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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寒藥,不會太苦?!?/br>宋頌沒什么血色的唇湊近瓷白的勺子,湯汁進(jìn)了舌尖,眉頭頓時皺了起來,哪怕不哭,也好喝不到哪兒去。厲霄笑了笑,從一側(cè)的小桌子上拿了個蜜餞遞過來,宋頌搖頭道:“我先一口氣喝了,再吃?!?/br>他伸手又要奪碗,卻被厲霄再次躲開:“就那么難喝?”“自然難喝。”因為風(fēng)寒,他的聲音有些啞,鼻子不通氣,于是就帶了幾分堵堵的鼻音,聽上去更像撒嬌了,厲霄眼神轉(zhuǎn)深,啞聲道:“有苦一起吃,有難一起扛?!?/br>宋頌還未反應(yīng)過來,就見他含了一口湯藥,欺身湊了上來,喂藥自然不止是喂藥,宋頌將那湯汁吞咽下去,很快從唇腔傳來的戰(zhàn)栗讓他忘記了藥的苦澀,直到一碗藥喂完了,宋頌的臉頰也染上了紅暈,唇也不復(fù)開始的蒼白。他愣愣看著厲霄,后者取過手帕給他擦了擦嘴角,朝他嘴里塞了顆蜜餞,再次湊了上來。宋頌抖了抖睫毛,咬著那顆蜜餞一角,厲霄微微用力,將另一半咬去,這才緩緩離開,但他們還是離的很近。宋頌知道自己應(yīng)該要移開視線,但他這會兒好像被蠱惑了,只會傻傻的盯著厲霄的眼睛,活像那里頭藏著一個勾子,或者是一張網(wǎng)。厲霄的手指摩擦他的唇角,喉結(jié)滾了滾,空氣里彌漫著微妙的味道,就在這時,外頭卻忽然傳來聲音:“王爺,有人請王妃前去問話?!?/br>宋頌立刻回過神,臉頰發(fā)燙的道:“我去看看。”“本王陪你一起?!眳栂銎鹕砟靡路o他穿好,又用大氅把人裹著,還是不夠,于是將那圍脖也給他纏在了脖子上,宋頌垂著睫毛任由他動作,心里像是揣了只兔子,突突突蹦個不停。厲霄拉住他的手,宋頌發(fā)現(xiàn)來的竟然是大理寺的人,在厲霄面前,他們十分恭敬:“來請王妃問個話,還望王爺通融。”“走吧?!?/br>他們一路到了地方,里頭審訊的官員立刻站了起來,向厲霄行禮的時候反復(fù)看向去喊人的官兵,叫喊個王妃,怎么把王爺也帶來了?這還怎么敢問?厲霄開口便道:“喊王妃來是有何事?”那大人揮手,立刻有人呈上一個卷宗,“是這樣,這幾日審案有人招了,說是受王妃指使,下官只是過來確認(rèn)一下?!?/br>瞧瞧,原本是要問案的,如今面對厲霄,他們只敢輕聲細(xì)語,畢竟他得為大理寺的所有官員著想,這里大多都是文官,他要瘋起來,跑都跑不脫。厲霄看了一眼,扭臉問宋頌:“你可認(rèn)識一個叫王九的人?”宋頌自然懵逼搖頭,他粉白的臉被藏在毛茸茸的圍脖和寬大的雪貂皮帽之間,五官精致的不似凡人,那官員看了一眼,發(fā)覺厲霄凝眉再次看向了卷宗,隨即,他道:“此人在福香樓后廚做事,母親是國公府的廚娘,年逾二十……想來是福香樓被宋國公接手的時候就在了,愛妃也太不長心,接了福香樓這么久,也不知要將后廚人全換了。”他這話一說,那官員就隱有所悟,再去看宋頌,后者安靜的垂著睫毛,像個被訓(xùn)斥的小孩兒,只有扁起的嘴唇泄露了他隱隱的委屈。是啊,連后廚的人都不知道換的王妃,怎么會雇兇殺人?厲霄又道:“他說……王妃在國公府時與他關(guān)系不錯,你們可有查實?”“王爺不必動怒,下官也只是例行一問?!蹦枪賳T道:“此事倒是也有查證,聽說當(dāng)年王妃在國公府待遇不好,那廚娘曾經(jīng)幫過一二,一來二去就熟悉了?!?/br>“此人在福香樓后廚多年,王妃平日卻根本沒有出過府,哪怕與廚娘關(guān)系不錯,怎會與他交好?”“他說平日里經(jīng)常會回去看母親,此事已經(jīng)查證,的確是真的。”“王妃若要害人,怎么會用到國公府的人,是我王府的府兵不夠,還是死士沒本事?”“這……”官員擦了擦腦門的汗,皇子們養(yǎng)死士,尤其是厲霄這樣的人,是很正常的,如果宋頌真的要殺人,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他道:“王九說,王妃想嫁禍給國公府?!?/br>“他是先招的國公府,還是先招的王妃?”“是王妃……”官員頓了頓,又道:“他說這是因為他看不慣王妃所為?!?/br>“把他帶出來?!?/br>官員也是怕了厲霄,反手命人將兇犯帶了出來,那人一到了他面前就雙腿發(fā)軟,埋著頭冷汗直冒,厲霄冷冷道:“王妃的殺人動機(jī)是什么?”“因為,他,他要嫁禍宋家四公子?!?/br>“在自己的酒樓殺人,再利用你這個曾經(jīng)的宋家人把官府的人牽到國公府內(nèi),以此達(dá)到賊喊捉賊的目的,本王的愛妃可真是好心機(jī)啊?!?/br>王九沒聽出來他說的是反話,忙道:“正是,正是如此,王爺說的對?!?/br>“那王妃為何要嫁禍宋家四公子?”“他前段時間還捅了四公子一刀,定然是因為四公子沒死,所以……”“你是說,他想殺宋時?”“對,正是?!?/br>“宋時與王妃曾有舊怨?”“自然是有,他以前時常欺負(fù)王妃,冬日里在柴房放生冰,差點兒把王妃凍死,還有之前逼著王妃去廚房燒火,還要將王妃的頭往鍋底按,還是二公子趕到救了王妃,如今,如今王妃得勢,自然要報仇!”哪怕知道他是豬隊友,一側(cè)的官員還是下意識看向了宋頌,目光流露出幾分同情來。厲霄的眼神卻漸漸的變了,連聲調(diào)都微微變了樣,他低低的道:“看來,兩人果真有仇?!?/br>王九沒注意到他的異樣,腦袋埋在地上,道:“正是,所以王妃才會千方百計的想嫁禍給四公子,是以……”他的話沒說完,屏風(fēng)后面忽然走出來一個人,厲云臉色難看道:“把他拖下去!”他看向厲霄,后者微微側(cè)頭,俊美的面孔已經(jīng)爬上了滿滿的陰霾,眼睛看人的時候仿佛厲鬼臨世。他見過厲霄發(fā)瘋,他知道,王九的話又刺激了他。審問的官員急忙揮手,王九也意識到了什么,癱在地上軟成一團(tuán),轉(zhuǎn)臉一直沒等到人來拖自己,他下意識朝后爬去,身子退了出去,手卻忽然被一只腳給踩住,厲霄幽幽道:“繼續(xù)說,還有什么,嗯?”厲云臉色難看,守衛(wèi)幾乎都不敢上。手上傳來的疼痛讓王九開始求饒:“沒有了沒有了……王爺啊——”他的聲音被卡在了喉嚨里面,身后的白巖上前堵住了他的嘴,防止他再繼續(xù)刺激厲霄,但手指被一點點擠壓的痛楚卻讓他目眥欲裂。厲云小心翼翼的對宋頌道:“皇嫂,到這邊來,皇兄不對勁兒。”宋頌卻沒有動,他拉著厲霄的手,道:“我得陪著他?!?/br>“……”厲云看著他一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