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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不露面?”祝尋陷入獨自思考,喃喃。“……”寧越之失言,一忍再忍終是側(cè)過身去,釋放出眼底的無奈笑意。“算了不想了。要是這小子還在世上,總有一天能遇到?!弊し艞壊聹y,癱坐在沙發(fā)上。他在陷在幻境里折騰了那么久,身體也跟著遭了罪,無力到累得很。寧越之收拾好情緒,將桌面上的書放回一側(cè)的架子上。祝尋盯著他的側(cè)臉,竟是與幻境記憶里的模樣重合,不知不覺專注出了神。“攸寧兄很好看吧?”“好看呀?!?/br>“你看著攸寧兄的眼神和遠處那些女弟子一模一樣,不知道還以為你在懷春?!?/br>祝尋又想起這段對話,總覺得心跳得有些厲害。他見寧越之重新投來的目光,不由自主道,“寧越之,我們真的指腹為婚過嗎?”“……”寧越之手中動作一頓,望向他的眼色更深了。祝尋反應過來,恨不得縫上自己的嘴巴。自己這是被美色迷了心智,怎么會問出這種不著調(diào)的問題!寧越之將他的尷尬和難為情收入眼底,不知出于何故,他的唇側(cè)竟綻開一絲淺笑,語氣難得微揚,陳述道,“是啊,你不是說,你要是姑娘家家的,還想嫁給我?!?/br>祝尋的紅根子驟然變紅,忍不住嘀咕,“……千年之前的玩笑話,你怎么還能記得這么清楚?”忽然間,門口傳來點聲響。喻言托著三碗面食站在門口,而他的腳邊掉落了一根筷子。他看著兩人投來的視線,猛然臉紅,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打擾了!”說罷,就將托盤放在門側(cè)的柜子上,轉(zhuǎn)頭就跑。“前輩,寧先生,你們繼續(xù)!我先走了!”祝尋反應過來,沖著對方似‘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喻言,你誤會了!我和他能繼續(xù)什么啊……”喻言哪里還聽得見他的解釋,此刻他滿腦子都只剩下一個想法:師父和前輩已經(jīng)開始‘談婚論嫁’了?這進展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寧越之起身,將柜子上的面食端回來。祝尋的視線隨著他移動,忍不住出聲,“寧越之,都怪你,這下子喻言誤會大了!”寧越之將面食放在茶幾上,平靜反駁,“是你先提的?!?/br>祝尋被他堵了話,只好低哼一聲。他嗅到面食的香味,直接從沙發(fā)上一骨碌坐在地毯上,捧起碗筷,埋頭專注吃面。寧越之坐在沙發(fā),看著他一鼓一鼓的腮幫子,眼底微不可察的笑意一點點匯聚,終是露出幾分外人看不懂的深情。……一天之內(nèi),祝尋體內(nèi)的靈力大起大落,尚且不穩(wěn)的命魂早已經(jīng)不起他的瞎折騰。因此,吃過晚餐沒多久,他便回房入睡。寧越之默不作聲地給他附上一層安魂術,好讓他睡得更為安穩(wěn)。是夜,海風正涼。寧越之獨自站在露天陽臺上,靜靜望著漆黑一片的海域。忽然間,一道極邪的黑霧在他身后聚攏,寧越之眼中的銳利只停留了一瞬,便又變回了那副無悲無喜的模樣,“閻王處理好事情了?”“我有東西要給你……”尤忘站在他的身后,語氣幽深,“不,是給祝尋?!?/br>寧越之回過身,問,“什么?”尤忘一揮手掌,一瓶黑瓷就浮升在了寧越之的眼前。后者心有所感,將其穩(wěn)穩(wěn)當當接過,“里面裝得是祝尋散落的精魄?”“是怒魄。”尤忘沉了口氣,如實將后來的事情告訴寧越之,“是從我阿姐體內(nèi)取出來的,我看過了,沒有受損?!?/br>“怎么會出現(xiàn)在賀嵐的體內(nèi)?”“阿姐說,是她意外撿到的。想必是七魄散盡時,這道怒魂自行尋了這個地方?!庇韧D了頓,轉(zhuǎn)而將自己的猜測說出,“寧越之,我想到一種可能性?!?/br>“什么?”“祝氏鎖命佩、臨海海神島,對于祝尋的意義來說完全不一樣。我們尋找命魂,或許可以從他以往去過的地方循跡?!?/br>寧越之頃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眸色泛起波瀾,側(cè)身望向遠方的天幕,“你可知道,他前一生歷經(jīng)無數(shù)地方。”“我當然知道?!庇韧呱锨埃隙ㄕf道,“可有一個地方,一定會有!”寧越之猜到他的未盡之語,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手中的瓷瓶。他合了合眼眸,出口的聲音比海風更涼,“……溪嶺。”溪嶺,祝氏的本家發(fā)源地,是祝尋從小生活到大的地方。前世的短暫一生中,祝尋有太多的悲喜與之相關。寧越之沉默許久,再度開口時,嗓音暗藏苦澀和沙啞,“你應該知道溪嶺祝氏一族最后的下場?!?/br>“我知道祝氏的下場?!庇韧蛻拔乙仓?,你怕他到了溪嶺后,記起那些不好的往事。可是我問你,你待在他身邊那么久,他脖頸上的那道符文出現(xiàn)幾次了?”寧越之無言,雙眸卻冷徹深沉得厲害。“你知道那道符文下鎮(zhèn)壓的是什么?!”尤忘深怕吵醒房內(nèi)的祝尋,只得克制住自己的聲量,“他現(xiàn)在的體內(nèi),三魂只剩命魂,七魄更是只找回了兩魄。沒錯,他現(xiàn)在看請來和尋常鬼物無差,可你我都清楚,要是在拖延下去,總有一日會出大問題!”“他能受得住一次魂飛魄散,可還能受不住第二次嗎?”平靜的話語里卻含著殘酷至極的意味。寧越之眸色驟凝,轉(zhuǎn)身踏入祝尋房間。尤忘正打算跟進去,哪知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隔在了外側(cè)。他感知到著靈力的來源,臉色一僵,用神智傳話道。——寧越之!你什么意思!——我設下這道屏障,是怕其他不干凈的東西趁他入睡時近身,不是故意用來攔你的。寧越之將黑瓷瓶打開,一道白色的精魄就溢了出來。他將其緩緩凝固在掌心,用靈力小心翼翼地包裹送入祝尋的體內(nèi)。深度睡眠中的祝尋無意識地哼了一聲,卻也沒醒過來。寧越之將他滑落的被角扯過,重新蓋穩(wěn),隨后才重新走出房間。“你到底怎么想?”尤忘又問。說實話,他內(nèi)心深處對于‘帶祝尋回溪嶺’的事情,暗存了幾分不確信。一來是怕那個地方?jīng)]有丟失的精魄,二來也是怕祝尋想起往事徒增痛苦,到頭來得不償失。所以,他才故意將這些的決定權交給了寧越之。寧越之睨了他一眼,終是緩緩開口。“我會帶他去?!?/br>*兩日后,祝尋收拾妥善自己的行李,滿心歡愉地出了門。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兩天的精力很充沛,整個人輕松得像是要上天。酒店‘鬧鬼’的事情得以解決,孫經(jīng)理和酒店員工也已經(jīng)陸續(xù)回來。祝尋心心念念自己的生意小攤子,巴不得趕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