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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包的時候都是鐘晟擋在前頭,哪怕沒什么用處,頂頂視線也是好的。“這次酒店的事情,鐘晟你太沖動了?!辩婈陕氏乳_口,先把自家兒子教訓了一通。“是我沒有考慮周全?!辩婈苫氐馈?/br>江一鳴皺皺眉,打斷道:“這件事情和鐘晟沒關系,是我?guī)诉^去的?!?/br>“你以為我不打算說你?”夏老爺子突然重重柱了一下拐杖,厲喝一聲,“簡直瞎胡鬧!爬窗去救人?你把自己的安全置于哪里?”“有鐘晟?!苯圾Q忽然指了指旁邊的鐘晟,“他給我做保險,何況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人掉下去,等救援人員過來,那個人早就成地上的一灘rou餅了?!?/br>夏老爺子一噎,他也聽說了,就差那么前后幾秒鐘的功夫,如果不是他的小外孫出手相救,那個吊在八樓窗外的男人,恐怕真的就和那個掉下去的鐵欄窗戶一個下場。“您放心,我有分寸,要不是因為鐘晟也在現(xiàn)場,我絕不會選一個這樣冒險的方式?!苯圾Q說道,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在潛意識里,已經(jīng)愿意把自己性命安危全權交在另一個人的手上。夏國龍皺著眉頭看向鐘晟:“鐘家小子……”鐘晟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之前被丟進軍營里cao練也是他安排的,鐘晟的能力有多少,他比鐘義還清楚。鐘晟很快回道:“夏老爺子放心,鳴鳴我會看牢的?!?/br>夏國龍還是不滿意,但他更清楚他這個最小的外孫要做什么事情,誰都攔不住,江一鳴能同意鐘晟在邊上護著,已經(jīng)算是一個不錯的結果了。夏老爺子又看看江一鳴,小少爺頂著一張白白凈凈的臉,沖他乖乖巧巧地笑,笑得老爺子一點脾氣都沒了。他悲傷地長嘆一口氣,想他曾經(jīng)叱咤戰(zhàn)場,誰見了他不怕?現(xiàn)在被小孫子捏得死死。“人老了,管不動你們這些年輕人,我只要求一件事兒,別成天折騰那些高空墜樓玩心跳的事情,照顧一下我這個老年人的心臟?!毕睦蠣斪诱f道。江一鳴一聽,就知道對方是松口消氣了,他立馬說道:“您的心臟比不少年輕人都健康,跑去玩鬼屋都沒問題。”夏國龍被逗笑,本來繃得嚴肅的一張臉,撲哧一下笑得破了功。江家老爺子看見,氣得直說夏國龍沒用,說好的會審上要立規(guī)矩,結果又被江一鳴哄了。夏國龍哼了一聲,讓鐘老爺子自己來訓。江一鳴看看自家爺爺,還沒開口,就被對方打斷,“算了算了,你那個當司令的外公都沒話說,我不過一個經(jīng)商的,更沒什么好說的了?!?/br>老爺子拿江一鳴沒辦法:“我也就一句話,命是自己的,沒有重來的機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們所有人都受不了?!?/br>江一鳴頓了頓,點頭應了一聲,他湊過去彎腰抱了抱兩個老爺子,小聲說:“我都明白?!?/br>“明白最好?!苯蠣斪优呐慕圾Q的背,隨后說道,“去把我的棋盤拿來,我要把你那個沒出息的外公殺個片甲不留!”江一鳴:“……”“我呸!你個臭棋簍子放什么厥詞!”“哼!鳴鳴!棋盤!”……一頓家常便飯,吃得很隨性,鐘晟飯還沒吃完,就因為一通電話先離桌了。鐘義皺了皺眉,沒說話。“鐘晟年紀輕輕就把你那個公司做成現(xiàn)在這樣的成績,我是你就該笑出來了,忙也是正常的?!苯敢姞睿詾槭晴娏x不滿鐘晟離桌,打圓場說道。鐘義聞言微微點頭。他知道鐘晟會提前離桌的原因必定不是因為工作,鐘晟把工作和私人時間分得極開,更別說會在這樣一個家庭聚會上離開,如果真是工作上的事,那就是捅出天大的簍子來了。但看鐘晟的表情,也不像是。那就只可能是因為私事,就是不知道和江一鳴有幾分關系——他分明注意到鐘晟接電話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江一鳴。鐘義沒有和別人提這些情況,笑笑舉起酒杯抿了一口。……鐘晟離開江家后,重新?lián)芑亓孙堊郎洗騺淼哪莻€電話,方法醫(yī)溫和清潤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鐘先生?!?/br>“方法醫(yī),謝謝你應下這次通話?!辩婈啥Y節(jié)性地道了一聲謝,旋即直接切入正題,沒有一點客套,“之前你提到江一鳴的身體,你知道多少情況?”方拾一沉吟了幾秒,反問道:“江先生的狀況,大多是體現(xiàn)在夢魘上吧?”鐘晟應了一聲。方拾一說道:“從江先生的身體反應上也看出來了,之前在我的辦公室里時,我觀察到他的手垂在身側,但是手指會無意識地顫抖,手指是人體觸覺反應相當敏感的區(qū)域,相當程度上反應了大腦的狀態(tài)。”“江先生的睡眠質量很差,噩夢不斷,以至于他的大腦始終保持在一種亢奮和工作的壓力下,并且持續(xù)了很長一段時間,這對身體健康有很大的影響?!狈绞耙唤忉尅?/br>他頓了頓,話鋒一轉:“但是這個問題的大部分源頭都在江先生個人身上,與外界無太大關系?!?/br>鐘晟微皺眉頭:“在江一鳴身上?”“江先生的噩夢是心境的變化,在我看來,更像是某種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的臨床表現(xiàn),簡稱PTSD。”方法醫(yī)解釋,“我對這方面的了解并不深入,因此只能給江先生一個暫時的建議:減少接觸會觸發(fā)這樣應激障礙的情況,降低風險。”鐘晟沉默了幾秒:“我明白了。多謝?!?/br>“鐘先生客氣了?!?/br>鐘晟掛斷電話,車子開到江邊,夜風刮過,涼得有些刺痛皮膚。他鮮少地點起一根煙,也不抽,因為江小少爺嫌煙味臭,他就夾在指間,讓火光星星點點地亮著。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鐘晟在想,這種情況怎么會發(fā)生在江一鳴的身上?他當初在軍營里待過一整年,對這個詞有很深的印象。他的教官曾經(jīng)參加過越戰(zhàn)。別人告訴他,那個教官所在的連只剩下他一個人,他被找到的時候,一個人躺在泥地上,一個人熬過了兩個夜晚。周圍全是被炮火轟掉的殘肢斷臂,分不清是戰(zhàn)友的還是敵人的。那個教官就有非常嚴重的創(chuàng)傷后應激障礙。他從不睡床,只睡沙石地上,因為那樣可以第一時間動起來,有的時候腦袋和脖子分家只相差幾毫秒的時間差;他沒法待在安靜的環(huán)境下,因為炮火近距離擊中營地后產(chǎn)生的耳鳴,曾留下短暫時間的完全寂靜。除此之外,對方表現(xiàn)得就像是一個正常人。但是鐘晟在對方手下待了一整年,他非常清楚他的教官有多痛苦,甚至總覺得自己不該活下來。鐘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