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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太子替身會被玩壞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3

分卷閱讀13

    手被捏得骨節(jié)泛白,臉皺成了一團(tuán),要把自己的指頭拉扯回來,他現(xiàn)在再也不想多忍受哪怕一點點的疼了。

“你問哪個殿下?尤里茲恐怕的確是拿你當(dāng)傻子的,你們的敬重、愛戴、簇?fù)恚欢己芸尚??你信他有才干也就罷了,怎么還要信他是個君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魯風(fēng)松了手,用雙手捂住臉,情緒有些崩潰,李慈揉了揉手腕,指尖在他的額頭上畫圈,“安婭…是他叫你殺的吧?他最壞了…他是所有人中最壞的一個…”

“所有人?什么…所有人?”魯風(fēng)的眼睛從指縫中露出來。

李慈捻著指頭不說話。

第17章

李慈傷了腿,進(jìn)出坐著一個木制輪椅。輪椅是為他特質(zhì)的,用了南國的一種紅柳,氣味清甜。

“喜歡嗎?”尤里茲送來了這件東西,面帶譏諷地問。

魯風(fēng)抱著李慈坐上輪椅,然而兩個人都沒有與他對視。

喜歡嗎?有誰會喜歡瘸著呢?

李慈下意識地去捻了捻自己的耳垂,很多小時候被糾正了的動作漸漸回到他的身上。他對于成為太子的約束慢慢感到無所謂。

尤里茲觀察到他這個帶著幼態(tài)的動作,抿了一下唇,沒有得到答案,變得更加咄咄逼人,“喜歡的話,明天就坐著這個去獵場吧。這是冬末最后一場圍獵,太子殿下恐怕不得不露上一面,讓貴國使臣放心才是!”

南國使臣來了月余,剎利方稱太子重病,一直沒能讓雙方順利會面。

挑在獵場,即使李慈腿腳不便,也如尤里茲所言,“不得不出席”。

“要騎馬嗎?”終于開口,李慈用手指在膝蓋上畫圈,露出忐忑的神情,嘴巴嘟嘟囔囔的,既像詢問,又像抱怨,像是故意使尤里茲分不清他在同誰講話。

“要騎?!庇壤锲澋穆曇魷睾拖聛恚戳苏驹谝贿叴故撞徽Z的魯風(fēng)一眼,“不難的,你只是膝蓋受傷,不會影響?!?/br>
“只是”膝蓋受傷。李慈感覺到一種少有的憤怒。

獵場還覆了一層薄雪,風(fēng)一吹便化了。

魯風(fēng)牽著一匹溫順的小馬來到李慈面前,要上馬時,李慈的腿上卻總是使不上力氣。騎射他是學(xué)過的,可并不精通,帶著傷病以后越發(fā)不知道怎么使力,坐也坐不住。

“算了,還是抱我下來吧…”

“殿下,獵場是必須騎馬入場的?!濒旓L(fēng)嘆了一口氣,翻身上馬,把人扶住,在李慈耳邊交待了幾聲。

“???”

“殿下相信我嗎?”

“嗯。”李慈彎了彎眼睛,舒適地向后靠了靠,安坐在魯風(fēng)懷里,甚至拿頭頂蹭了蹭魯風(fēng)的下巴。反正沒人看見。

尤里茲看到的場面正是李慈怒氣沖沖地下了馬,反手甩給他派去的翻譯官幾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耳光。

舉座皆驚。

自李慈來到剎利,還沒見他當(dāng)眾發(fā)過這么大的脾氣。

烏弗的身體養(yǎng)了個七七八八,李慈打人的時候,他正坐在酒桌前喝酒看戲。他恨李慈,恨不得把他掰開了揉碎了嚼進(jìn)肚子里去。然而從恨里又滋生出一點非同尋常的東西。

李慈細(xì)嫩的身體里藏著一股狡猾的媚氣,越發(fā)地不像一國儲君,而像另一種低賤可口的出身。

是什么呢?

烏弗咽了一口酒。

抓來的那十幾個南國奴仆,總能拷問出點東西來的。

“怎么了魯風(fēng),為什么會惹太子殿下生氣?今日是慶祝前方戰(zhàn)事大捷的好日子,南國特使親臨,你怎么這么不小心?”

李慈漲紅著臉,推了魯風(fēng)一把,把人推到了角落,“滾!我不用你!”

尤里茲見自己的勸說不但沒有使局面緩和,反而有些火上澆油的意味,呼吸一頓,垂下眼,仔細(xì)分辨著李慈的神情。

“又或是有人借機(jī)生事,指桑罵槐呢?”

李慈沒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自己的席上,作出悶悶不樂的表情。

南國特使就在李慈對面,向他行了一個禮,又端起八風(fēng)不動的威嚴(yán)姿態(tài)來。是一個宦海沉浮的老臣了,見不見自家的太子,并不是他此次前來的首要目的。

此時最要緊的還是,要兵、要兵、要兵!

因此他的笑臉還是主要留給剎利王。

尤里茲瞥了李慈一眼,走過去,坐到了他的旁邊,壓低聲音說,“魯風(fēng)是一個可用之人,你不該那么對他。別以為你們派來一個特使,你的腰板就硬了。這里是我的地盤,烏弗的地盤,你離高枕無憂,還差得遠(yuǎn)呢!給我安分些!”

“呸!”

尤里茲瞪大眼睛,幾乎難以置信,李慈一夜之間就好像吃了熊心豹子膽,聲音雖輕,但確實是當(dāng)著眾人,啐了他一口!

他忍了又忍,才沒有伸出手,一把將李慈的下巴捏成碎片。

烏弗坐得不遠(yuǎn),將這個小小的插曲盡數(shù)收入眼簾,嗤笑一聲。

李慈也沒放過他,連帶著朝烏弗的方向也大大地翻了個白眼。

這回連正在與特使交談的剎利王也一起哽住。

他沒看錯吧…這個一向毫無存在感的南國太子,一口氣同時挑釁了他的兩個兒子?

他瘋了嗎?

在場的所有人都在想。

只有戴著斗笠的同空始終低垂著頭。

第18章

狩獵開始,眾人策馬進(jìn)發(fā)。李慈和一些女眷一起留在帳篷里,撐著下巴發(fā)呆。

尤里茲回頭看他,烏弗也回頭看他,一個頭戴斗笠的南國使臣同樣也在看著他。他覺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眼熟,卻怎么也記不起來了。從前的經(jīng)歷就像一場夢,而他已經(jīng)醒了很久。

“…”一個名字呼之欲出,但最后只是張了張口。

怎么可能呢?

他送他走向去國他鄉(xiāng),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

李慈回憶起特使對他漠然的態(tài)度,腦中閃過一個念頭:

他會死在這里嗎?

望著剎利女人的衣香鬢影,用力搓了搓自己的下巴,好似當(dāng)初安婭濺上的幾滴鮮血還在。

方才魯風(fēng)叮囑他說:“殿下,我去替你聯(lián)絡(luò)特使大人,幫你逃走,你只需要像討厭尤里茲殿下那樣討厭我就可以了。尤里茲殿下恃才傲物,一時不會懷疑我的?!?/br>
他聽魯風(fēng)那么說,是有點高興的。

可他并不相信這個國家里的任何一個人。他們有殺戮的血脈,掠奪的血脈,不作惡,便不能活。他痛恨每一道投射在他身上的,虎視眈眈的目光。

匹夫無罪,懷玉其罪。

他只是為可以痛痛快快地把內(nèi)心的仇恨發(fā)泄出來而快樂。

那兩巴掌打在魯風(fēng)臉上,就像打在尤里茲臉上。

想到自己也能做一個惡人,忍不住在角落里“咯咯”地笑出聲來。

他聽不懂那些剎利女人講話,她們也聽不懂他的。

自己坐在一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