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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死我活的。白禮德愛他,他就能肆意妄為,白禮德不愛他了,他就什么都不是了。現(xiàn)在他什么都不是了。白奕歡不是經(jīng)事的人,他對這個世界所有淺薄的見解都是堆砌在至高無上的地位和富可敵國的家產(chǎn)上的。沒人敢惹他,所有人都寵愛他,而他的私生子哥哥更甚。現(xiàn)在他的世界盡數(shù)坍塌,他站在廢墟中茫然無措如同初生嬰兒。他應(yīng)該怎么辦?他要逃出去嗎?他要怎么逃出去?他出去了要怎么辦?他留在這里又會怎么樣?白奕歡毫無頭緒,他坐在地毯上靠著沙發(fā)哭了一會,今天他太累了,這下再也支撐不住,勉強走到房間里倒在床上睡著了。晚上他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飯桌上已經(jīng)擺好了三菜一湯,都是極精美的菜色,葷素搭配,米飯還冒著熱氣。白奕歡猶豫著,最后去門廊拿起坐機,打去前臺說他要和白禮德通電話。前臺似乎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點,“小白先生,”前臺的聲音甜美溫柔,“白先生說,如果您好好吃飯的話,他會給您打電話的?!?/br>“我都吃了。”白奕歡說。“好的,我們會詢問一下白先生的?!?/br>前臺這么說就掛斷了,大約三分鐘后又打來,告訴白奕歡白先生并不愿意給他打電話,因為他沒有吃飯。“你們監(jiān)視我?”白奕歡幾乎是第一秒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我的隱私權(quán)呢?你們憑什么在房間里裝攝像頭?”“為了保證我們每個住戶的安全,我們這邊的房間里都是有攝像頭的,”前臺這樣說,“白先生選擇開啟權(quán)限,他那邊也能看到您,他很關(guān)心您的安全問題。”關(guān)心,白奕歡嘲弄地笑了一下,他是怕自己跑了或者是尋死吧。白奕歡拖著沉重的腳步坐下,開始吃飯。他食不知味,反胃的感覺卻越來越厲害。剛剛吃了五口就去洗手間吐了。他忍著惡心又吃了一點,所幸菜都清淡,不然他實在是看著都想吐。但是他吃完了也不大舒服,白奕歡在桌子上捂著肚子趴了一會,眼淚就不受控制地往衣服上滲。白禮德可能看見他吐了,看見他那么不舒服了,但是他沒收回命令,他還是用那個通電話的命令逼著白奕歡把飯吃完了。白奕歡把飯咽下去時如同自虐,但吃完了他胃里翻江倒海,才意識到那種我折騰我自己讓你心疼的小孩子把戲是建立在白禮德會心疼的基礎(chǔ)上的,而現(xiàn)在白禮德把他放在這,顯然是不再心疼他了。白奕歡搖搖晃晃地去沙發(fā)把自己蜷成一團。天漸漸暗了,他又睡了過去,但他沒有接到白禮德的電話。他知道,他被人徹底地拋棄了。進入模式1176/221/026白奕歡不知不覺在療養(yǎng)院住了一個星期。前四五天他都被關(guān)在房間里,從前天開始,有護士來給他抽血了。這兩天他又被一個護士兩個護工帶出去檢查身體。檢查的地方就在本棟一樓,白奕歡一個星期都沒出過這棟樓。開始他還會要求前臺護工給白禮德打電話,前臺永遠都是說你好好吃飯配合檢查白先生會給你打電話。他每天都好好吃飯配合檢查,但是沒人給他打電話。他連哭都不想哭了,也不愿意去想為什么白禮德平時想把他拴在腰帶上,現(xiàn)在卻可以把他扔在這里一個星期不聞不問。而且他和許揚聲也分了,他現(xiàn)在就算消失在眾人視野里,也沒人會懷疑什么。原來在這個世界上,白禮德不要他了,就沒有人會要他了。白奕歡一天到晚精神怏怏,前一天晚上沒睡好,早上不想起床,但是那種反胃感又來了,他不得已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手間把自己的胃酸都吐出來了。他跪在洗手間的地板上,扶著馬桶,不知道這些眼淚是因為嘔吐造成的灼燒感還是因為其他。他漱了口又躺回床上,走過那一桌稱得上是豐盛的早餐的時候連看都沒看。白奕歡又在床上躺了大約半個小時,他腦子昏昏沉沉,外面座機打來電話了,鈴聲響得刺耳無比,大概是前臺催他吃早餐的。他實在是不能就此無視,只能赤著腳走過去接電話,接起來了也不說話,只想對方快說完滾蛋。“小奕,”電話那邊的白禮德說,“乖乖吃飯,哥哥過幾天去看你。”白奕歡突然一下子攥緊了聽筒,“哥、哥哥,”白奕歡的呼吸都急促了起來,“你為什么之前沒給我打電話?我吃了晚餐,你沒給我打電話…”“哥哥有別的事情忙。”白禮德說。比我還重要嗎,他什么時候有了比我還重要的事?白奕歡不相信,他直覺白禮德只是生氣了,他低下聲音來乖巧地求和,希望白禮德能消了氣把他接出這個精神病院。“哥,我錯了,”白奕歡抓著聽筒哀求道,“我好難受,我吃東西就吐,我要不行了,哥哥,你來看看我,你不要把我扔在這里…”“現(xiàn)在還不行,”白禮德說,“你乖一點,過幾個月哥哥去接你?!?/br>“幾個月?”白奕歡沒控制住自己,他的眼淚已經(jīng)要往下掉了,但是還是提高了聲調(diào),“憑什么是幾個月?你要把我扔在這里多久?白禮德,你不喜歡我了你就讓我走,你不要…!”“小奕,”白禮德說,“這就是你認錯的態(tài)度?”白奕歡終究還是沒忍住哭出了聲音,“你生我氣你就這樣對我,你憑什么這樣對我,”他帶著泣音一股腦地向白禮德控訴他被壓抑了一周的委屈,“你就是個私生子,你要欺負我,你把我送到精神病院來,你憑什么…”“好好休息,”白禮德似乎并沒有受他控訴的影響,只是輕輕嘆了口氣,“養(yǎng)好身體哥哥就來接你。”“白禮德??!”白禮德把電話掛了。白奕歡臉上帶著淚愣住了,片刻之后他把話筒狠狠地摔向地面,地毯減少了碰撞后果,甚至吸走了落地的聲音。白奕歡雙手捂著臉,掉了好一會眼淚。怎么突然間白禮德就不愛他,不遷就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