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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估了自己酒量的紀少爺啤酒洋酒混著喝,終于把自己灌吐了。林嶼深無奈,只好認命打了熱水進廁所給他擦臉。紀野已經(jīng)吐了個干凈,凌然的輪廓在暖黃朦朧的光線下泛著柔和的光,林嶼深半蹲下身子慢慢用毛巾擦拭著他的臉。吐過之后,紀野已然清醒了很多。溫?zé)岬拿砀采w下來后,眼前緩緩步入黑暗,那張略略泛冷的面孔重新回歸在他的視線面前時,紀野不由怔怔地看著林嶼深認真的表情,心底泛暖。他下意識一把抓住林嶼深的手,低聲笑了下:“你真好?!?/br>林嶼深扶著他在馬桶上,不太自在地道:“那你別喝這么多了。”紀野微微勾唇:“好。”他說罷,就朝著林嶼深的額頭輕輕親了一口。林嶼深手下的動作一僵,隨即埋頭重新打濕毛巾:“又親……”聲音低低的,似呢喃般的抱怨。卻剛好被耳尖的紀野捕捉,他微微瞇眼,一把抓住林嶼深的手,不服氣般又親了下:“我親你怎么了?”在說話這句后,語氣不自覺地放軟了些,“喜歡你才親你。”林嶼深臉色紅紅白白,毛巾啪嗒一聲跌入盆中。紀野好笑般看著他慌張的舉動,眼底里閃過一絲戲謔:“你還沒想好我們是什么關(guān)系?”林嶼深不敢說話。紀野微微俯身,眸中似有一團火焰在燃燒:“我不喜歡你,我眼巴巴的追過來和你住一起?不喜歡,還替你出頭?林神,你不要把我想得太好了,如果不是有利可圖,我是個傻子才會跟著你跑去我舅的公司受罪?!?/br>林嶼深已經(jīng)徹底傻了。這些話,像是很早就黏在了紀野的舌尖,此刻一吐為快,說的極為順暢,林嶼深想,是啊,紀野哪里會對朋友這么好?好到已經(jīng)逾矩。他應(yīng)該早就清楚了,可是……那些曾經(jīng)如山巒般擋在林嶼深眼前的迷霧層巒疊嶂,他一次次否定自己的猜想,不敢承認事實,總是下意識逃避的結(jié)果卻是他曾經(jīng)想都不敢想的。開花結(jié)果。林嶼深垂下眼眸,眼眶里不自覺地泛起了水霧:“為什么是我?”紀野猶如聽到了什么笑話:“為什么不是你?我還想問,可不可以是我?”原本快要跌落眼眶的眼淚,被紀野這句話破了功,林嶼深臉頰燒紅,不敢去看目光灼灼的紀野,他微抵舌尖,連輕微的疼痛都泛著甜甜的味道:“這算什么?酒后告白嗎?”紀野一愣,頓時失語。他有些訕訕地放開手,很尷尬地抓了下頭發(fā):“當(dāng)然不能算,我特么都策劃了多久了……”誰知道半路殺出了酒醉后真情告白的林嶼深,完全克制不住情感的紀野沒能把住自己。被林嶼深提起告白這件事,紀野不由有些后悔。“你知道……這意味這什么嗎?”林嶼深輕輕掐了下自己,讓自己保持清醒:“我只是被人發(fā)現(xiàn)了……被孤立了好幾年,我害怕你……”“你怕個屁!”紀野冷笑了聲,聲量也拔高了幾度,他倏爾站了起來,高挑的身影將林嶼深完全籠罩在自己的陰影之下,那個素來不羈的男生,此刻卻用最冷漠的語氣鄭重的表達自己:“你放心,誰敢在背后嚼舌根,我就割了他的舌頭?!?/br>林嶼深仰頭看著他,鼻尖忽而一酸。-夜晚十一點,林嶼深洗漱完躺在了床上。他心不在焉的玩了會兒手機,又偷偷跑下床躲在門背后拉開個縫偷瞄了眼還在客廳玩電腦的紀野。林嶼深覺得自己有些緊張。雖然是莫名其妙就和紀野互表心意,但……今晚似乎會變得格外不同。十一點十分,紀野關(guān)了游戲,懶懶邁步準備回房,嚇得林嶼深忙三步并兩步跳回了床上。紀野推開后的一霎,就看到猛拉了下被子的林嶼深。他不由悶聲失笑。他慢慢踱步到床頭,一把掀開被子看在縮在里面的林嶼深,聲音里沁著笑:“你想什么呢?”林嶼深紅著臉搖頭。紀野嘆了口氣,低頭輕輕吻了下他的唇。罷了,轉(zhuǎn)身抱著榻榻米上的被子準備要出去。林嶼深微微一愣,見他要出去,脫口而出道:“你……你要去哪兒睡?”紀野的目光無不遺憾:“去隔壁睡?!?/br>林嶼深愣了下,隨即呆呆地說了個哦,又躺了回去。看的紀野曬笑了下,他的聲音輕輕的,卻充滿了調(diào)戲的意味:“我今晚要還住這里,只怕我就真忍不住了。”林嶼深身子一僵,忙揮了揮手:“那你快去睡吧?!?/br>紀野不由心底罵了聲,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次臥的房間里,幾乎什么都沒有動,只是添置了幾樣家具,而那張風(fēng)雨飄搖的木床更是孤零零地躺在一眾嶄新的家具旁邊。紀野不由后悔,當(dāng)初應(yīng)該再換個床的。誰能想到,他又跑回來睡這間次臥了呢?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如時間恰好。原本互訴真情后,本應(yīng)該是天雷勾地火一觸即發(fā),可紀野一摸口袋,自己什么也沒有準備。他不由想起之前彭浩宇讓自己收藏的鏈接,心底罵了聲自己怎么就不知道提前買點回來?紀野躺在不算柔軟的床榻上,內(nèi)心卻血氣翻涌。他真覺得自己委屈。盡管過程比較意外,但結(jié)局總是好的,人反正是跑不掉了。可……能看不能吃的感覺,紀野覺得有些糟心。正直血氣方剛的紀野睜著眼看著干干凈凈的天花板十多分鐘,終于沒忍住翻身爬到床上做起了俯臥撐。大概是內(nèi)心太多想法,而紀野也完全忽略了這個床已經(jīng)年老身衰,哪里經(jīng)得起他這么折騰。深夜十一點二十左右,林嶼深聽到了次臥傳來一身巨響。他本就睡的不穩(wěn)當(dāng),此刻更是被嚇了一跳,慌忙抓起件襯衣就沖到了隔壁。然后就看到了姿勢格外不雅的紀野躺在一地破裂的木板上,所幸還隔著一層棉花和床單。林嶼深表情復(fù)雜地看了一眼紀野。紀野格外丟臉的爬起來,咬著牙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林嶼深敷衍的點點頭。cao。紀野格外暴躁地回身又踢了下床尾。林嶼深忙阻止他:“大可不必,這床你已經(jīng)不能睡了?!?/br>紀野:“……”而恰在此時,隔壁傳來一陣惱怒的敲墻聲,一個聲音沉穩(wěn)的男中音帶著破音的怒吼隔著墻傳來:“大半夜的有病???想雙人運動也小聲點不行,你特么要日塌床啊你?”紀野:“……”林嶼深偷偷瞄了一眼紀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