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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趨于平靜穩(wěn)定,他知道白禮德手段強硬,開始露出些屈從的意思來。白禮德本來應該滿意的。他做了那么多事其實大概就是為了這一刻。白奕歡聽話,一切好辦。但是白奕歡真的聽話了,他又覺得一切沒那么好辦。他知道白奕歡偷偷去見許揚聲,甚至他們做過一兩次。白禮德不確定,但是他很討厭這種感覺。白奕歡表面上千依萬順,背地里暗度陳倉。白禮德本來想限制他再多一點,但是都管到上下學必須接送的地步了,白奕歡要是還能跟他的小男朋友上床,白禮德也沒辦法讓人跟著他上課。白禮德曾經(jīng)困擾過這一切的開始到底是為了什么。他個人來說,白奕歡帶給他的挫敗感遠勝于其他的一切。這可能有些難以置信,但是白奕歡的確是他的一根軟刺。事情的開始要從那年李家出事開始。李家的人才培養(yǎng)方案相當傳統(tǒng),大姐婚姻求穩(wěn),弟弟繼承家產(chǎn)。李博宇,也就是曾名為李雯雯的李家大姐早已出嫁,丈夫是個事業(yè)小有所成但野心遠遠不足的老實男人。弟弟李元勝則是全家中心,雖然才能略遜一籌,但幸而爸媽鋪路,走得也算順利。可惜就可惜在當年八月份,李元勝約了大學生出去開房,把人家送回大學城回家的路上酒駕撞了夜跑的學生。李元勝沒有經(jīng)多少事,當時就慌了,并且非常愚蠢而殘忍地——踩下了倒車的油門。學生被他來回碾壓四次致死,并且他的運氣似乎在那一夜就用光了。這不是隨便哪個窮苦人家出來的孩子,這個學生在幾個月前剛剛因為見義勇為被市長表彰,給她親手戴上了青年榮譽勛章。這下這件事掀起軒然大波,年輕人的憤怒一聲接著一聲。李家父母奔走不停,但是在輿論壓力下,李元勝因為酒駕,肇事逃逸,故意致人死亡且情節(jié)惡劣,給社會帶來巨大的不良影響等等,被判了死緩。李家父親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后突發(fā)中風,一個月后去世,母親整日以淚洗面。李博宇不得不站出來承擔喪禮任務,她穿著一身黑衣站在門口迎接客人,滿臉悲切,似乎預見了以后。白禮德也去了,有的時候出席合作伙伴的葬禮并不因為你對他的去世感到悲傷,而是因為你需要少給別人留一點把柄。葬禮后有一個簡單的酒會,白禮德正準備提前離場,就看見李博宇剛好向著這個方向走過來。“李姐,”他嘆了口氣,“節(jié)哀順變?!?/br>“謝謝。”李博宇擦了擦她將要落下來的眼淚。白禮德知道李家以后會走向怎樣的衰落。這件事情一出李家股票大跌,他們最開始反應不及時,甚至被對手找到并爆出他們官商勾結,許多人去舉報,上頭三番兩次下來查。好幾個投資商因此解約,還有人要打官司告他們。而現(xiàn)在給李元勝疏通的錢都拿出去了,李家搖搖欲墜,離破產(chǎn)也就一步之遙。他們家倒是最早最老的商賈巨富,沒想到一朝樹倒猢猻散,沒有人伸出援手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白禮德在想如果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應該怎么辦,他和李博宇聊了兩句,在他要告辭離開之前,他突然意識到這竟然是一個機遇。李家重新站穩(wěn)腳跟,他多了個朋友,李家沒落,他也沒有損失。“李姐,”白禮德說,“我也想幫你一把…但是這個要看你自己。”“什么?”李博宇的悲傷還寫在臉上,在聽完白禮德的說法之后,她連連搖頭。白禮德也不多講,只是說了她如果想知道詳細,可以再聯(lián)系他。“李姐,”白禮德說,“我記得你初中的時候和李伯大鬧一場,才把雯雯改成了博宇?!?/br>“你是一個有大眼界的人,如果能下得了狠心,那我也樂意拉人一把?!?/br>白禮德那天走了,三周之后,李博宇聯(lián)系了他。白禮德的確做了一些事情,他讓李博宇先把房產(chǎn)賣掉填補窟窿,再放棄撈他弟弟的無底坑轉(zhuǎn)而穩(wěn)住局勢,回收資金,蟄伏以待重啟之機。“這個房子我給你這個數(shù),”白禮德舉起三根手指對她說,“的確虧了你,但是我也只能拿出這么多,如果你能找得到給的更多的話,那我也不勉強?!?/br>李博宇幾乎沒有猶豫。事實說明,別人說三歲看老大概是有道理的。現(xiàn)在的李家雖然非當時同日而語,但也穩(wěn)了下來,至少不再是茍延殘喘的樣子。但是白禮德想說的并不是這些,所有的鋪墊和線索最終匯集起來的只是他欲望安放之處的牢籠。他走進那座金碧輝煌的別墅,花園,游泳池,露臺,很難讓人不想將誰放入其中一天又一天地欣賞。白禮德坐在套了防塵套的沙發(fā)上,想了很久。他發(fā)現(xiàn)神大概能聆聽他的心聲從而將他所欲求的直直送到他掌中。他為金絲雀振翅欲飛而苦惱,上帝送給了他一座美輪美奐的金籠子。第一次他所想所念都清晰了起來,似乎所有事情都一步跳到了結尾。他了解白奕歡勝于了解他自己,白奕歡不能拒絕一座這樣的籠子。他知道白奕歡會聽話的,并且永遠不會再離開哪怕一步。蝴蝶馬上就要飛起來了。“我覺得你挺有這方面的天賦的,”安迪·安德森說,“我還以為你會選擇這條路。”“家里的生意更重要。”白禮德說。這是在半年前的A國,白禮德和他曾經(jīng)的大學室友,現(xiàn)在的心理學院講師在路邊的咖啡廳遮陽傘下進行了一次愉快的會面。他們許久未見,安德森家族也相當富足,商業(yè)的脈絡讓他們相遇,但安德森并不熱衷于商業(yè),他的興趣和事業(yè)在心理學方面,這次他們也聊了不少。當白禮德問他最近在做什么的時候,安德森的語氣都變得愉快了起來。“你知道,你還記得我們討論的嗎,心靈控制,馴化計劃,為什么人會稱之為人,而動物會稱之為動物…好的,我們現(xiàn)在有了一個很棒的發(fā)現(xiàn),我敢說,只要這次試驗做得好,今年我可能會得個大獎。”“什么實驗?”白禮德說。“Z國突襲A國后方駐地,抓了三個俘虜,他們所有人都受過教育,負責的是技術崗位,”安德森說,“一百零三天后他們被救出來,然后奇跡發(fā)生——他們并不愿意回來?!?/br>“極端zhuyi洗腦,斯特哥爾摩,”白禮德說,“這不是第一次發(fā)生吧?!?/br>“不不不,”安德森喝了一口咖啡,“不是那種狂熱的,是那種充滿順從的…他們都受傷了,有個人沒了兩根指頭。他們知道現(xiàn)在很安全,見鬼,甚至以前也很安全,他們就把qiang放在這些人能碰的到的地方…但是他們都沒有跑?!?/br>“不是因為愛或者恐懼,”安德森說,“是動物性,就好像養(yǎng)殖場的動物并不會刻意去想一扇簡單的門怎樣打開,它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