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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檢查筆跡,要求字跡工整、無錯漏!”景行之回想了下,論語全書二十篇,篇名不計在內(nèi)是一萬五千多字。二十遍,意味著三十萬起步。縱是景行之對差別甚大的責罰處置有了心理準備,也覺得對朱達等人的懲罰相較于李華穗實在太輕了,看來山長的嚴苛也分人。景行之道:“朱達他們這怕是小懲都算不上吧。”吳明瑞笑道:“你忘了,明日下午放月假,放完月假就是小考!”“朱達那人最在意什么?不就在意你次次被夫子們列為第一,掛在嘴上夸,這回他怕是第二、第三都不行了?!眳敲魅鹣胫故瞧诖鹦】紒?。小考?景行之看著吳明瑞的笑,心道吳明瑞雖然想得好,可他怕是做不到。景行之有少年的記憶,這記憶用來認人,避免與人接觸后行事上出現(xiàn)大差錯還行,但讓他初來乍到,就用腦海中沒梳理過的知識去考試,他肯定考不過本土的學子。不過他病了,又受了這么一番委屈,從第一上下來一次夫子們應(yīng)該也能理解吧?景行之默默地在心里把梳理學識、月考第一排上了號。“我記得明瑞兄上次可是第五,也有希望沖一沖,壓下朱達?!本靶兄o舍友鼓勁。少年記憶中用的字體是繁體字,比起現(xiàn)代簡體筆畫繁雜,三十萬字怕是要抄上許久。但懲罰是山長下的,朱達等人想來也不敢放松,只能咬牙去趕。吳明瑞看著次次月榜首位的舍友景行之,摸摸自己鼻子:“我是不敢想超過行之,但那朱達我想試試,讓這等人壓在我頭上,實在面上無光!”景行之點頭,目光又落在他臉上。吳明瑞察覺了景行之的目光,想到貌似自己的臉被看了好幾回。他摸著自己的臉,問道:“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我看行之你老看,是不是沾上什么臟東西了?!?/br>景行之有些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說。又想到自己相術(shù)一般,說話不好太肯定。故而景行之搖頭道:“沒什么,就是和我在書中見過的一種面相有些相似?!?/br>吳明瑞來了興趣,興致勃勃地問:“什么面相?我倒不知道行之你什么時候還看起雜書來了!”“估計是我看錯了。明瑞兄你明日回家嗎?上月你都沒回?!本靶兄苓^不談。吳明瑞頭疼地揉揉頭:“我不回也得回了,我娘讓我那住在外院的書童催我好幾回,讓我這個月月假回去?!?/br>吳明瑞年十九,是家中獨子,可前兩月家里母親和父親吵鬧不休,吳明瑞夾在中間實在為難,干脆舍了他方才半歲的寶貝兒子,在書院里躲著。要不然以吳明瑞對自己寶貝兒子的喜愛,哪會月假不回家。景行之不敢肯定自己看出的倒霉綠帽相是真的,但可以肯定吳明瑞回家不會有事。因此他灌了一口雞湯給吳明瑞:“聽說明瑞兄是獨子,家中事務(wù)雖然煩憂,但為孝順計,多掛心才是。再說這會兒正是小孩牙牙學語時,你不回去,怕是要錯過孩子第一聲爹爹?!?/br>吳明瑞嘆氣一聲,苦笑著搖頭晃腦道:“行之說得是!我聽你的。等我回來給你帶好吃的,我家中糕點做得極好。以往都不敢打擾你看書,不敢多說。”————第二日,下午。陽光熹微,學院中響起下課的青鐘聲。這鐘聲一響,月假就開始了,三日后再開課。學子們?nèi)齼蓛?,抱著書,伴著嬉笑聲,快步回到學舍中。吳明瑞踏進屋子,一看景行之東西已經(jīng)收好,道:“行之,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啊。且等我片刻可好,我與你同走一段?!?/br>景行之點頭:“好,你快些。”吳明瑞轉(zhuǎn)頭去收拾東西,剛往書簍里放了兩本書,念頭一轉(zhuǎn),轉(zhuǎn)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景行之,主動提起:“哎!行之,不如去我家住幾日?”景行之有些疑惑地看向吳明瑞:“不好吧,我還在病中?!?/br>吳明瑞一臉遺憾:“是我家里父母最近在吵架,我夾在中間為難得很,想來有客人在,還能緩和一二。不過既然行之不方便就算了,我下回再邀你?!?/br>“今日不便,下回吧?!?/br>景行之的確還有事,他得回去給少年的童養(yǎng)夫送銀子。少年家貧,而且整日讀書,都靠著家里的童養(yǎng)夫,那個被叫做阿方的哥兒養(yǎng)他。除卻少年家中的事,景行之計劃給好友柳方燒點東西,再給柳方做場法事……景行之想著柳方,心中正悶悶作疼,吳明瑞一聲“我好了”打斷他的思緒。“我們走吧?!眳敲魅鸨称鹱约旱臅t,還想順手將景行之的包袱一起提上。景行之目光掃到他動作,立馬搶過自己的包袱:“不用!明瑞兄,我自己提就好?!?/br>包袱里還有銀子,沉甸甸的,夠分量。景行之信得過吳明瑞人品,但拿了銀子這事他不打算一五一十告訴吳明瑞,兩人現(xiàn)在還算不得太親近。“那好吧,你自己拿?!眳敲魅鹗强瓷嵊焉性诓≈?,又身體瘦弱,想幫幫忙。兩人同行了一段,就此分開。吳明瑞家中就在懷南書院所在的環(huán)水縣里,而景行之要回縣下面的明溪鎮(zhèn),要做船到鎮(zhèn)子的小碼頭,再走上小半個時辰回到景家村。別過吳明瑞,景行之沒往碼頭去坐船,反倒去了環(huán)水鎮(zhèn)上記憶里賣各種喪葬用品的街巷。一刻鐘后,景行之提著打包得嚴嚴實實的水飛朱砂、紙錢、符紙等物走出這條街,去碼頭坐船。船上漂了約莫兩刻鐘,景行之迎著江面吹紅了臉,見識了一番初春的江南風光。下了船,頭重腳輕地踩到地上,景行之腳步發(fā)飄地往記憶里的“家”走。他沿著碼頭往前走,被路邊胡子拉渣的一個中年男人拉住。景二??粗迥樕l(fā)紅的小景秀才,著急地問:“景秀才,你臉怎么紅成這樣?是不是病了?坐我的牛車我送你回去吧,不收你的錢?!?/br>景行之知道自己是吹風后,風寒又重了。他頭腦發(fā)暈,眼睛也瞇瞪著想閉上,看了一會人才認出來,拉住他的人是景家村拉牛車運人掙錢的景二牛。景行之道:“是二牛叔啊,河風太涼,給吹凍著了。今兒就坐車吧,不過錢要給的,不然我可不做。”“給就給,你快上來坐好?!本岸Zs忙把人拉上車,生怕這小秀才路上暈倒了。景行之的事,景家村人都知道,也都有些心疼這一家兩小孩。大的童養(yǎng)夫方哥兒也才十八,當家的景行之甚至今年才十五,離十六還差著些,一直在讀書,日子可真是苦巴巴。也就景行之考上秀才,還成了廩生,免稅十畝天地,學府一月還給二石糧,日子才眼看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