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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擔(dān)心也太多余了,”原沅急忙反駁她,“學(xué)長在我們學(xué)校,那都是神一樣的存在,偶爾下個凡,誰不想沾沾他學(xué)霸的光環(huán)?您是沒見到學(xué)長在甜品店幫忙的時候,多少女孩兒在門口排著長隊,就為了看他一眼……”“行了,”江行舟終于沒忍住,無奈道,“越說越離譜了?!?/br>江爸爸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忽然說:“這個我倒是聽說了,上回還有個熟人跟我說,連你們學(xué)校的垃圾分類管理員都在追他呢?”江行舟和原沅不約而同地一怔,倒是江mama先驚訝地瞪大了眼睛:“管理員?那不都是我們這個年紀(jì)的阿姨么?”江爸爸笑道:“誰知道呢,我也沒仔細(xì)問,就是聽著挺有趣的?!?/br>“這有什么有趣的?”江mama輕輕皺了皺眉,嘖嘖道,“一把年紀(jì)的人了,怎么還會這個樣子呀……”原沅前一秒還心驚膽戰(zhàn)著,聽了這句,一時間又有些哭笑不得,就聽江行舟說:“從哪聽來的八卦?沒有的事?!?/br>原沅心虛地憋著笑,低頭默默地扒了兩口飯。好在這個話題也沒有逗留太久,江爸爸話不多,江mama卻很健談,原沅恰好也是個能聊的主兒,兩人你來我往地,硬是侃了一個多鐘頭。吃完飯,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黑了,兩人還要再去弄堂里拍攝今天晚上的最后一個鏡頭。這個鏡頭屬于寫意派,沒什么復(fù)雜的劇情,重點在于畫面的美感,因此很考驗掌鏡人的水平。原沅再次行走在狹窄的弄堂里,成為那位剛下了班的垃圾分類管理員。這條弄堂有些年頭了,如今住的人家已經(jīng)不多,十點多的光景,只剩下了三兩盞昏黃的燈光。鏡頭外偶爾傳來幾聲遙遠(yuǎn)的犬吠,以聲襯靜,為此刻的夜色更添一分寧和。江行舟的鏡頭里,原沅從巷頭一直走到巷尾,直到消失在黑暗的盡頭。他們倆之前說好的,在這段長鏡頭里,只要江行舟不喊停,原沅就要一直走,這會兒原沅不敢貿(mào)然打破規(guī)矩,盡管已經(jīng)走了很遠(yuǎn)的路,甚至深刻懷疑鏡頭已經(jīng)拍不到他了,但依然嚴(yán)格遵守著約定。又走了一段路,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原沅平日的觀察力很不錯,這會兒立馬就判斷出來是江行舟的,知道對方已經(jīng)來到了他身后,正在拍跟攝鏡頭,于是只得不間斷地接著往前走。沒走兩步,忽然聽到身后傳來一陣快門的“咔嚓”聲。原沅猶豫了一下,終于忍不住回過了頭:“你干嘛呀?”江行舟就站在他身后不遠(yuǎn)處,在他轉(zhuǎn)過頭的那一瞬間,再次迅速地按動了快門。原沅愣了愣,眼睛驀地一亮:“你偷拍我?”不知道是不是弄堂里的夜晚太黑,襯得他的眼神格外熾烈,像兩朵猝不及防的火花,直燙得江行舟心口一熱,倏地?zé)搅四橆a上。他下意識地錯開了眼神:“劇照?!?/br>第54章發(fā)光體沒等原沅反應(yīng)過來,江行舟舉著相機(jī)的手已經(jīng)垂了下去,低頭去看屏幕。畫面里是少年回眸的霎那,嘴邊依然噙著淡淡的笑意,一雙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卻含著些許驚訝,純凈卻又生動,像只受驚的小狐貍。街燈映亮了他的一半側(cè)顏,另一半隱匿在黑暗里,亮閃閃的眸子里反射出的光線格外耀眼,明暗交織,栩栩生輝。原沅已經(jīng)三步并作兩步地蹦噠到他身旁,湊過來看了一眼他的屏幕,感嘆道:“靠,真他媽帥?!?/br>江行舟嗤笑了一聲,沒說話。原沅接著感慨:“導(dǎo)演,編劇,攝影師,劇照師,你一個人全包了?!?/br>江行舟說:“還有后期?!?/br>“對對對,”原沅接著嬉笑,“江導(dǎo),求抱大腿啊?!?/br>江行舟把相機(jī)重新掛在脖子上:“什么時候沒給你抱了?”那就得寸進(jìn)尺一點,再求個潛規(guī)則吧。原沅在心里這樣回答他,嘴上卻沒再出聲。兩人難得靜默了一陣兒,并肩走出了弄堂。弄堂口是一家小賣部,原沅忽然在這里駐足,讓江行舟等等他。不多時,他居然拎著兩只雪糕出來了。江行舟無奈地問他:“多大的人了?”原沅回答得理直氣壯:“馬上兩歲了?!?/br>說著,他把手里的雪糕遞給江行舟一個,江行舟自然是拒絕:“我二十?!?/br>“誰規(guī)定二十歲就不能吃雪糕了?”原沅撇了撇嘴,“買都買了,你要是不肯吃,我就只能一個人吃兩根兒了,到時候吃壞了肚子,全都賴你?!?/br>江行舟沒法和他這種不講理的人掰扯,只得認(rèn)命地接過雪糕,低頭一看,居然還是支娃娃頭。兩人在巷尾的長椅上坐下,原沅拆了包裝,一口就咬掉了娃娃巧克力色的帽子角。這條弄堂本就僻靜,這會兒時候不早了,附近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坐了好一會兒,才遠(yuǎn)遠(yuǎn)地走來了一家三口,爸爸mama牽著一個四五歲的小男孩,正低頭笑瞇瞇地和他交談著什么。聲音不大,但在這樣安靜的環(huán)境里能隱隱約約地聽見幾句,是很好聽的吳儂軟語,細(xì)聲細(xì)氣的,原沅雖然聽不太懂,卻也能通過他們的神情和語氣,感受到其中的滿腔愛意。走到巷口時,男孩注意到了他們手里的雪糕,轉(zhuǎn)頭也向自己的爸爸mama討要,爸爸mama不肯給,合起伙來連哄帶騙,直到三人走過了小賣部,還能聽到他們的說話聲。“完了,”原沅樂道,“我真成罪人了?!?/br>江行舟也笑:“誰讓你兩歲呢。”原沅看著一家三口的背影消失在弄堂里,驀地想起今天晚上在江行舟家里吃飯時,那副其樂融融的場景。江家父母都是那樣善良又通達(dá)的人,江行舟在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里長大,童年想必過得很幸福;大概也正因如此,他才能不負(fù)眾望地長成現(xiàn)在這般令人艷羨的模樣。在屬于原沅的童年回憶里,從來不知道一個真正的三口之家是什么樣的。盡管后來也遲到地?fù)碛辛丝此仆暾募彝?,但已?jīng)過了最渴望這種溫暖的年齡,這一段人人都有的經(jīng)歷,在他的成長周期里,卻成為了永遠(yuǎn)無法填補(bǔ)的空白。原沅努力地壓抑著內(nèi)心不合時宜的酸楚,囈語般地輕聲說:“原來這就是弄堂啊。學(xué)長,你小時候就是這樣長大的嗎?”江行舟大概為他這副感嘆的口吻感到突兀,反問他:“你們京城也有胡同吧,你小時候難道不是這么長大的?”原沅搖了搖頭:“我可不是在胡同里長大的?!?/br>倒是三天兩頭就被人揪到胡同里去暴打一頓。在原沅的印象里,胡同總是黑黢黢的,陌生而陰森,巷子里冷冽的北風(fēng)和落在他身上的巴掌一樣,刮得他臉蛋生疼,那里承載著他所有不堪回首的童年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