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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都是深不見底的水。白淵歇了一天,見到此等奇觀,忍不住在有外人的情況下,從玉玦中出來。“這不會又是什么障眼法吧?”沈旭皺了皺眉。那水混著泥沙,污濁不清。但即便他們將窗戶打開,水也只是在外面流動,并沒有倒灌進(jìn)來,仿佛窗前有一塊看不見的琉璃板,將水擋在外頭。白淵伸出爪子,輕而易舉地就穿過了那層無形的屏障。“店家問過了嗎?”沈旭轉(zhuǎn)頭問青魚。青魚點(diǎn)頭如搗蒜:“我看見外面還有人直接走進(jìn)來,身上一點(diǎn)都沒濕,而且好像也沒有察覺到似的。我怕嚇到掌柜,就問了下他們最近有沒有碰到什么奇怪的事……”青魚頓了頓,面上直發(fā)窘,“結(jié)果他們說,最奇怪的事情就是還有外人來投宿了……說我們呢……”沈旭與戚柒對視了一眼,沉吟道:“果然是障眼法……”青魚因?yàn)槟隁q小,進(jìn)沈家的時候,沈家已經(jīng)沒有再做御妖的往來交易了,他對御妖一事也不過是略有耳聞。如今遇到這事,只覺得他們肯定是撞邪了。“那……少爺?shù)囊馑际???/br>“既然是障眼法,就是說不是真實(shí)存在的,我們就從這門走出去?!鄙蛐裾f道。他說罷,把衣服穿好,大步流星地就朝外走去。障眼法,障眼法,萬法皆空,煙消云散……沈旭在心里默念,一腳就跨過門檻,瞬間踩空,身子一傾直直就要摔進(jìn)水中!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戚柒眼見不對,一把拽住沈旭的手。青魚見少爺居然有沉進(jìn)水底之勢,立刻就撲上去幫戚柒將沈旭從水里拉回來。沈旭是只旱鴨子,落水的一刻就想張嘴喊救命,硬是搶了一口江水。他被人從水里拉起,心有余悸地抹了一把濕漉漉的臉,呸呸呸地把嘴里的泥沙都吐出來。他們?nèi)绱舜蟮膭幼?,店里店外的人就好似沒看見一般,依舊忙碌著手頭的活。沈旭看著他們,不由得從心底打了個冷顫。青魚見狀,以為少爺著了涼,連忙跑去找掌柜的要一桶熱水和一碗姜湯。沈旭極其狼狽地回到二樓,這時一樓才有客人驚呼:“外面下雨了嗎?怎么一地的水?!”熱水送得很快,沈旭換了一身干凈衣服,又喝下姜湯,整個人終于暖和了起來。橫豎今天也是出不去的,他轉(zhuǎn)念就想去找戚柒。白淵腹誹他一得空就往人房里鉆,活脫脫像個一朝開葷的登徒子。沈旭被白淵嘲得沒了脾氣,斜眼瞅它道:“你這都是什么比喻,我倆都是男的好嗎?”“我知道啊,我又不瞎。所以我說你‘像’,又沒說你‘是’?!卑诇Y打了個哈欠,“戚柒要是是個女娃兒,我肯定就說你糟蹋了人家黃花大閨女了?!?/br>沈旭已經(jīng)見怪不怪白淵的陰陽怪氣了,只問它:“你要不要跟上來?”“真是的,你這小子,把本犬神當(dāng)成什么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小心本大爺把晚上做的事兒公之于眾……”“你來不來——”要不是白淵沒有實(shí)體,沈旭只怕要一章把它給拍扁在桌上,“話那么多!”“來了來了……”白淵縱身一躍,跳進(jìn)玉玦之中。沈旭隨即便是一個屏障,把白淵的五感都封在玉玦之中。第12章獨(dú)處戚柒聽見沈旭敲門,直接讓他進(jìn)來,沈旭毫不客氣就進(jìn)了他的房間。“找我有事?”“呃……沒……”沈旭撓了撓腦袋,不禁想起白淵的話,竟意外有些尷尬,“就是反正今天也沒地方可去,一個人在房間多無聊啊。你剛在做什么?”戚柒看了一眼開著的窗,說:“我在想要不要將水劈開,上去看看是什么場景,說不定……”“不行——”戚柒被他大聲打斷,隨即抬起眼看向他。就連沈旭自己都把自己唬到,只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本來就是答應(yīng)了你師姐,不能讓你再動用靈力了。你這劈水的功夫,可不就……”“你何時答應(yīng)我?guī)熃愕模俊逼萜獾年P(guān)注點(diǎn)跑偏了。沈旭只能硬撐著頭皮解釋:“慕姑娘擔(dān)心你亂用靈力,才不讓你一人出門。我說我陪你來,她沒攔著,不就是說明她知道我會看著你嘛!”他說罷,見戚柒點(diǎn)頭,才稍稍松了口氣。屋子里就只有他們二人,白淵那兒已經(jīng)施了咒,它不能算在這屋里。沈旭難得留心對方,今日才愈發(fā)感覺,淚痣的存在讓戚柒看上去有一絲……溫柔?楚楚可憐??哎,自己都想著什么有的沒的啊!沈旭暗暗罵了白淵一句,連忙干咳幾聲,掩飾尷尬。雖說整個客棧都在水里,外面水色渾濁,不見日光,可屋子里沒點(diǎn)任何燈燭,卻依舊像是白日一般亮堂。沈旭無所事事地坐到八仙桌旁,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了一口便眉頭一緊:“怎么是冷的?”“嗯,沒續(xù)?!逼萜庖娝麤]話找話一茬接一茬地找他說話,知他煩悶??伤麑﹂_始一個話題并不熟稔,從來都是他人有問,他才有答,弄得他一時也不知該如何與沈旭交談。屋里又靜了,仿佛一根針掉落地上的聲音都能震耳欲聾??諝饫锼坪鯘M含水汽,還有春江沙土特有的腥味,一時變得沉悶而黏著。戚柒轉(zhuǎn)念一想,低聲提議道:“不如我教你煉制靈鴉吧?!?/br>方才也在思索該說什么能讓對方感興趣的話題的沈旭雙眼一亮,立刻就興高采烈地答應(yīng)道:“好啊好??!白淵對這個不在行,我還沒來得及自己好生琢磨呢,就跟你出門來兆陽了?!彼酒鹕砘顒恿讼陆罟?,“來來來,戚師父~”戚柒被他那聲“戚師父”叫得一愣,緩緩間才回過神,傳授他心法。靈鴉說白了,就是自身靈力之集合,運(yùn)氣從四肢流轉(zhuǎn),匯至丹田,再由丹田至心脈,最后聚于指尖。沈旭之前只跟著白淵學(xué)陣法,靈力流轉(zhuǎn)還馬馬虎虎。他也不讓戚柒催動靈力作為示范,只能循序漸進(jìn)地跟著戚柒的口訣摸索。沈旭天賦很高,很快就能將一部分靈力凝成火光,落于掌間。戚柒耐心極好,一直陪在沈旭身邊,偶爾出聲指點(diǎn),但大部分的時間,都只是默默地看著沈旭,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聚攏更多的靈力。不知為何,面對著戚柒,沈旭的懶筋仿佛斷了一般,屏息凝神地專注于修煉。他如此集中,不知疲憊地一遍又一遍地凝聚靈力,到最后反倒是戚柒累得閉上了眼。焰火般的靈力在指尖跳躍閃爍,在白日與水底之間,將二人的身影拉長了縮短,周而復(fù)始。不知過了多久,沈旭才驀地注意到,戚柒似乎睡了過去。睡著了的戚柒安靜得像白瓷,連呼吸都是極輕極輕。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睫毛像蝶翼般隨著夢的變化而微微顫動,讓人不忍驚擾到。沈旭也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