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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剪輯總能補救一切?!?/br>黃樺扯動嘴角笑了笑,說:“那就好。”第14章十四黃樺略微吃了一些以后,兩人一同收拾了餐桌,姜啟在等著片子剪出來,黃樺站在他面前,猶疑地搓著手。姜啟抬起頭問他:“怎么了?”“你這個視頻明天就要趕著發(fā)嗎?”黃樺問。姜啟終于顯露出一些疲態(tài)來,說:“按照以往的更新頻率,其實今天就應(yīng)該發(fā)的,只是因為昨天撞了內(nèi)容重新補拍才延后,再不能拖了,否則熱度就會跟著降下來的?!?/br>黃樺哦了一聲,給姜啟倒了杯水,坐在他的對面,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么。姜啟見他這樣便說:“你別在這兒坐著了,去休息……”他話說到一半才想起來黃樺先前已經(jīng)睡過一覺,這會兒必然睡不著了,于是笑了起來,又撿著別的話題跟他聊天:“才想起來你剛睡醒,我在這邊也是等結(jié)果,要聊聊天嗎?”黃樺舒展四肢,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問:“想聊什么?”姜啟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說:“前兩天咱們是不是在飯桌上聊了你父母,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接著說說?”于是黃樺露出一個很難以捉摸情緒的表情,他沉靜點頭,說:“好?!?/br>·黃樺讀到大三那年,三年不曾謀面的父母告訴他,他們有了一個孩子,希望黃樺能去看看。在此之前黃樺只知道父母在南邊的一個小城做生意,具體在做什么、做得怎么樣黃樺一無所知,他的父母也從沒有告訴過他。好像從他們生意失敗以后倉皇拋棄黃樺逃離以后,黃樺對他們來說就只是一個陌生人。甚至連陌生人也不如,黃樺的父母未必會為難陌生人,卻會多年如一日地壓榨黃樺,讓黃樺供養(yǎng)他們。黃樺那時年紀(jì)尚小,還無法從深處體悟這種原生家庭給自己帶來的源源不斷的苦果,他只覺得疲累,賺錢養(yǎng)活自己很疲憊,面對父母坦然伸手的模樣更累。所以聽說自己有了個弟弟,黃樺的感覺不是擁有弟弟的興奮愉悅,而是更深的恐懼。但黃樺又想,那畢竟是他的弟弟,是他的父母,他總該去看看。黃樺請了假,輾轉(zhuǎn)來到父母身邊,他們過得貌似還不錯,一家人租住在一個老式公寓樓里,雖然陳舊,收拾得卻很干凈,是正經(jīng)的一家人過日子似的煙火氣。黃樺的出現(xiàn)顯得突兀,他自己也局促,三年不見,黃樺發(fā)覺自己對父母沒什么想說的——原本往日里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說的,打通電話都是要錢,父母從不過問黃樺的生活,黃樺一開始會問起他們的生活,后來就也不再問了,因為他們不說。但黃樺未曾想過的是,哪怕見著面了,父母與他的交流方式依然是伸手要錢,理由正當(dāng)而坦然:弟弟出生,家里花費不菲,父母二人的錢難以周轉(zhuǎn),黃樺也是這個家的一份子,理應(yīng)掏錢的。黃樺來這一趟之前,家庭給他的壓力好像已經(jīng)到了一個臨界點,他需要在這個臨界點上感受到一點點來自家人的關(guān)愛和溫情,才能支撐自己繼續(xù)走下去,所以當(dāng)他聽到父母依然是張口問他要錢的時候,黃樺長久的忍耐和堅持就全都崩潰了。他質(zhì)問父母究竟有沒有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怎么能這樣逼迫他。但沒想到收到的答案會讓黃樺那么震驚。“我至今還記得那天的天氣?!秉S樺蜷坐在椅子上,雙手環(huán)著膝頭,說:“那是很晴朗的一天,天氣很好,我坐在沙發(fā)上,我的父母坐在沙發(fā)另一頭,靠近陽臺的位置,陽光打在他們身上,我看不清他們的表情,只能聽到他們的聲音?!?/br>“‘不是?!腋改高@樣告訴我?!秉S樺的聲音里摻著一絲沙啞,這種沙啞讓他聽起來委屈而悵然。黃樺的父母告訴他,他真的不是他們的親生孩子。當(dāng)年他們夫妻二人忙于工作,懷孕兩次都沒能留住,因為太傷身體,他們不敢再備孕,可心里又實在太想有個孩子,于是便收養(yǎng)了黃樺。當(dāng)年他們也是想把黃樺當(dāng)做親生孩子撫養(yǎng)長大的,給他最好的衣食條件,供他讀書,還任他追逐自己的興趣愛好。可是一朝大廈忽傾,黃樺家里的生意倒了,大難臨頭之時,親緣關(guān)系的重要性才凸顯出來,要是帶上黃樺,供他讀大學(xué)、供他日后結(jié)婚生子的開銷會源源不斷,但如果不帶上他,他們夫妻二人的生活想必不會太難。于是沒有血緣關(guān)系的黃樺被輕易割舍拋下,不僅如此,他們還會問黃樺張口要錢,理由是“我們并不是這么貪得無厭、無情無義的人,否則也不會養(yǎng)你,只是眼前的狀況實在太難了?!?/br>被真相淹沒的窒息的瞬間里,黃樺啞聲問:“那還要這樣糾纏我多久,還需要我還給你們多少錢?”黃樺問的是養(yǎng)育他這些年,夫妻二人花了多少錢,夫妻二人對視一眼,似乎難以啟齒,黃樺疲憊地說:“算清楚吧,算個總賬,我好還清,日后兩不相欠?!?/br>姜啟皺著眉頭聽到這里,終于忍不住問:“那現(xiàn)在呢?還在給他們還錢嗎?”黃樺嗤笑一聲:“早就還完了,但是你也看到了,他們用人情來道德綁架我,給我打感情牌。”黃樺給父母還的第一筆錢,就是他大四開始做街拍模特以后攢的錢,大約是一次掏出了一個大數(shù)目,讓黃樺的父母恍然意識到,讓這個養(yǎng)子知道實情還完錢只能是殺雞取卵,如果能長長久久地讓他留在父母身邊,做一個永恒的ATM機好像才是最佳選擇。因此黃樺的父母又流露出悔意,他們的心思反復(fù)搖擺,把黃樺夾在其中,讓黃樺被反復(fù)炙烤。姜啟的思路轉(zhuǎn)得飛快,依照黃樺的說法,黃樺這些年一直被父母綁架,被原生家庭脅迫,但到底是什么事讓黃樺突然決定徹底割斷這些牽絆他的事情呢,黃樺不說,姜啟依然不知道,他只能以笨拙的方式寬慰黃樺。“沒必要去想了,既然決定放棄跟他們的關(guān)系,就要做得徹底一點,放寬心,多想想往后的事情?!?/br>姜啟不說倒還好,他一說,黃樺的表情更加不虞,他的面龐像是浸潤在山間的晨霧里,看不清摸不透,蹙起的眉頭既愁也怨,不由人不心生愛憐。姜啟抬手捏捏他的后頸rou,說:“好了,別想了,休息好了就去睡覺吧?!?/br>黃樺張口想說自己已經(jīng)睡過了,再也睡不著了,可姜啟不由分說,將他推進(jìn)臥室,說:“生物鐘不能亂,睡過了也要睡,躺下閉著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br>黃樺是這樣的性格,姜啟什么都不說的時候,他看起來很有主意,心智很堅定,但只要姜啟有了更堅定的主意,他的狀態(tài)就會立刻軟下來,順從姜啟的說法。姜啟當(dāng)然也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