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6
我就遭天打雷劈!”沈明恪一急,連毒誓都發(fā)下來了。裴清儀有些想笑,可是他沒有力氣。“但我現(xiàn)在是你叔叔的妻子,你明白嗎?”裴清儀問他。“……”“你這樣的話,是亂lun?!?/br>青年一字一句地說,聲音輕柔緩和,卻字字像是鋒利的刀尖剜在人心里。他看著沈明恪的臉色變得慢慢蒼白,一陣青一身紅地,又漲紅了臉。他心里升起幾絲嘲弄,正要起身送客,忽然聽到年輕人說,“我?guī)阕??!?/br>“……”裴清儀的身體僵了僵,“你說什么?”“我說,我?guī)阕?。?/br>沈明恪驀然緊緊地抓住他手腕,掌心灼燙,吐出的呼吸也燙——“我們走吧,走得遠(yuǎn)遠(yuǎn)地,走到誰也找不到的地方。我不做什么沈家大少爺了,我?guī)阕?,咱們?nèi)ァ?!在國?nèi)的話太危險了,我小叔肯定會找到我們的。清儀,你想去什么國家?我們搬去國外定居好不好?以后再也不要回來了?!?/br>裴清儀震驚地看著他,說不出話來,而沈明恪依舊絮絮叨叨地說著,計劃著他們的“美好未來”。沈明恪的心在砰砰直跳,他從來沒有那么緊張過,就算是高中時期逃學(xué)出去打游戲也沒有那么忐忑過。胸膛有一團沸騰的熱血在滾動著,帶來難以訴說的激動的同時也讓人發(fā)癢。他太想快點實現(xiàn)那樣的夢想了,帶著裴清儀去一個陌生的國度,在那里誰都不認(rèn)識他們,他們重新開始,像兩張潔白的紙一樣譜寫他們接下來段人生。想到這里,沈明恪的心就平靜不下來。可是……“你為什么不說話?”沈明恪說了很久,感覺自己嗓子都快要說干了,而裴清儀卻始終沒有搭話。他的臉色變得古怪,夾雜著失落、悲傷,患得患失,還有一絲憤怒,“我可以為了你不再做沈家大少爺了,你呢?你不會還放不下沈家三奶奶的身份吧?”第51章唯一的朋友“抱歉,我要再想一想。”裴清儀聲音柔和,眼底滿是紅血絲,看起來疲倦不堪,“我真的很累了,明恪,你讓我休息一會兒吧。你也再想一想,不要太沖動了?!?/br>“……”沈明恪說,“對不起?!?/br>他只顧著自己的情緒,竟然忘記了裴清儀從一回來就很累的樣子。沈明恪愧疚之余,忙道,“你先休息吧,我不打擾你了,我這就走?!?/br>“嗯?!迸崆鍍x腦子里亂得很,需要些時間來整理一下。而沈明恪深深地看著他,神情復(fù)雜,裴清儀溫柔地迎上他的視線,“還有什么事嗎?”“清儀,我剛剛不是在開玩笑,也沒有沖動,我是認(rèn)真的?!鄙蛎縻】粗?,聲音嚴(yán)肅而莊重,像是在教堂里宣誓,“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走,我就會把一切都安排好的。只要你……你真的愿意嗎?”沈明恪不確定。這還是他第一次下定決心去做那么重要的事情,內(nèi)心忐忑又激動,但他最擔(dān)心的不是被家人發(fā)現(xiàn)之后的責(zé)罰,而是,他擔(dān)心裴清儀不愿意跟他走。他等了很久,終于聽到了裴清儀的回答,“你去吧,我會等你的。”“真的?”沈明恪興奮得想要沖過去抱著他轉(zhuǎn)上幾圈,但他的手剛碰到青年的胳臂,再次注意到他疲倦的神色,怕自己又打擾到他,只好把手收回來。年輕人神情依舊激動,像是得到了大人嘉賞的孩子。裴清儀朝他展開一個溫柔清淡的笑容,唇角彎彎,以此當(dāng)做默許。他承認(rèn),他有些心軟了,在看到沈明恪那樣希冀的目光的時候。但,心軟也只是一瞬,他同樣忘不掉沈明恪以前是怎么對待他的。他可以為了捧在手心里的那個人花言巧語地哄騙自己,為了討那人一時歡心斷送他五年的自由,可以肆無忌憚地利用他的感情,他都無所顧忌,只是因為那時候他喜歡的人不是自己。這次不過是對象變了,被捧在手心里的人雖然換成了他,之前留下的傷痕卻難以愈合,就算已經(jīng)結(jié)痂了,也早都在心上留下了一道道難看的疤,無法忽視。裴清儀目送著滿是期待的年輕人離去了,在他關(guān)上門的那一剎,臉上維持著的柔情蜜意化為虛有,剩下的只有一張蒼白的、疲憊的臉。裴清儀睡了很久,夢中的他迷失在冰冷黑暗的深林里,四周都是刺人的荊棘。他被刺到遍體鱗傷,guntang的鮮血順著傷口流下來,一瞬就變成了黑色的痂,簌簌地往下掉,而他身上的傷口卻像怎么也愈合不了一樣,不住地流著血。他走了很久很久,才看到了一簇光。那是那樣明亮的光,光團的中央站立著一個英俊成熟的男人,男人轉(zhuǎn)過頭,朝他展開笑容,聲音也是那樣溫柔而熟悉。裴清儀聽到自己喊了一聲“先生”,他朝著沈鈞走過去,那樣迫切地走過去,幾乎要跑起來,卻被叢生的荊棘絆倒。而當(dāng)他艱難地抬起頭時卻看到沈鈞之前的笑蕩然無存,他忽然牽著另一個人的手轉(zhuǎn)身離開了。他的手腳被藤蔓纏住,那些藤蔓把他往黑暗的深林里拉,他張著唇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茫然地睜大眼睛看著那兩人攜手離去的背影。床單濕了一片,暈開了大大的水漬。裴清儀睜開眼,怔怔地盯著空無一物的天花板,心底是幾乎要將人溺死的絕望,直到聽到耳邊傳來的腳步聲和隨之而來的關(guān)切問候,才徹底清醒了過來。是夢。夢里的沈鈞離開了,而夢外的他正坐在自己的床邊,問他是不是做了噩夢了。“沒什么?!迸崆鍍x的臉色蒼白到?jīng)]有一絲血色,“看來不能大白天睡覺偷懶了,容易被魘著。”“你最近太累了。”沈鈞說。男人用手背給他擦拭額上的冷汗,嘆了口氣,溫聲道,“我讓尹醫(yī)生給你開點安神的藥,你最近精神不太好,該多休息休息?!?/br>“沒那么嬌貴的,我還要拍戲呢?!迸崆鍍x搖搖頭,說,“如果第一次拍戲就耍大牌的話,傳出去多不好。”“最近除了拍戲還有其他通告么?”“嗯,下周還有一個關(guān)于新劇的訪談,主要的演員都要去,我也要去參加的?!?/br>沈鈞“哦”了一聲,沉默了片刻,忽然道,“你演了長情之后爭議很大么?”“……是有一些,怎么了?”裴清儀問他。“如果不想看網(wǎng)上那些無聊的詆毀的話,可以直接跟我說。”裴清儀察覺到他想說的沒那么簡單,頓了頓,“先生?”沈鈞說,“明恪讓公司的公關(guān)團隊幫你控了下評,事后他們向我匯報的時候我才知道的,如果你直接跟我說的話,我會幫你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