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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吃住也均在一起,關(guān)系逐漸親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是兩位將軍一言不合開打,作為屬下不打一打干站著看笑話著實不好。他們一邊擔(dān)心宮內(nèi)情況想阻止自家將軍,但又怕現(xiàn)在觸霉頭得不到好果子吃,一邊又樂得目不轉(zhuǎn)睛看笑話。晏昭和來后迅速指揮慶城軍與禁軍進宮救火,雙方像是得到解放般放下武器飛快列隊奔跑,晏昭和等待兩軍離去后再抬頭。楚泱和方韞仍然在打,方韞到底年齡大體力逐漸跟不上,楚泱占據(jù)上風(fēng)。洵追萬萬沒想到居然是因為言語不和開打,他問晏昭和后來呢。沒有后來,或者說是楚泱即將戰(zhàn)勝時良心發(fā)現(xiàn)丟了手中的武器撲通一聲跪下,他懊惱道,方叔叔我錯了,您是長輩我不該打您。方韞憋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楚泱又說:正事要緊,陛下那還等著我,楚泱先行告退日后專程到方叔叔府上請罪,還請方叔叔千萬不要告訴家父。晏昭和看洵追身上的刺沒那么硬后靠近洵追,輕輕用帕子將他哭花的臉一點點擦干凈,“楚泱是陛下的臣子,自然什么都向著陛下?!?/br>這就是為何一個當(dāng)政者上位后要立即除掉老臣培養(yǎng)自己的新勢力,楚泱和方韞便是最典型的例子。楚泱代表洵追登基后的新臣,雖受昭王管理對當(dāng)今皇帝頗有不屑,但當(dāng)對上外人后便會格外在意小皇帝的聲譽,通俗點便是家中兄妹父母不和,但一旦有外人辱罵,便會立即將渾身的尖銳對準外人。就算頑石,這么多年飽受晏昭和洗腦也該開出多像樣的小花。楚泱便是頭頂小花,在風(fēng)中頑固搖曳生長。“我父親雖遣散晏家部眾,但晏家上下仍舊對皇室懷有恨意,很多刺殺臣沒法告訴陛下?!标陶押统谅?,“但臣對陛下忠心,晏家不足為懼?!?/br>沒有晏均的晏家始終是一盤散沙,對皇室如何怨恨也萬萬不會以天下百姓作賭注,在他們看來天下太平是晏均留給他們最后的念想,若是晏均活著也不愿生靈涂炭。這也是反對洵追登基老臣們的思維,就算反對也不會扶持下一個新帝,年齡尚小的皇帝擁有無限可能,在沒有定性前還有還轉(zhuǎn)的余地。無論何時晏昭和都不得不感慨,懷安帝為新帝慎重留下老臣的睿智,那些老臣嘴上得理不饒人,但大多時候總是寬容地給他和洵追成長的機會。也能適時讓年輕氣盛的昭王在某件事成飄飄然間被一盆涼水澆地透心涼。洵追想到在樹林間追殺自己的人。他想了想才問道,“在南方的時候,你眉上有一道傷,我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人才能傷到你,你這么慎重的人,全身而退后也應(yīng)該著人去調(diào)查?!?/br>“我聽人說晏家軍當(dāng)年所到之處,賊人均聞風(fēng)喪膽,晏家軍有個慣例,入軍成為晏家正規(guī)軍后便會被在小指紋上一個水滴與劍交叉的圖案,意為每把劍都浸潤過敵人的血,因此才會更加鋒利,所向披靡。這個紋身甚至在風(fēng)靡民間,每個百姓都以這個紋身為榮,有人會專門將其紋在手臂上?!?/br>“我也見過那么一個人,他說我從未殺過人,可我身邊的劊子手比我手上的劍還好用?!?/br>洵追淡笑道,后來我想,我身邊的劊子手大概就是你吧。當(dāng)他看到晏昭和一劍刺穿李崇的時候才明白,晏昭和一直代替自己皇位的陰暗一面,一直作為一把利刃留在自己身邊。“我問他們,還當(dāng)你是大公子嗎?”洵追看著晏昭和的臉色陡然變得難看,繼續(xù)道:“他沒回答我?!?/br>但我認為,他們已經(jīng)不把你當(dāng)大公子。“現(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為什么下毒嗎,是你自己愿意,還是他們指使。”“晏昭和,你既不愿意受他們控制,但又幫著他們喂我喝毒藥,這兩點我都不能理解,但我又覺得你有你自己的道理,我現(xiàn)在只問你一句。”“你恨不恨我?!?/br>洵追彎眸對晏昭和笑,晏昭和像是想到了什么,看洵追的眼瞬間變得格外涼薄。他輕聲說。“恨?!?/br>恨就對了,洵追俯身擁抱對自己面露殺色的男人。他吸吸鼻子笑道,“你的確是該恨我,我允許你恨我。”晏昭和抬手想回抱洵追,可他顫抖著手的怎么也落不下,他甚至在這一刻抗拒與洵追接觸,他下意識想推開他。他想起漫天黃沙中自己抱著父親的牌位,身后是拉著父親棺材的馬車,眾將士們?nèi)即┲咨珕室?,往日活躍在戰(zhàn)場上英姿勃發(fā)的面龐仿佛在一夜間蒼老了不少,他們眼睛通紅弓著腰,嘴唇都因他們強行隱忍的情緒而咬出血。父親不喜歡他穿淡色衣裳,所以晏昭和還是像往常那樣穿最鮮艷的紅色,在呈現(xiàn)出死白的喪帳中顯得格外刺眼。洵追感受到了晏昭和因說話而從胸腔間傳來的振動。“我恨,我恨懷安帝,也恨你。”第七十七章這是他從未看到過的晏昭和,也是他最害怕看到的晏昭和,卸下盔甲將內(nèi)里的千瘡百孔展露在他面前。多少年前的事,當(dāng)事人都已化為一撮黃土,可他和晏昭和還有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全都逃不掉,被一個荒唐可笑的就連當(dāng)事人都能放下的往事糾纏不得脫身。洵追下巴抵在晏昭和肩膀處,另一只手繞過他的脖頸輕輕揉捏自己發(fā)疼的太陽xue,晏昭和那只手也終于落下,放在他的蝴蝶骨處。可也只是虛虛放著,并未真的將重量依靠給他。“你在我這不是昭王,你也一直并未把自己當(dāng)作昭王。”洵追輕聲,“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希望你依靠我,我這么弱小,如果有朝一日輪到你依靠我,那就只能證明我和你窮途末路。但后來我覺得有些事情如果只有你一個人承受太自私,就算我什么都做不到,但我還能坐在寢殿等你回來?!?/br>“我可以陪你熬夜,陪你一起散步,陪你一起哭?!?/br>“我從來不覺得哭很丟人,我對著你哭了這么多年,該哭的不該哭的你都見過,我有時也希望你不要處處都裝作銅墻鐵壁?!?/br>又不是石頭做的心,怎么能沒有失落失心的時候。“尋常夫妻十幾二十年的日子,我們好像也就這么過來了?!变窚芈暤溃澳銓ξ襾碚f既是兄長也是我所想要愛護的人,你喜歡我也好,恨我也罷,我們這輩子算是要綁在一起了?!?/br>“恐怕父皇也想不到我和你走到這一步?!闭f到這,洵追意識到晏昭和怕是根本沒想到自己不是晏均親生這一層,他從未懷疑過自己的身份,這么多年來晏家和他唯一一點聯(lián)系不就是侯府大公子嗎?若是晏昭和得知自己不是晏家的血脈,那么晏家最后一把刀也會隨之失去。晏家保守這么多年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