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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魚尾。泳池水面泛起些微波瀾。靳辭看著那漂亮的魚尾咽了一下口水。“那我……我來了?!?/br>靳辭費力的用蘿卜粗的手指撩起褲腿,他一步步走向泳池,呼吸沉重急促。毫不夸張的說,他從出生到現(xiàn)在,從來沒有看過這么好看的人。相比起來,他們學校公認的?;ň退銈€屁!而是月光下,在泳池粼粼波光里的少年帶著某種妖異感,仿佛引人墮落。靳辭又問道:“你不是人類?”“如你所見?!?/br>泳池中的少年微笑,沁著水波的眼眸仿佛能望穿人心。而水面之下的魚尾更是吸引了靳辭的全部注意力。隨著靳辭每走一步,少年的話語都無一例外擊中了他的內(nèi)心深處。“雖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但你哥哥的陰影卻總是如影隨形,你快要恨死他,但卻又嫉妒他的天賦。你深知自己的無力,但蔣夢蕓卻把所有希望寄托于你……”靳辭咬牙切齒道:“對,我就是恨他!那小野種根本不配當我哥哥,沒有他我就不用承受這么多!”生怕驚擾樓上的人,時緒錯開話題:“但你沒有這種想法嗎,相比他來說,你已經(jīng)幸福很多了……”靳辭突然狂躁了:“你為什么要替他說話……難道你喜歡他,喜歡那個野種?”他狠狠跺腳,腳底草地立刻被壓倒一片。“你先聽我說完?!?/br>時緒緩緩游向泳池邊,他小聲道:“只有我理解你……所以你可以放心聽我的話。”聞言,靳辭臉上多了一絲神采:“你說,你站在我這邊?”時緒再次勸道:“你該回去了?!?/br>對不住了,為了不驚擾到二樓的你哥,所以只能騙騙你了。……也當是救你一命。恰在此刻,時緒藏在身后的手已經(jīng)把曼陀羅的葉片揉碎。他把沾滿葉片汁水的指尖伸到靳辭鼻尖下,對方表情立刻有一瞬間恍惚。時緒聲音幽深,呢喃聲如同來自深海的蠱惑:“……你只是做了一場夢,夢醒后所有的一切都會忘記?!?/br>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仿佛能望穿魂魄,蠱惑出人心最深的欲念。靳辭就像是被抽空了魂魄一樣緩慢向后走去,嘴里還念叨著“……這是一場夢。”“……這曼陀羅居然這么強?”他只是聽說曼陀羅有麻醉作用,但沒想到原來這么厲害。見對方離去,時緒趕緊丟開花,用土埋了起來……這么危險的東西,還是少碰為妙。……清晨醒來,時緒發(fā)現(xiàn)自己手臂壓在身側(cè)人的頸間。他心里一跳,隨即小心翼翼的挪開手臂。身側(cè)少年突然睜眼,聲音透著點睡醒后的啞:“……你為什么在這里?”時緒連忙解釋前因后果。聽完,靳擇野微一點頭,臉上沒什么表情:“知道了?!?/br>……這么淡定?時緒還沒反應過來,卻不想少年直接起身,纖細干凈的指尖把扣子一顆顆解開,逐漸袒露出胸膛。少年身姿頎長,線條肌rou流暢,像是一塊未被開鑿的璞玉。在慢條斯理解開褲帶時,靳擇野眼皮微抬,“……還要看?”這三個字對方明明說的一本正經(jīng),透著的意味卻讓人浮想聯(lián)翩。時緒視線下意識偏移,又搖搖頭,踩著拖鞋跑進了臥室旁邊的浴室中。真是人比人氣死人。都是男人,憑什么靳擇野身材看起來荷爾蒙爆棚,他卻像個瘦弱的白斬雞。而且時緒剛剛還偷瞄了一下……嘖,不愧是流淌著蛟龍血,也太,太太驚人了吧。回憶起來就讓同為男性的時緒忍不住錘鏡子,他好恨!……臥室里的靳擇野聽見自家浴室中的動靜,原本冰冷唇線微勾,但稍縱即逝。門口傳來叩門聲,緊接著一位穿著侍者服的中年老伯恭謹?shù)耐崎T,“您找我?”“徐伯,后院里的那幾株曼陀羅待會有空處理一下吧?!?/br>徐伯點頭,心里卻有些疑惑。那曼陀羅分明是少爺前幾天移栽來的,基本都是親自照料?,F(xiàn)在又說要處理掉……不過少爺極少主動向他們提要求。徐伯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完成任務。這時浴室傳來水聲,徐伯意外道:“少爺,您是帶同學回來了嗎?”靳擇野垂眸,聲線沒什么波動:“嗯,這件事不用告訴靳辭?!?/br>徐伯欣喜道:“是,是……待會您和您的同學可以從側(cè)門走,我會為您備車?!?/br>徐伯沒想到靳擇野會帶同學回來。他在靳家待的時間最久,可以說是看著靳擇野長大。雖然心疼其遭遇,但徐伯也明白靳擇野天生性格內(nèi)向,孤僻冷漠。何況受謠言影響,即使是同齡人也不愿意親近少爺。如此一來情況更加惡劣,從小到大,徐伯從沒見過少爺主動親近過誰。這是少爺?shù)谝粋€帶回家來的朋友吧,真的是意義非凡。徐伯心中高興,也忽略了黑眸少年在提到“靳辭”后眼中閃過極淡的戾氣。等門關(guān)上,靳擇野才慢慢穿好校服,掩蓋肩頸的鱗片。走到浴室門口,冰冷的眼眸染上了些許深意,他輕叩門,“還沒好么?”“馬上!”時緒趕緊把校服穿好。他醒來才發(fā)現(xiàn)身上有幾個被叮咬的紅點,幸好校服還算透氣,現(xiàn)在即使和布料摩擦也不算太難受。洗漱完畢,兩人走出側(cè)門時,有輛車正停在門口。坐上車后,靳擇野淡淡道:“去學校?!?/br>昨天晚上沒睡好,時緒在車上繼續(xù)補眠。半夢半醒間,時緒腦地一次次磕到車窗玻璃。他沒理,直到突然有人的手掌墊在他腦袋旁邊,掌心溫熱。恰好在玻璃和他之間形成緩沖。旁邊少年清矜優(yōu)雅,精致的下頜緊繃。單手正拿著本精裝銅版紙圖冊在看,似乎和珠寶相關(guān)。時緒嘴角彎起小小的弧度,“謝謝。”陽光順著樹葉間隙灑入車內(nèi),一切都暖洋洋的。對方手心溫暖,時緒忍不住蹭了蹭,愉快的進入了甜甜的夢鄉(xiāng)。這一覺睡得無比安穩(wěn),直到司機輕聲囑咐他們到了,時緒才睜眼。車窗外學校門口近在咫尺。時緒打了個哈欠,率先邁下車。眼尖的他立刻注意到了校門口站著的沈浩初。對方表情臭的要命,像是來尋仇的。臥槽,昨晚忙著照顧靳擇野,他完全把這茬扔一邊了。時緒摸出手機。果然,靜音的手機屏幕上全是未接來電,最近一次……居然是在三分鐘前。他自然知道沈浩初有多厭惡靳擇野。如果讓對方知道昨晚的一切后果不堪設想。時緒心中一跳,忙回身擋住車窗。順手把車門一關(guān),他笑容諂媚:“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