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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大劇院。連說相聲的都有。且不說來的觀眾不是專業(yè)樂迷,根本就不會好好聽。跟不同性質(zhì)的表演混在一起,設(shè)備和條件就不可能專業(yè)。樂隊認真對待自己的演出,當然也想要得到應(yīng)有的尊重。跟巫師和小宇一樣暴躁,霍炎當場就砸出違約金,帶著火聲走了。放低姿態(tài)接地氣,固然也能給大家?guī)硇┰S快樂,但是一些人對自己的事業(yè)有專業(yè)的要求和定位,更值得大家尊敬。步笑繼續(xù)說“看到是這樣,我們都不想演,宿陽不聽,說是簽了合同,不能不演。”顧池問“所以,巫師和小宇就走了?”步笑無奈地點頭,“我也想走,但……”顧池了然,步笑畢竟身份不一樣,放心不下宿陽,又問“可是,茉莉天空怎么會給你們接這樣的演出?”茉莉天空是當下最頂級的獨立音樂廠牌,歸途攜領(lǐng),手下樂隊眾多,這樣的底線應(yīng)該還是有的。步笑“歸途的演出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通過茉莉天空了,由宿陽自己和阿輝決定。”原來如此,按歸途現(xiàn)在的人氣,宿陽自然能擁有更自由的經(jīng)濟約。步笑又解釋了顧池先前的疑惑,“巫師和小宇走后,我給他認識的樂手挨個打過電話,不讓他們來幫忙,但我沒想到,他找不到人,會來找你們兩。明天周日晚上的演出,后天周一還要上課,居然想到打擾你們兩個學(xué)生,宿陽真是瘋了。”許燃趕緊安慰她,“沒事的,我們可以坐半夜的航班回去?!?/br>步笑目光中滲出感動,“但是這樣很辛苦?!?/br>許燃笑笑,“沒事,年輕人不虛?!?/br>是不能虛,演出就在第二天晚上9點,要表演五首歌,宿陽特意調(diào)整了表演的曲目,盡量選熟的,饒是這樣,時間還是太緊了。顧池其實還算輕松,一來歸途的歌他都熟,二來他本來就是吉他手。許燃則有些頭痛,除了很熟的外,其他四首都只是聽過,又彈的貝斯,饒是宿陽簡化了貝斯的譜子,時間緊迫,完成起來還是很難。顧池要求跟他換過來,許燃拒絕了。酒店安排了一個隔音的會議室,給歸途使用,沒什么條件合練,只能先讓他們兩熟悉。許燃差得多,白天就一直練,連下午飯都是顧池幫他帶到會議室吃的。會議的桌子已經(jīng)被搬走,空空蕩蕩的會議室里,只有墻角的黑色音響,一遍遍重復(fù)著貝斯低沉的旋律。明明很枯燥,顧池聽著卻感受到一份別樣的安心。他把五首歌完全熟悉后,點亮手機看了眼時間,馬上凌晨6點。東南角,許燃一直在練習(xí)貝斯,幾乎沒有停過。雖然只是友情幫忙,但答應(yīng)了,還是要盡到最大努力。現(xiàn)下的曲譜已經(jīng)被宿陽改得很簡單,要做的只是把它練熟,確保演出萬無一失。練熟了難點段落,許燃正想完整地來幾遍,一直在旁邊練習(xí)自己吉他的顧池突然走了過來,手里還端了盆干凈的涼水,浸著條白色毛巾。男生把水盆放在許燃腳邊,半蹲著抬眸看上來,淡聲問“你手不疼么?”一直全情投入,顧池一問,許燃才恢復(fù)知覺。右手用撥片,按弦的左手指尖,此刻疼得發(fā)麻。練習(xí)多了磨出繭子,自然怎么彈都沒感覺,但原身沒練過,手指上沒繭子,干干凈凈,就是新手的手。不管是之前自娛自樂,還是上次幫顧池,練習(xí)的時間都只是幾個小時。不像今天,中午12點到南城,從2點開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幾個小時沒停過,饒是他指法準確省力,也磨得起了一層白白的皮,不疼才怪。許燃的吉他是霍炎教的,剛開始練習(xí),霍炎就要求嚴格,他疼得嗷嗷叫,霍炎就幫他用冷水浸泡。把手浸入水中,冰涼的感覺立馬舒緩了指尖燒灼般的痛感,看著水面上蕩起的漣漪,不禁讓許燃回憶起很多。霍炎是一個優(yōu)秀的創(chuàng)作,更是許燃音樂道路上的指路明燈。更讓他依戀的,是母親離開后,霍炎一直在生活上無微不至的關(guān)心。雖然,最后也是這位樂隊核心先放棄樂隊,讓許燃來到這個世界后消沉了一段時間,但這個人依舊是許燃最尊敬的哥哥。在室內(nèi)吸頂燈的白色光線下,水面泛著粼粼波光,突然有另外一雙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伸進了水中。像吉他手霍炎一樣,他左手指尖上,也帶著長期練習(xí)吉他的熟悉的薄繭。因為練習(xí)之后手很疼,擰毛巾這個簡單的動作都會顯得費勁,霍炎會不時幫他。下一秒,眼前這雙手竟然真的撈起了白色毛巾,擰干,然后伸過來,似乎是想替他擦干。許燃看著,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謝謝你,哥?!?/br>手和毛巾一起猝然頓在空中,對面?zhèn)鱽硪坏缼缀蹼y以克制情緒的清冷聲線,“你……叫我什么?”第63章吃醋許燃一直叫自己顧池的。而哥這個稱呼,仿佛還帶著某種隱秘的曖昧。顧池覺得自己的心跳加快了。緊緊盯著對面,仿佛想從那道清瘦的身影里尋覓到自己內(nèi)心最真實的期待。對面的男生緩緩抬頭。他眼眸烏黑,瑩潤燦然,鼻梁像刀脊般挺直,被屋頂鋪灑下來的燈光涂抹了一道亮線。氣質(zhì)是硬朗利落,又有純凈少年氣。唇角那抹自然的微翹仿佛是帶著笑意,神情間卻有幾分恍惚。看過來后,他回神,眨了眨眼,云淡風(fēng)清地開口“不好意思,叫錯了?!?/br>顧池……叫錯了?過速的心跳沒有平靜下來恢復(fù)正常搏動,反而在瞬間僵住,冷卻了個徹底。沒有任何聲音,小小的會議室安靜得像一潭淤滯的水。顧池看著他若無其事地從自己手里抽過擰好的毛巾,擦去手背手心的水跡,把毛巾放回盆里,站起身四處探望無果后,垂下視線問“你水哪兒端來的?”好幾秒沒等到回答,許燃打消了自己處理水盆的想法,試探地問“我先練琴,你再幫忙倒一下?”收到對方的點頭,他抻了個懶腰放松身體后,走回東南角練貝斯的固定位置。除了那一瞬間從眸底泄露出的驚詫外,顧池平靜的神情間別無其他。心潮卻在翻涌。想把人抓回來,貼到耳畔狠狠質(zhì)問,“叫錯了?只有兩個人的房間也能叫錯?你剛剛想叫誰?”很快,那些已經(jīng)重復(fù)得無比枯燥的貝斯旋律再次響起,他輕輕呼出口氣,端了水盆出會議室,穿過鋪著紅色地毯的廊道,走進一間靠近餐廳的雙人房間。這是宿陽給他們兩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