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都被罵成狗了還死乞白賴不肯離開娛樂圈，莊馳是不給你飯吃嗎？”

莊宴腳步停下，扭頭居高臨下的看著他。

孟子豪也不算矮，一米七九，但是站在身高和身材比例都完美的莊宴面前氣質(zhì)就立刻高下立見，莊宴黑色的眸低低睨著他，嗓音低沉：“到底誰惡心，孟子豪，你心里有數(shù)?！?/br>
幾乎是一瞬間，孟子豪臉色變得有些猙獰，“你他媽什么意思？”

“需要我解釋嗎？”垂著眸的莊宴看起來有點漫不經(jīng)心，兩只手隨意的插進(jìn)褲子口袋，這是他劇里的服裝，十八歲男孩的穿著有點裝酷的意思，他朝孟子豪看過來，視線變得嘲弄，“你被娛樂圈臟了心，卻不允許別人干凈，當(dāng)年一起參加節(jié)目出道的人只剩我們兩個還在圈子里，你在不得不低頭做人的時候是不是特別憤怒，為什么明明我如今混得這么慘淡還能站直了說話，而你就得為了往上爬不得不討好一個又一個人，孟子豪，我說得對嗎？你來說說，咱倆誰更臟啊?！?/br>
自己摔進(jìn)了淤泥，就不許別人干凈，憑什么？

圈子就這么大，什么風(fēng)吹草動都很容易擴(kuò)散開來，孟子豪跟過三個金主，一男兩女，這事兒他不是不知道，但也沒想過拿出來嘲諷他，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說這些沒有意義。

可孟子豪顯然不這么想。

三十四度的早上十點三十三分，孟子豪因為莊宴的一番話，冒出冷汗。

莊宴撇撇嘴，膽子真小，他豎了一個中指給孟子豪看，咧著嘴笑：“你是不是特想不通？那我告訴你，沒有原因，老子就是比你牛逼！”

劇里有些自閉陰郁的少年這會兒更像一個不良少年，他甩了甩遮住視線的頭發(fā)，轉(zhuǎn)身離開，走路帶風(fēng)。

cao！罵贏了！

去你媽的孟子豪！

回到劇組，莊宴臉上寫著的身心舒暢，一張笑臉逢人就笑。

司南剛好吃完那兩袋餅干，看見他回來，問道：“怎么這么高興？”

莊宴：“人逢喜事精神爽?！?/br>
喜事......司南沒再多問了，能讓莊宴高興的事情一定會讓他郁卒。

又過了兩個小時輪到莊宴的戲份，他心情好，導(dǎo)演講戲的時候聽得前所未有的認(rèn)真，后面跟符文州對戲也是很快進(jìn)入狀態(tài)。

這段戲有點壓抑，中間會穿插莊宴之前拍的那些痛苦的回憶，他需要調(diào)動當(dāng)時的那些情感，但是又是隱秘的，不易被發(fā)覺的，也就是情緒不能太過。

開拍，符文州和莊宴按照導(dǎo)演組的要求坐好。

“想回去上學(xué)嗎？”

“不想?！?/br>
“為什么？”

“沒意思?！?/br>
這個場景下，楽逍坐在厭聞對面，手里握著一瓶礦泉水，而此時，莊宴捏緊了手里的礦泉水瓶。

楽逍被厭聞這么問的時候想到了什么？是不是在學(xué)校里的一次次暴打和謾罵，是不是那些絕望而黑暗的日子里見不到陽光。

莊宴覺得應(yīng)該是的，就像他此時想到了高中那幾年被人揪著領(lǐng)子罵私生子的時候，被所謂“哥哥”的朋友綁來譏諷出言侮辱的時候。

學(xué)校真沒意思，真的。

導(dǎo)演看著那個微垂著腦袋的少年，眼底嘲弄諷刺，嘴角微掀，好像真的讓他看見了那個絕望中掙扎的楽逍。

厭聞繼續(xù)說：“你這個年紀(jì)應(yīng)該待在學(xué)校，那兒才是你應(yīng)該待的地方。”

莊宴忽然情緒波動起來，爆了粗口：“你他媽懂個屁！”

劇情里沒有這句。

符文州冷靜地看著他，大約過了幾秒，莊宴清醒過來，揉了揉額頭。

媽的！入戲太深？

他朝周圍工作人員道歉：“抱歉，重來一次吧?！?/br>
楽逍不是莊宴，他對厭聞存著敬畏之心，而莊宴沒有，所以哪怕厭聞的話讓他憤怒，他也還是會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而不是當(dāng)場爆發(fā)。

他重新坐下來，抬了抬頭，望進(jìn)符文州幽深地眼睛里。

莊宴愣住，然后沖他笑：“對不起啊！沒控制住?！?/br>
符文州收回視線，“沒事。”

厭聞的那句話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什么都不懂，卻自以為是的當(dāng)作是對你好，殊不知是在往對方的心口捅刀子。

第二次開拍——

符文州張了張嘴，說不出來。

厭聞不知道楽逍的經(jīng)歷，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不為過，可是符文州看著面前陷入痛苦的人，那句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頓了頓，他說：“理由呢？”

莊宴怔了怔，這不是劇本里的臺詞。

導(dǎo)演沒喊卡，他就接下去。

“不是說了嗎？沒意思?！?/br>
“你的年紀(jì)在社會中難以立足，很容易吃虧?！?/br>
莊宴嘲諷地勾起唇角：“學(xué)校又比這個社會好上多少？”

他還想說什么，楽逍直接接上下一句，打斷了他的話：“對于大部分人來說，學(xué)校是一片凈土，但是對于某些人，那是一個滋生惡魔的地方，有些事沒發(fā)生在自己身上，就能輕描淡寫的說風(fēng)涼話。厭先生——我想我們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

“Cut!”導(dǎo)演興奮的喊：“很好！非常好！”

導(dǎo)演異常激動，符文州和莊宴即興發(fā)揮的內(nèi)容比劇本要更合理，楽逍這個孩子是有反骨的，而不是在厭聞面前只會縮成一團(tuán)的軟包子，更加貼合了楽逍的人設(shè)。

他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寶藏，對著莊宴用探究的目光看了好久。

看得莊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個老禿頂不會是看上他了吧？

剛想往后退幾步，導(dǎo)演忽然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說道：“年輕人有潛力！文州說得沒錯，你天賦果然很好！”

“謝謝導(dǎo)演?！彼Γ⌒囊硪淼乜戳丝捶闹?。

符文州微微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

導(dǎo)演去看了拍攝內(nèi)容，留下他們單獨對戲，莊宴坐在符文州對面，用毫不掩飾的目光看著他。

他剛想說話，祁盛兒忽然插進(jìn)來：“可以??！居然能被這個老古董夸！”

莊宴扭頭看她，果然是萬惡的資本主義，這么光明正大的喊導(dǎo)演老古董。

“謙虛，你低調(diào)點。”

如果忽略他嘴角翹起的弧度，那他的話還能當(dāng)真。

祁盛兒直接過來挨著莊宴坐下，一只手支著腦袋看向莊宴，“沒想到你演技還不錯，怎么以前的劇都撲得那么厲害？”

這個女人殺人誅心。

莊宴呵呵一笑：“沒撲，播放量不低呢?！?/br>
“差評也不少啊！”

“祁小姐，能不能好好說話了？”

祁盛兒吐了吐舌頭，“看來是跟著影帝學(xué)了幾天，提高了演技。”

莊宴眼珠子一轉(zhuǎn)，總算說了句人話，他也跟著附和：“對，是州哥教的好！”

夸符文州是莊宴的日常cao作，有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