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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兩雙眼睛明晃晃瞧著剛進門的方吾秋。方吾秋自然聽得一清二楚。他側目看了眼那邊,那兩人對上方吾秋的眼神,反倒更精神了,□□裸的目光瞅著方吾秋上上下下打量,沒有絲毫禮貌。方吾秋不想在協(xié)會鬧出事端,沒管,兀自朝電梯走。這時,聲后的嗓音更明亮了。“喲,你說到魚老會長,我倒真是好奇,他方吾秋究竟用了什么招數(shù),居然連歸隱山林的老會長都纏上了,要說厲害啊咱倆還真比不上。”方吾秋腳步頓了下。正巧下一秒,一位穿著休閑褂的青年走過來,看到方吾秋后揚起眉頭,激動地迎上去:“方哥好,你可算來了?!?/br>青年長得秀氣,一雙杏眼睛活靈活現(xiàn)的,神態(tài)活潑像山林的小鹿,瞧著面相很讓人生好感。方吾秋不認識他,微微愣?。骸澳闶牵俊?/br>青衣?lián)P起燦爛的笑容,伸手:“我叫殷元昭,初次見面,還請方哥多多關照?!?/br>他笑容過于明亮,方吾秋也微微一笑,他很快就想起來了青年的身份,是殷城會長的獨子,聽說也在學戲。“你好,我是方吾秋?!?/br>殷元昭很自來熟,聊幾句后就和他搭起肩膀來,熱情地邀請他去劇演的舞臺:“得知方哥要參加劇演,爸爸特地讓我來給方哥搭把手。方哥對協(xié)會不熟悉,劇演需要什么東西只管告訴我,我保管給你準備的齊全?!?/br>兩人說著就往劇演舞臺走。待他們一走,還靠在前臺的兩只酸檸檬登時氣紅了眼。“殷少怎么也攀著他??”一臉的不可置信。雖然協(xié)會并非外面那種公司,但殷元昭在這里,還是少爺般的人物,且不說他有當會長的爸爸,他人本身,也是優(yōu)秀到足夠所有人艷羨。從小學習戲曲,因為爸爸的關系,沒滿十歲就開始和殷城相熟的大家合作唱戲,舞臺經驗豐富,獲得的獎項無數(shù)。更莫說在戲曲之外,他還是名校畢業(yè)的高材生,剛畢業(yè)就以優(yōu)秀的經商才能和天賦,拿到了家族企業(yè)的總經理一職。協(xié)會不少女成員都對殷元昭心有情愫,眼下兩姑娘看著他居然親自招待方吾秋,酸得表情都扭曲了。“真是綠茶,剛剛分明聽到了咱倆的話,卻故作清高不回應,感情就是等著殷少呢?心機女表。誒,你看他表演的那出哭鯉魂沒,簡直就是妖精,比女人還媚,噗!”“我早就想說這事兒了,我看他就是裝著溫柔去勾人吧?知道男人都喜歡那種,我聽說魚老會長家的魚子閆先生,現(xiàn)在也是整天黏著他。魚先生多好的天賦,來協(xié)會輕而易舉,結果就跟著他唱什么壇陽戲,你說他倆會不會是……?”說著,兩人交換了一個詭異的眼神,笑得花枝亂顫。吐槽完后,她們就酸不溜秋地離開大廳,回到訓練室想練練功,結果剛進去,就看到協(xié)會主管成員招聘和管理的職員進來,嚴肅地請他們去會長辦公室。“有什么事情嗎?”兩人面面相覷。“應該不是好事,你們先去辦公室吧。”倆姑娘瞬間懵了,擰著眉,惴惴不安地離開訓練室。待她倆一走,職員便打電話道:“殷少,處理好了。”正熱情邀請方吾秋去舞臺的殷元昭聽到鈴聲,禮貌地走開幾步接聽。他眉頭一壓,頷首道:“嗯,德不配位,協(xié)會留著也是禍患。我不會擅自處理,將監(jiān)控里的錄像和音頻交給爸爸就好?!?/br>職員心道殷家的這位少爺看著活潑天真,沒想到做起事來這般果斷,心里一悸,連忙道:“好的?!?/br>可不得說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有人,就會有意無意地形成圈子,而圈子里,也會無形的出現(xiàn)上下之分,這是社會常態(tài)。職員嘆了嘆氣,也道兩位唱戲的年輕角兒居然當著殷少的面就開始陰陽怪氣,滿口諷刺和臟話,不被殷少處置才叫奇怪了。殷元昭掛斷電話,臉上的表情再次轉變?yōu)檩p松熱情的笑容,拉著方吾秋來到舞臺,介紹道:“這里就是劇演的地方了,方哥你先看看位置?!?/br>劇演,顧名思義,是在劇院演出。國家戲曲協(xié)會有正規(guī)下屬劇院,空間碩大,足足有壇陽劇院的三倍。環(huán)形舞臺地段開闊,不管觀眾坐在什么位置都能清楚地看清舞臺上的表演者。寬闊敞亮的劇院空間讓方吾秋艷羨不止,轉著圈欣賞這里的觀眾席和舞臺區(qū)域。雖然劇院修建的是他不熟悉的英倫風,但仍舊十分驚艷。“對了,還不知道方哥打算唱哪出壇陽戲?”殷元昭好奇問道,隨后解釋:“戲衣,舞臺設備,和配樂方面,等負責后勤的老師來了,我們就去商討,好趕著時間定做?!?/br>方吾秋從滿目驚艷里回神,笑道:“戲的名字叫繞風情,是花旦角兒?!?/br>“繞風情……”殷元昭嘴里琢磨著這三個字,表情漸漸變了:“不知道方哥可不可以現(xiàn)場唱一段?”方吾秋全然不知對方在想什么,道了聲好。他便端起架勢,手腕一番,挑起承露指,乖乖唱道:“花鈿秀眉妝,胭脂點櫻桃,偏倚酡紅兩腮旁,羞花打顫驚知鳥。”方吾秋邊唱,那白皙細長的手指就勾翹著,盈盈落在眉邊。眼尾暈著緋紅的桃花眼里仿佛點著明艷的光,神態(tài)似嬌似嗔,漂亮的眉毛揚起來,腳背一繃,旋即朝旁邊折了折細腰。沒有戲衣和配樂,輕巧上陣,短短幾個動作,就讓殷元昭看出了他扎實的功底,但這般功底并沒有吸引他的側目,反倒是方吾秋婉約柔媚的嗓音,叫他面露驚喜。這和方吾秋平時的說話聲不太像,嬌嬌柔柔的,尾音的黏稠顫聲仿佛把人的心都要聽酥了。談到唱戲所必備的動情入戲,方吾秋無疑做到了。殷元昭眸色微變,喉頭咽了咽,仗著身高優(yōu)勢,多看了他幾眼,才連連撫掌,驚嘆笑道:“果然不愧是方吾秋,不愧是壇陽戲,方哥,這出繞風情,也不愧是爸爸選的壓軸好戲。”方吾秋微微一笑:“殷少過譽了。”正說著,日常找“老婆”的楚騫來電問候,方吾秋拿出手機,還沒來得及接聽,就看到了屏幕上的“老公”兩個字。他記得楚騫的手機號,確定是楚騫打來的,一瞬間從腳到腦袋都懵了,眨巴眨巴眼睛,全然不知自己什么時候給楚騫改了這樣羞澀的備注。肯定是楚騫背著他瞎改的,方吾秋想到這里,腦子里飛快出現(xiàn)楚騫勾著嘴角故作邪魅的笑容,臉驀地通紅。他攜著滿臉的紅暈,尷尬和殷元昭點點頭。殷元昭表情不變,示意道:“輕便。”方吾秋顧不得其他,急急走開,接通電話,殊不知自己清瘦的背影,已經全部霸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