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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憊地揉了揉眼角:“爸,你們就先回去吧,我和深深說會兒話?!?/br>這種時候,程爺爺早就巴不得離開了,現(xiàn)下得了林母一句話,他忙不迭的點頭:“誒,妹兒有什么事就和我打電話啊?!?/br>眾人烏泱出了房間,唯有姑媽期期艾艾地站在門口,看著那個已經(jīng)比自己高出一截的男生,小心翼翼喊道:“小深啊?!?/br>林嶼深冷冷的看著她,那如浸寒冰的眼神看的原本一肚子話的姑媽頓時就憋了回去。姑媽無法,她明白現(xiàn)在的林嶼深早已和當(dāng)初的林嶼深不一樣了,林母懷嘉嘉的時候就傷了身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不起孩子了,現(xiàn)下嘉嘉就是在等死,林耀明這諾大的家產(chǎn),最終還是會落到林嶼深手中!姑媽心底無比后悔,早知如此,她當(dāng)初怎么還會那樣對他!可世上哪有什么后悔藥?姑媽悻悻離開,病房里只剩下了林母和躺在病床上那個一臉好奇的小男孩,林嶼深心底一陣頓痛,那個和他有著血緣關(guān)系的小男孩。小時候他總在想,自己有個弟弟就好了,他一定會當(dāng)一個好哥哥,保護(hù)好自己的弟弟,可后來,他的mama真的生了一個弟弟時,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這他期盼中要到來的小生命,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含義。“mama?!辈〈采系男∧泻⒂行┖π叩膶㈩^埋進(jìn)林母的懷中,眼睛卻一瞬不眨地看向林嶼深,有好奇,有打量,卻沒有敵意。林嶼深心底無限苦澀,像過了期的糖果含在嘴中,過分黏膩的澀口。林母背脊一陣僵硬,她忙拍了拍小男孩的后背,安撫著讓他躺好,遂才和他介紹:“這是你親哥哥,他叫林嶼深,你不是很想有個哥哥嗎?”小男孩眼睛倏地睜大,眼底全然是欣喜:“我真的有哥哥了嗎?我的哥哥叫林……嶼深,我叫林宇嘉!mama,我有哥哥啦!”在小孩子裹了一層美好幻象的世界里,哥哥是一個多么偉岸且神圣的存在,他再次轉(zhuǎn)頭時,投擲向林嶼深的眼神早就變了意味,林宇嘉眼底里的欣喜隨即頓了下,又有些小心翼翼地張了下嘴:“哥哥會被我嚇跑嗎?”林母忙沖他笑:“怎么會?哥哥也是第一次見到你,哥哥也很緊張?!?/br>小小的林宇嘉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他點點頭,沖林嶼深看了過去:“哥哥可以坐到嘉嘉旁邊來嗎?”林嶼深點點頭,禮貌地坐在病床旁邊的椅子上。林宇嘉看上去有些沮喪。他胖乎乎的小手悄悄往林嶼深的手背上摸了摸,隨即又快速的彈回,明明應(yīng)該是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子,眼底里卻充滿了小心翼翼。林嶼深眼底一澀。他看著林宇嘉,仿佛看到了幾年前的自己。而坐在病床另一側(cè)的林母早已泣不成聲。林母聘請的保姆阿姨到了以后,林嶼深和林母都出了病房,臨走時,林宇嘉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眼底里露出一絲祈求:“哥哥不要走?!?/br>林嶼深神色復(fù)雜地看了一眼林母,干澀的嘴唇翁合了下,才道:“我等會兒再來看你。”林母聞言心底一震,眼淚簌簌順著臉頰往下流。-走廊的盡頭,林嶼深深呼吸一口氣,聲音冰冷到?jīng)]有一絲溫度:“你知道嗎,他和我很像?!?/br>林母呼吸一滯:“什么?”林嶼深側(cè)過臉,聲音平靜:“我很好奇,他到底在什么環(huán)境中長大,這個孩子,像極了被你們拋下的我,難道他也只是為了延續(xù)林耀明的血脈?在發(fā)現(xiàn)他生命短暫之后,又成為一個無辜的犧牲者,被你們丟棄在一旁了嗎?”林母被他說的臉色蒼白,身子不由顫動,她拼命搖頭反駁:“不是的,不是這樣的?!?/br>林嶼深死死地盯著她,銳利的目光仿佛將她灼傷:“不是嗎?四歲的小孩,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明白,他何須露出那樣的表情?程之蘭,你真的很失敗?!?/br>林母一顆心重重跌落,她嘴里始終嗚咽著說對不起,卻不敢堂堂正正地看著她說出一句溫情脈脈的話語。林嶼深覺得疲乏,他不再看她,只低低道:“你們的成就與我無關(guān),倘若他真的時日無多,你們應(yīng)該做的是多花時間陪伴他,找我來,于事無補(bǔ)?!?/br>說罷,林嶼深垂下眼眸,抬腳離開。林母大慟,她顫著聲哭道:“深深……給mama一個彌補(bǔ)你的機(jī)會好不好?”林嶼深腳下一頓,在林母看不到的地方悄然紅了眼:“已經(jīng)晚了?!?/br>留下林母怔怔站在走廊盡頭,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林嶼深走到電梯口的時候,林父已經(jīng)不見蹤影,紀(jì)野閑閑地站在一株綠植旁等他。待林嶼深走近,紀(jì)野才看到了林嶼深微紅的眼眶,他不由蹙眉,似有些煩躁,心底里一股怒意往頭顱上沖:“怎么回事?那些人欺負(fù)你了?”林嶼深搖了搖頭:“走吧?!?/br>紀(jì)野緩緩揚(yáng)起了眉,極為自然地扶著他的肩膀進(jìn)了電梯。直到林嶼深與紀(jì)野徹底離開后,林父攜著一身煙味出現(xiàn)在了林宇嘉的病房,林宇嘉一見到林父,便有些緊張,眼底里閃過一絲希冀:“爸爸。”林父敷衍的嗯了一聲,隨口問到坐在一旁一言不發(fā)的林母:“小深人呢?”林母麻木地抬眼看向他:“已經(jīng)走了。”林父有些煩躁地扯了下領(lǐng)結(jié):“這臭小子,簡直要氣死我!明天再讓他來一趟,我就不信了!我看他就是吃硬不吃軟,這么大的家業(yè),我不信他不心動?”林母似警告般看了一眼他:“你別當(dāng)著孩子的面說這些!”林父像突然被惹怒的獅子一般,惡狠狠地看向她,吼道:“我說什么了?當(dāng)初你懷孕了,查出來有問題,我說不生了你非要生下他!這下好了,我看著他這個樣子我就好受了?我們現(xiàn)在正在失去一個孩子,你懂嗎?”林父越說越氣,他大步走到林母的面前,雙手緊錮著林母柔弱的肩,聲音嘶啞,眼睛通紅:“我何嘗不難受?我的心也是rou長的!我沒有外面那些人說的那么冷血!可這個孩子,他只有等死了你懂嗎?”林母尖叫著推開他,她一把推開快要瘋掉了的林父,緊緊地抱著床上那個無措的小男孩:“不會的,我的嘉嘉不會有事,你閉嘴!你滾出去!”房間里安靜了近一分鐘。林宇嘉呆呆地看著快要大打出手的父母,眼淚都流不出來。而林父,在狠狠喘過幾口大氣后,他的神態(tài)又恢復(fù)正常,仿佛又是那個衣冠楚楚的商場霸主,眼底里卻看不到一絲柔情:“明天我會叫律師過來,和林嶼深說清楚。對了,我看他和紀(jì)家的小子走的很近,你抽時間和紀(jì)夫人吃頓飯,點一下這個事。”男人用最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