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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薛霸王的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

分卷閱讀20

    身對著薛母安撫一笑,薛母到底一直困守內(nèi)宅,又是那種出嫁從夫夫死從子的傳統(tǒng)婦人,便也不再出聲,只靜靜望著兒子的身影。

見堂內(nèi)諸人都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薛蟠冷冷一笑,“諸位祖伯兄前來的意思,我已經(jīng)明白了。既然諸位不大信得過我,那實不必要再在一處做這生意了。不過你們也不必想得太美了,需知這薛家是我父親的,如今我父親去了,這薛家便是我的。無論薛家是在我里再進(jìn)一步,還是徹底衰敗,薛家都是我的,你們就不必多惦記了。”

薛蟠說完,不顧眾人喧鬧之聲,喚了謝大管事一聲,“謝叔,勞煩您了?!?/br>
一直未出面的謝大管事,此時卻是著人抬了一大一小兩個箱篋前來,放在薛蟠身前。見薛蟠點(diǎn)頭,他才摸了鑰匙先將小箱子打開?!斑@一箱子便是當(dāng)年薛家各族入股的憑據(jù)了,另外,還有這一份……”謝管事自懷掏出一份書,“這是當(dāng)年各房簽的協(xié)議,若是有人想要撤股,便只能拿走當(dāng)初的本金?!?/br>
他又拿了另一個鑰匙,將大箱子打開,滿滿一箱子白銀,個頂個飽滿光閃。

薛蟠淡淡道:“唱名罷!”

謝管事點(diǎn)點(diǎn)頭,便一張張拿起箱的書,一個個念道:“薛家二房薛睿,本金百兩白銀?!焙谧影凑罩x管事念的數(shù)目,將白銀數(shù)出,單獨(dú)放在一旁。謝管事繼續(xù)道:“二房老太爺已歿,二房分,按照老太爺遺囑,這百兩便交給先太爺?shù)拈L子繼承。薛遠(yuǎn)景大老爺,請領(lǐng)走本金。”被喚做薛遠(yuǎn)景的老人呆呆地走過來,自黑子接過一包銀子,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薛蟠。

薛蟠沖著薛遠(yuǎn)景一拱,“大爺爺,您老請慢走。”又沖著人群的幾人道:“大爺爺走路不穩(wěn),還請幾位叔伯送他老人家回去。既已到此地步,若是叔伯們想要留下參加喪禮,薛蟠萬分感激。若是還有其他事情,如今我們府上十分忙亂,恕薛蟠不能接待了?!?/br>
幾人聞言,相互對視一眼,在薛蟠淡漠的目光,扶著自家老父蹣跚離開。大房的本金不過才百兩,可他們每年自薛家商鋪所得的分紅,就已經(jīng)不止千兩了。

待得薛遠(yuǎn)景這一支離開,其他人已經(jīng)早停止了喧鬧,一個個噤若寒蟬。薛蟠冷冷一瞥,豆大的汗珠自薛琪額角留下,顯見他,他并不知曉薛家里竟然還握著這樣一份契約。

謝管事繼續(xù)念道:“薛家房薛瞵,本金五百兩白銀。房太爺已歿,卻并未分家,薛琪大爺,房既然已經(jīng)由您做主,便來領(lǐng)走房的本金罷?!?/br>
“不,我并未同意撤股。你們不能……”

薛蟠冷然道:“不能什么?你是不是以為領(lǐng)著一幫人跑來我們家我就得怕你了?告訴你,老子這輩子就沒怕過!”薛蟠突然爆發(fā)出這般無賴嘴臉,別說薛琪了,便是薛母都被嚇了一個哆嗦。

薛琪自詡偏偏公子,他們之間說話,素來講究個含沙射影,哪個有如薛蟠這般直白蠻橫。薛琪氣得直哆嗦,指著薛蟠一個勁兒的“你……你……你……”卻是再多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謝管事輕咳兩聲,“琪大爺,這銀子您先領(lǐng)著,我這里還要發(fā)四房的銀子。都結(jié)算清楚了,咱們這邊還有許多我家老爺?shù)暮笫乱仓?,莫要耽擱了,大家都不好看?!?/br>
不待薛琪答話,薛蟠一旁指著薛琪,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舅舅王子騰王大人與我姨父榮國府賈存周賈大人馬上就要來了,你最好趁著我心情還沒那么壞,趕緊拿了銀子滾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薛蟠這般仗勢欺人的架勢一抬出來,薛家其他幾房卻仿似剛剛醒悟一般,意識到了薛蟠的不好惹。倒也不是他們之前沒意識到,實在是財帛動人心,薛琪給他們畫的大餅實在是太美了,他們很難不動心。再有薛父這座大山早便壓在他們頭上,如今一朝坍塌,他們便如那被壓在五行山下的孫猴子,還不上躥下跳個歡,也對不住唐僧辛辛苦苦爬上山把那層鎮(zhèn)符給撕下來??!

薛琪也是臉上慘白一片,他發(fā)動全族前來薛家,意圖在薛家忙亂一片的時候,逼迫他們將掌家之權(quán)抓到,卻不想這般容易便被薛蟠破了。這樣的簡單粗暴,這樣的容易,那他這般又算什么?

薛蟠嘴角翹起一抹嘲弄的淺笑,“小黑,派人將銀子與琪堂兄一同送回家,一路也吆喝吆喝,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可是將人平平安安送回去了,可別半路出了事,旁人再以為我們薛家怎么著他了呢!”

薛蟠說完這話,再不管堂內(nèi)諸人如何了,帶著薛蝌?qū)氣O寶琴,扶著薛母,一路浩浩蕩蕩地回了內(nèi)宅,身后還跟著只昂首挺胸雄壯威武的大黑犬。

薛父的喪禮結(jié)束,薛家亦是分割完畢,雖不至于傷筋動骨,到底還是多了幾分震蕩。尤其王子騰聽說薛家分族的消息,頗為不贊同,寫信斥責(zé)薛蟠瞎胡鬧。到底是薛家家事,賈史王薛雖同氣連枝,不過薛家早已不復(fù)從前,王子騰也不好深說,只囑咐薛蟠行事謹(jǐn)慎些,莫叫人抓了把柄。

薛蟠哪里會把王子騰的斥責(zé)看在眼,接了信不過一看,隨便扔進(jìn)了燒紙盆里,看著它一點(diǎn)一點(diǎn)燃燒殆盡。

薛家與王家乃是姻親,薛父過身,王家不說家主親自前來吊唁,怎么也該派個族像樣兒的小輩來,卻不想王家這般糊涂,只來了個管事便罷了。便是借口王仁年歲小些,難道還不能跟著他姐夫賈璉一同前來了?不過是齊夫人百般瞧不上薛家,連個表面功夫都不樂意做罷了。

王子騰的書信倒是同賈璉王家管事一同到的,薛蟠燒了信,睨了眼王家前來的管事,瞧著竟連個大管事都不是,王子騰素日精明干練,竟也內(nèi)帷不定。薛蟠不樂意與王家的人虛與委蛇,兩句話便打發(fā)了那管事出去。

倒是賈家,賈璉確是逢事必出的。

賈璉此時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倒比個薛蟠更似薛父的親生兒子。不過這也是古人吊唁的慣例的,甭管真心假意,面上確實是能多么悲痛便多么悲痛的。薛蟠由著賈璉痛哭,待賈璉自己覺著無甚意,漸漸止了哭聲,方擠出幾滴眼淚來,與賈璉道:“表姐夫一路舟車勞頓,且先去后面歇著,待后日出殯,還要多勞累姐夫?!?/br>
賈璉又說了幾句寬慰之語,便隨著下人去里頭休息,自然休息之前,還要先去拜見薛母。

黑子陪在薛蟠身邊,見人都走了,方緊緊握住薛蟠的,薛蟠看向他,二人無聲對視,柔情涌動。

兩日后薛父出殯,薛蟠作為薛父的嫡長子,且是唯一的兒子,自然事事需親力親為。待得一應(yīng)事務(wù)完畢,薛蟠已經(jīng)累癱在床上。第二日一睡至日上竿,黑子擔(dān)心他睡多了不好,便來喚他,這時才發(fā)現(xiàn)薛蟠已是發(fā)起了熱。

黑子暗暗生氣自己不細(xì)心,忙忙叫人去請大夫,又喚小廝去知會薛母一聲。薛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