走,你講話倒是一套又一套的,我礙著你什么了嗎?”其實沒什么礙著的,唐逸榮只是天生看不慣傅黎光這樣的二代闊少罷了。他冷冰冰地說:“沒什么,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單純地覺得你這樣教課不對。”傅黎光不想跟他計較,他感覺得到唐逸榮就是不喜歡他,他一向不是個愛拿熱臉去貼的性格,因此跟唐逸榮的關(guān)系更為疏離,有時同在宿舍也幾乎不說話。后來傅黎光才知道唐逸榮是當(dāng)年全縣的高考狀元,不只是全縣,也是全市前三,全省前十,是真真正正山溝里飛出的金鳳凰。唐逸榮考上大學(xué)那年全縣敲鑼打鼓,縣政府掏錢負(fù)擔(dān)了唐逸榮的大學(xué)學(xué)費,但是唐逸榮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本地人,他家的家庭狀況就如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