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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起頭,看著臉上仿佛籠罩著一層寒霜的藍胡子伯爵,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我寧可死,也不愿意和你在一起?!?/br>“好,好?!?/br>藍胡子伯爵握著酒杯,他的聲音冰冷,臉上卻露出了一個笑容,走到顧清身旁,捏起他的下巴,將毒酒灌入了他的口中,“我成全你們,讓他帶你走?!?/br>毒酒一入喉,顧清就感到喉嚨傳來一陣刺痛,他下意識地看向女仆,見女仆沖他不著痕跡地點了下頭后,才徹底放下心來。毒藥發(fā)作的很快,短短幾分鐘后,顧清的腹部就傳來絞痛感,他捂著肚子,費力地抬起眼看向女仆,但這幾乎用盡了他最后一絲力氣。他沉沉地閉上眼睛。“死亡”的顧清完全想象不到此時在森林里,野狼正朝著城堡的方向走去。瞎了一只眼睛的野狼正處在憤怒之中,他在空氣中嗅到了森林城堡里傳來的顧清的味道,下意識地朝著那味道走去。此時的城堡正處在昏睡之中,無論是野獸還是器皿們,都在睡夢當中。野狼循著味道找到了野獸,他用剩下的那只眼睛辨認出這不是顧清,但是因為野獸身上有著濃郁的顧清的味道,憤怒的野狼便一口將野獸吞入腹中,躺在野獸的床上打著鼾聲入睡。夜晚降臨。森林里有兩道趔趄的身影。顧清沒想到藍胡子伯爵居然會說話算話,沒把女仆給弄死,還讓女仆把他的尸體帶走,不過,即便如此,女仆也被狠狠地揍了一頓,才丟了出來。“你身上的傷沒事吧?”顧清看著女仆,擔心地問道。那魔藥很有效,他蘇醒過來之后除了還有一絲疼痛外,幾乎沒有什么感覺。“沒事?!迸蛿[了擺手,他說道:“不過是被打了一頓,過幾天就好了。倒是城堡那邊,我們恐怕耽誤了時間了。”顧清點了點頭,說話之時他們已經(jīng)趕到了小溪旁邊。但是顧清卻在小溪旁邊站住了腳步,他側(cè)耳聽了聽,覺得有些古怪。“怎么了?”女仆問道,他跑得氣喘吁吁,額頭上更滿是汗水,“你怎么不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鳖櫱鍓旱吐曇粽f道。他仔細聽了聽后,篤定地說道:“城堡肯定出事了?!?/br>“不會這么倒霉吧?”女仆咋舌地說道,這要是接連兩個城堡都翻車,那他們這回的買賣都是虧大了。顧清瞥了他一眼,道:“不是你理解的那種出事。我們以往每天晚上趕回來的時候都能聽見城堡里歡快的笑聲和音樂聲,但是今晚卻沒有一絲聲音傳來。這很不對勁?!?/br>聽他這么一說,女仆也豎起耳朵仔細聽了聽,誒,還真是,城堡的方向靜悄悄的,半點兒聲音都沒有。顧清的視線突然落在腳上的草地上。他蹲下/身,眼神落在小草上干涸了的血漬,瞬間明白了。“那頭野狼從這條小溪邊經(jīng)過,怕是朝著城堡去的?!?/br>“那那頭野獸和器皿怕不是已經(jīng)遇害了?”女仆瞪大眼睛,跟著也反應過來。“不,未必?!鳖櫱鍝u搖頭說道,他站起身來,那頭野狼說不定對應的是小紅帽的故事,要是真是如此的話,就算是那頭野狼把野獸吞入肚子里,也一樣能夠把野獸救出來。顧清循著小溪往城堡的方向走去。沿路的血漬都印證了他的猜測,他沖著女仆使了個眼神,兩人都做好準備后,顧清走到城堡的門口,抬起手來,敲了敲門。“誰啊?”城堡里傳來一把沙啞的聲音。顧清很快聽出這把聲音的不同,卻故意裝作認不出來,“是我。”在他的回答過后,里頭傳來一陣腳步聲,當腳步聲越來越近后,顧清后退一步,門隨后應聲打開,城堡里頭黑黢黢的,一點兒光亮都沒有,一個穿著睡袍帶著睡帽的男人站在門口,抵著嘴唇咳嗽,“進來吧。”☆、童話王國顧清和女仆仿佛什么也沒察覺到一樣,走入城堡里。“野獸”在他們走進來后就隨手將門關上。“吱啞——”一聲,門關上后,屋子里暗得連模樣都難以看清。借著窗簾縫隙里照射進來的一絲月光,顧清的眼睛瞥見桌上的一把水果刀,他自然地走到桌旁,隨手將刀子收入袖子里,而后轉(zhuǎn)過身面對著“野獸”,“這里怎么這么暗???快開燈吧。”“不能開燈?!?/br>“野獸”抵著嘴唇咳嗽了一聲,“城堡里的蠟燭沒了,沒辦法照亮。”“是嗎?那我們打開門窗,讓月光透進來吧。”顧清笑著走到窗戶旁邊,伸出手就要拉開窗簾。“野獸”被他的動作給嚇了一跳。這要是黑燈瞎火,那顧清和女仆肯定認不出他的模樣來,可如果城堡里有了足夠的光亮,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他的模樣與野獸不同。“野獸”慌忙走到窗戶旁,他拉住窗簾,對著滿臉“錯愕”的顧清說道:“別開窗簾,我今天很疲憊,月光會讓我無法好好休息?!?/br>“是嗎?”顧清面露關懷的神色,“那你快去床上躺著休息吧。”“你們陪我上去吧?!?/br>“野獸”看著顧清和女仆說道。他握著顧清的手,力氣大到顧清有些吃痛。顧清眉頭一皺,毫不留情地甩開了“野獸”的手。“野獸”滿臉錯愕,驚疑不定地看著他。顧清唇角勾了勾,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你的力氣太大了,握得我的手有些痛?!?/br>“真是不好意思,我剛才沒注意到?!?/br>“野獸”說道。“沒關系,我來扶你上樓去吧?!鳖櫱逍χ斐鍪址鲋耙矮F”的手,他飛快地沖著女仆眨了下眼。女仆也跟著反應了過來,笑著走過來說道:“我也扶您上去。”兩人一左一右架著“野獸”的手,就算是“野獸”突然想要使壞,也一時間無法動手。顧清兩人帶著“野獸”上了二樓的臥室。他推開門后,便扶著“野獸”躺下。“真是謝謝你們。我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身體特別不舒服。”“野獸”抵著嘴唇咳嗽道。“那或許是你吹了風不小心感冒了吧?!?/br>顧清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道,他拉過旁邊厚重的羽絨被直接蓋在“野獸”身上。那一層厚重的羽絨被一蓋上,“野獸”的臉色就有些難看。在這種悶熱的天氣蓋這種被子,實在太熱了。“野獸”毫無察覺顧清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他的異樣,他重重地咳嗽,掀開被子,道:“太熱了,我想我用不著蓋被子也行的?!?/br>“這怎么能行呢?!?/br>顧清眉頭一皺,露出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