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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什么品種,這不是來問問您嘛?!?/br>“卷葉,有眼睛斑點,那不是蟲,那是一種彩蛾的幼期,我以前聽養(yǎng)白芷的藥材商說過,這種幼蛾以白芷嫩葉為食,雖然不吃根莖,但是時間稍久一點白芷也就死了,還好發(fā)現(xiàn)得早?!毙鞈c生不無慶幸地道。“徐叔,那有什么殺蟲的辦法沒有?”林煜向前邁了一步,看樣子比賀澤還急。“辦法……常規(guī)一點的在地里灑石灰粉,既然防蟲,對這種幼蛾應該也有效果,不過就怕傷了土質(zhì),再對白芷的藥效有影響就不好了。我倒聽說安縣的幾個藥材商都是用一種糖醋水殺蟲的,不過具體一點的也不清楚?!?/br>“糖醋水?”配成酸性或者堿性液體嗎?“對,就是糖醋水。你不知道,白芷不但是藥材,還是一味上好的香料,葉莖有香氣,雖然我們聞著淡,這幼蛾卻是趨之若鶩,這糖醋水就能掩蓋這種香味,不過他們是怎么用糖醋水殺蟲的……”徐慶生頓了頓,“這樣,鎮(zhèn)上我也認識幾個藥材商,這兩天我找機會幫你問問。”“行,謝徐叔了?!睂Π总频南銡廒呏酊F?賀澤答得暢快,暗里卻在思忖徐慶生的話。此間事了,兩人向徐慶生告了別。臨到門口,徐慶生欲言又止,賀澤若有所悟,“徐叔,下午跟我們一塊回村里吧?我和林煜還得好生逛會兒,估計也得晚點回去了,您正好一起搭牛車。”“這……”徐慶生眼里有了亮光。“就這么說定了,到時候我們來這兒找您?!?/br>賀澤說完話,也不待徐慶生回答,拉著林煜的手便已經(jīng)走出了老遠。繞過街角,林煜回頭望了一眼,“徐叔這是……”“笨,徐叔是想跟我一起送你回家,順帶見見林嬸呢。”徐慶生在村里租的房子離林煜家不遠,每次出門回家總會從他家經(jīng)過,也是用心良苦。別了徐慶生,兩人順著于家酒樓的方向去了?,F(xiàn)在時辰還早,他們打酒樓門前過,也沒進去,又穿街過巷地到了賀澤之前就讀的書院。“我們來這里做什么?”“買東西?!辟R澤挑了挑眉。原身之前不喜念書,以至于家里連筆墨紙硯都找不出來,只得來跑這么一趟。關(guān)于賀老爹的事情,他心里已經(jīng)有了個章程。兩人在書院旁邊一家店鋪門前站定,林煜一眼看去只能看見鋪子里擺了好些書,只是那字……他卻一個也不認識。“要買書?”他鮮少見身邊這人看書,倒是忘了,他的夫郎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讀書人。林煜定定地盯著賀澤看了一眼,眼里亮晶晶的。賀澤本來只想買些紙筆,瞥見林煜興致勃勃的樣兒,又似是想到了些什么,挑了好些介紹這個世界風土人情的書,還有幾本幼兒的開蒙讀物。“對了,小煜兒,你的名字誰起的?”翻開一本書,一個“煜”字正當其上,賀澤看了看字,又看了看林煜,突然開口問道。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光耀,煜者,明亮燦爛,又與玉同音,溫潤剔透,古有君子如玉之說,這個名字……實在有點不像賀家村出品。“名字?阿姆說我出生那會兒阿爹抱了我讓鎮(zhèn)上夫子起的?!绷朱喜患偎妓?。他唯二會讀會寫的兩個字便是自己的名字,小時候阿姆常常在他耳邊說,聽得耳朵都起繭了。“原來是這樣。”賀澤抽出一本千字文,遲疑了一下,又讓伙計多備了兩份筆墨硯臺,這才打包和林煜離開。此時已近中午,兩人返程去了酒樓吃飯,順帶著讓于掌柜結(jié)了前段時間賣故事的銀兩,接著在街上逛了一下午,直到四手提得滿滿當當,方回了徐慶生的診鋪。賀澤坐在前頭駕車,林煜和徐慶生坐在后頭,聽見徐慶生話里話外拐著彎兒詢問張素的事情,賀澤和林煜對視一眼,一聲輕笑便踢上了牛腹。牛車是在酉時到的村里,賀澤故意多塞了些東西遞到林煜手上,“林嬸身體不好,這些你帶回去,要是提不了讓徐叔順帶幫你提一點?!?/br>“對,對,我來幫你提!”徐慶生很上道。林煜還沒接下東西,已經(jīng)有一本半被他搶在了懷里,見林煜看他,扒拉了兩下胡子,兀自走在了前頭。林煜:“……”“徐叔人不錯,要是林嬸能接受他,肯定不會受委屈的。”見徐慶生走遠,賀澤手癢癢地捏了捏林煜的耳朵,又在他的鬢發(fā)上蹭了又蹭,“年節(jié)已經(jīng)忙過了,阿爹著急,新房又喊了人開工,估計花鋪開業(yè)之前能搞定?!?/br>林煜仰了仰頭,賀澤悶笑,“還是有點慢,要不你今兒跟我回家得了?”林煜:“……”他瞪圓了眼睛。“誰叫你之前不理我來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知不知道?天這么冷,也沒個人給我暖床?!辟R澤嘆了口氣,說不出來的可憐意味。林煜紅了臉,一把拽過還提溜在賀澤手上的東西,給了他一個眼刀子便追著徐慶生去了。賀澤半靠在牛車扶欄上望著他的背影,良久才收斂了臉上的笑意。前世今生,加起來他都快三十歲的人了,卻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的,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這么喜歡一個人,就像決堤的洪流,一發(fā)而不可收。恨不得將他縫在褲腰帶上,去哪兒都帶著;又想揉碎了塞進心口里,叫他和自己融為一體。融為一體……年節(jié)那天晚上的旖旎夢境里一二畫面從他腦海中掠過,賀澤眼神暗了暗,一股熱流涌向下腹,可恥地石更了。真是……還好這會兒穿得衣裳還厚,表面看不出什么來。賀澤長吁一口氣,好容易壓下體內(nèi)那股邪火,慢慢悠悠地駕著牛車回了家。彼時李氏正坐在院里擇菜,賀安將墻邊曬著的面餅收進了簸箕里,聽見旺福汪汪叫了兩聲,又撕了一小塊下來扔到了它的爪子邊。賀有財兀自坐在灶房前頭的那個大石磨上,嘴里咬著煙管,久久都沒吐出一口煙。壓根就沒點燃。看著他進了院門,李氏接過他手里的東西,又問他晚上想吃些什么,這才露出了一個笑臉,只是眉間郁色始終都未消散。賀澤的眼神在賀有財和李氏的臉上掃了掃,將賀安拉到一邊,“還沒說話?”“沒,就是阿爹今兒又去了一次族長那兒,回來的時候我問了兩句,那會兒阿姆好像湊近了一點?!?/br>賀澤:“……”“怎么了?”“沒什么?!币娰R安一臉茫然的樣子,賀澤咬了咬牙。傻小子,你不開口,阿姆就該開口了啊!“你去陪阿姆吧,我跟阿爹聊聊,買回來一斤新鮮排骨,待會切個蘿卜一起頓了?!?/br>說完,賀澤拍了拍賀安的肩,徑直走到了賀老爹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