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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夜店出來,又壓抑著怒意責問成子言的時候。一向溫柔體貼的Alpha發(fā)起火來有著讓人膽顫的壓迫力,但在那樣的情況下,又有著別樣予人安全感的魅力。不知為什么,文溪突然就有點想看到季渝,就是這一刻。他糾結(jié)了會兒,起身悄悄推開門,躡手躡腳地出去,走廊盡頭的季渝的臥室是關(guān)了門的,他有些失落,后知后覺地想到已經(jīng)這么晚了,季渝肯定已經(jīng)睡了。——還好沒有冒冒失失地過去。正當他要轉(zhuǎn)身回去的時候,季渝房間旁邊的書房門打開了,借著書房里透出的光亮,兩人的目光不自覺交匯上,都愣了愣。季渝的視線落在他踩在地板的腳上,不易察覺地嘆了口氣,走過去熟門熟路地把人抱起來往文溪臥室里走,聲音里聽得出他的疲憊:“怎么光著腳出來了?”文溪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么。想問他怎么這么晚了還在書房,是因為自己所以要加班加點趕耽誤的工作嗎?季渝把他放進被子里,手在他有些涼的腳上握了握,文溪下意識往后縮了下,被Alpha拽住了沒讓動。“是不是還有點害怕?”季渝給他把腳捂暖后放開他也沒立刻走,坐在床邊低頭問他。臥室里沒開燈,只有月光透過紗簾漫進來的一點微弱的光亮。黑夜是會給人勇氣的。文溪突然就很想依賴身邊這個可靠又溫柔的Alpha,想不顧家里多年的禮節(jié)教誨撒嬌使小性子。但他還是不敢,鼓起勇氣往季渝身邊挪近了些,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悶悶地又說了句:“對不起?!?/br>季渝有些無奈,他從頭到尾都沒有怪過文溪,但他要是不應(yīng)著,這個小Omega不知道要自責多久,于是俯身給他掖好被子,在他背上順了順:“沒關(guān)系。”文溪“嗯”了聲,但還是沒有要放開季渝的意思,他心里升起些隱秘的期待來,卻又忍不住想著如果Alpha推開他應(yīng)該要怎么回應(yīng)才最恰當。季渝倒是從這一時半刻的安靜里察覺到什么,試探著出聲問他:“可我還是有點不放心,今晚可以在這里讓小溪陪著我嗎?”文溪臉紅了,但房間里是黑漆漆一片,季渝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于是膽子大了些,清了清嗓子應(yīng)聲:“嗯?!?/br>“我去關(guān)一下書房的燈。”季渝低頭在他額前克制又溫柔地吻了下,輕輕拿開他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起身出去了。文溪很自覺地往里翻身滾了滾,季渝很快就回來了。由于這個房間是準備給文溪一個人的,所以床上并沒有多余的被子,季渝猶豫了下才輕輕撩開被角小心地躺了進去。文溪感覺到身后靠近的Alpha身上的溫度,心跳快了些,悄悄把臉往被子里埋了點,聲音很輕:“季先生晚安。”“晚安?!奔居鍙澚藦澊浇?。許是因為季渝身上的信息素,文溪很快就安心地睡熟了,但季渝還久久沒能入眠。夜色正濃,喜歡的人一身奶香躺在身邊十厘米不到的地方。這也是一種另類讓人感到幸福的煎熬。尤其是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Omega又翻身滾進他懷里的時候,季渝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媲美柳下惠。不過他敏銳地察覺到文溪不同于平日的依賴,估計連文溪自己也沒發(fā)現(xiàn)。季渝伸手攬在他腰上把人往自己懷里抱了抱,漫不經(jīng)心地算了下時間。——文溪的發(fā)/情期好像要到了吧。但再過段時間文溪就要做畢業(yè)答辯,時間并不湊巧,以文溪的性子,應(yīng)該還是想盡全力去準備的,他得和文溪談?wù)劇?/br>文溪早上醒的時候季渝已經(jīng)去公司了,被子都給他掖得好好的,要不是季渝過來了他才睡著,都要以為季渝沒有來過他臥室。楊姨見文溪出來便去廚房給他熱早餐。“季先生早上很早就走了嗎?”文溪喝了口牛奶。“七點的時候就出門了?!睏钜套谂赃呅Σ[瞇地看他。“噢?!蔽南c點頭,有點失落。“小先生要是想季先生的話,可以去公司找他的,”楊姨說,“季先生留了助理電話給我,說,要是小先生想去公司就讓我通知助理一聲,讓他來接你?!?/br>“不用?!蔽南蛄嗣虼?,想否認自己想季渝,但還是沒說出口,吃完早飯就回房間去了。下午趙姨給他打電話他才知道成子言回家后給趙姨說了這事,被趙姨收拾了一頓。——說起來成子言也是個二十六七的成熟Alpha了,還得跪著被母親用戒尺打,文溪覺得有些好笑,又很自責。畢竟如果他不去的話,就什么事都不會發(fā)生。文溪過意不去,還是拎著自己和楊姨一起做的布丁去鄰居趙姨家,趙姨來開的門,一臉心疼地把他迎進門,沉著臉讓成子言滾過來道歉,文溪忙挽住趙姨晃了晃她的手臂沖她撒嬌:“不是子言哥的問題。再說,我也沒事啊,趙姨別生氣啦?!?/br>成子言自己在樓上臥室涂完藥下來,看到文溪愣了下,歉意道:“對不起啊,沒被嚇到吧?”“沒有?!蔽南χ鴵u搖頭,把裝著布丁的禮盒遞給趙姨,趙姨去了廚房。他對成子言眨眨眼,小聲說,“Theia好漂亮,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美人?!?/br>“嗯?!背勺友灶D了頓,臉上的神情有些復(fù)雜。“那我先回去啦?!蔽南D(zhuǎn)臉提高音量和趙姨道別。晚上季渝回來得很早,文溪已經(jīng)不躲他了,一邊幫著楊姨端菜一邊笑著叫他:“季先生回來啦,我今天和楊姨一起做了布丁,待會兒飯后要嘗嘗嗎?”“好?!奔居灏淹馓酌撓聛頀煸陂T口衣帽架上,換好鞋往餐廳走。楊姨有意留給這小兩口獨處的空間,洗完碗就回自己房間了。季渝低頭看著咬著小勺笑眼彎彎看綜藝的Omega,感覺到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靠近,吃完布丁又跟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聊了會兒才詢問他:“有點事想問問你的意見,方便和我去書房談一下嗎?”“???好?!蔽南读算叮怨哉酒鹕砀谒砗笊蠘侨?。季渝讓他坐在書房的小沙發(fā)上,自己去弄了點熱牛奶上來放到他腿邊的矮幾上,坐在他對面。文溪有點懵,在他印象中,書房一直是一個氣氛會比較嚴肅的辦公的地方,要在這里談的應(yīng)該會是比較重要的事,一顆心都提了起來,有些忐忑。“別緊張,”季渝對他笑了笑,提示道,“小溪是不是要做畢業(yè)答辯了?”“嗯?!蔽南幻魉浴?/br>“你是不是自己都忘了,”季渝見他一臉茫然的樣子,有些無奈,“你的發(fā)/情期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