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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門。“我先走了。”大門關(guān)上,走廊的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尚聞紹還坐在餐桌前掩面嘆氣。第91章啊,我有點懶得想標(biāo)題了第二天是周末,但夏川的工作性質(zhì)導(dǎo)致他并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周末雙休,如果按之前他對尚聞紹所講的工作安排,他今天是要上班的。頂著兩個黑眼圈,夏川踩著點到的公司,心思還在尚聞紹那回不來。昨晚鬧的不愉快之后夏川到了家也像往常一樣給尚聞紹發(fā)了條消息,但只顯示已讀未回。他捧著手機(jī)直到半夜沒電自動關(guān)機(jī),并且他自己也撐不住睡過去也沒等到尚聞紹的回信。而在這之前,他也沒敢再給尚聞紹發(fā)一句話去討人嫌。夏川仰躺在床上,一遍遍刷新手機(jī)消息,生怕是自己錯過了人家的哪一句話。雖然直到最后也什么都沒收到。他夏川夏小爺什么時候這么謹(jǐn)小慎微唯唯諾諾過?想他過去住在尚聞紹家的時候,因為知道尚聞紹比他睡得早,如果他要晚睡一點做個什么外包,就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怕擾了尚聞紹的清夢。越想越覺得委屈,為什么尚聞紹要這樣兇他啊,明明應(yīng)該也是喜歡自己的吧?不然為什么對他這么好還和他做那種事?就不能老老實實面對自己的感情難道承認(rèn)一下會死嗎?當(dāng)晚,雖然尚聞紹沒像夏川這么情緒激動,但也并不太好過。他沒想到自己會因為秦釗的歸來和夏川的表白而這么動搖。假如說秦釗真的就此消失再不出現(xiàn),或許他真的會就這么自然而然和夏川在一起。喜不喜歡……他也搞不清。夏川跟他發(fā)生那件事之前他也的確想過和夏川再進(jìn)一步發(fā)展,橫生出來的枝節(jié)打亂了原有的步調(diào),讓他本來穩(wěn)步發(fā)展生長的感情戛然而止甚至是把剛剛破土而出的感情連根拔起。后來的這些,后來的夏川,后來的種種……尚聞紹不是不能看出來夏川眼里日益增長的情感和熱度,但是尚聞紹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過去他給過夏川機(jī)會卻落得一身傷痕,現(xiàn)在秦釗又回來了,他連以前的爛攤子都沒收拾好,夏川突然催他給這份感情定個性,他實在是應(yīng)付不來。夏川的信息發(fā)來,起初尚聞紹不想回復(fù)。等想要回復(fù)的時候又覺得時機(jī)不合適,后來索性就徹底把這件事拋之腦后。畢竟眼前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先處理完畢。尚聞紹坐在家里等秦釗找上門,果然,天剛擦黑,這房間原本的另一個主人再度登門。"你坐。"尚聞紹花一整天時間做足了心理準(zhǔn)備,好讓自己不要再像昨天那樣狼狽。秦釗面對著他在對面的沙發(fā)上坐下,兩個人中間的茶幾上是那滿滿一包的鈔票。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秦釗幾次三番想要說話都因為目光觸及尚聞紹冰冷的視線而退卻。他無法回答尚聞紹關(guān)于"這錢是怎么來的"這樣一個問題。"所以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你究竟去哪了嗎?"秦釗死活不答,尚聞紹只能換了個問題。他不想再僵持下去了。"哈,你在說什么,"時間空白這么久,秦釗只憋出一聲尷尬的笑。他試圖用這種方式緩和氣氛,但似乎并不怎么成功。"不管去哪,我不是都回來了嗎?就當(dāng)我出了個差,你不是也經(jīng)常出差嗎?只不過我就是走的久了一點罷了。"他眼睫低垂強(qiáng)打精神,昨天早上剛從那半地下室出來,昨天晚上無處可去在公園躲了起來一夜未睡,現(xiàn)在又面對這么低氣壓的環(huán)境,秦釗自己都覺得等塵埃落定后大概需要找個什么心理輔導(dǎo)了。好歹是朝夕相處七年有余的情侶,秦釗抖動的眼神和蒼白的嘴唇都逃不過尚聞紹的眼睛。"秦釗,債是怎么回事?這錢又是怎么回事?""能是怎么回事。""那你就告訴我。"尚聞紹把手放到兩膝上,身子向前探去,想要離秦釗再近一點。不同于昨天再見時候尚聞紹的恐懼不安,再度回到自己"家"的秦釗這次顯現(xiàn)出了諸多不適。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他或者尚聞紹,總要有個情緒不正常的。越是回到熟悉的環(huán)境,越是像往常一樣平靜地和尚聞紹坐在一起,他越覺得眼前的一切都仿如虛幻,那一袋子錢像針一樣扎著他的眼睛。他能再度踏入這間房子,但卻再也回不來。"秦釗,我們相處將近八年,我連你發(fā)生了什么都不能知道嗎?"視線接觸,他再不說怕是尚聞紹也不會讓他走了。但是他只有兩天時間,明天出發(fā)去西南的車是一定不能錯過的。秦釗無數(shù)次回想他從家里出來的那天,可能那天按原計劃去進(jìn)行越好的面試或許也不會有后面牽扯出來的這一大串事,但就是鬼迷心竅,總覺得口袋里那三百塊錢能讓他咸魚翻身。他可是利滾利背著將近六十萬債務(wù)的人。因為面子,他不好意思向尚聞紹開口要錢,更不想說自己投資失敗把錢全折了進(jìn)去還倒欠了幾十萬。他知道尚聞紹銀行卡密碼,早在欠錢的第二天就偷著把那錢取出來拿去還了債,又偷著問家里要了錢,叮囑千萬不能把這事告訴尚聞紹,盤算著這事一直瞞著他,自己賺了錢再把這窟窿堵上。但是這剩下的二十幾萬的窟窿就像個無底洞,他自打錢全賠進(jìn)去之后公司也不想去后來索性離了職。口袋里的現(xiàn)錢越花越少,催債的電話越大越多。每個月的利息就將近一萬,他裝模作樣沒事人一樣過了大半個月,實在撐不下去了。活這么大,秦釗一直覺得自己活的就是個臉,就是個面子。他從小皮相好,性格好,哪哪都要強(qiáng)。感情上也順風(fēng)順?biāo)?,自從大學(xué)被尚聞紹追求表白之后覺醒了自己同性戀者的身份而后與之在一起七八年,期間他一直都覺得自己其實過得很幸福。尚聞紹處處聽他的,人老實,性格穩(wěn)重,長得也不賴。他偶爾的那些想要做亂的灰暗心思也都能一一包容,甚至拋棄自己原本的堅持。除了不是個女的不能名正言順帶回家介紹之外,他真的想就這么和尚聞紹過一輩子。但對比起愛情,似乎體面更重要。他口袋里的錢花得就剩三百,前一天才投了一天簡歷決心重回職場老老實實賺錢還債再把偷拿尚聞紹的錢補(bǔ)上,但剛一出門,那骨子里不服軟不想認(rèn)命的勁兒又上來了。他早就聽聞城郊有個賭場,他打小聰明,想去試試水,說不定還能小小翻個身,不至于現(xiàn)在想去上班卻連身新行頭都置辦不起。錢輸?shù)煤芸欤賶K都不夠他打一圈麻將。那副落魄樣子甚至連賭場老板都不想借他一毛錢。心灰意冷之際,一個一直在邊上看他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