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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送你回去?!?/br>陳嘉澤一把扯開了安全帶,再也忍不住,哭了,“他哪點比得上我,值得你惦記這么久!”說的是氣話。這句問話本身就沒意義,值不值得只是一個模糊概念,男人根本沒法用斤兩去衡量以前的故事在他心里究竟值幾分重。“回去吧?!背愠谅暤馈?/br>陳嘉澤猩紅著眼看他,幽沉的光線透過窗玻璃照在他那張年輕的臉上,明滅交織,“你有一點點喜歡我嗎?”楚毅擰鑰匙發(fā)動,連一點好聽的謊話都吝惜去說,“已經(jīng)很晚了,有什么話明天再說?!?/br>陳嘉澤忽地笑了,氣息很輕:“楚毅,你就是個混蛋?!闭f罷,推開車門抬腳邁了出去。作者有話要說:謝謝軟喵的手榴彈!謝謝好媽、沾滿邪惡之血的騎士的地雷!第42章楚毅咬著煙闔眼靠在沙發(fā)上,動也不動,像是睡著了。煙霧漸漸弱下來,與呼吸保持著相同的平穩(wěn)節(jié)律。午夜之后,扔在茶幾上的手機打破寂靜,刺耳鈴聲尖利地劃過黑夜。響了好半晌,楚毅俯身,接過來,電話是陳嘉澤打來的,估計是躊躇許久才下的決心,“我睡不著,我們好好談?wù)劙?。?/br>楚毅夾住煙,屈指在煙缸里磕了嗑,嗓音還是有點啞,“抱歉,我明天上午還要坐門診,很累。”“那你什么時候有空?”楚毅看著指尖的那一點零星微光,直接捻滅了剩下的半截煙,“明天中午。”“那好,明天中午我去醫(yī)院找你。”陳嘉澤掛斷電話,沒有半點胡攪蠻纏的意思。屋子里沒開燈,比以往要更加安靜,楚毅閉著眼,空虛如潮水漫卷,四面八方地涌上來幾乎將他窒息。眼下的一切都與他的初衷背道而馳,選擇婚姻是為了逃避麻煩,逃避那些繁縟瑣碎的家長里短,可顯然,眼下的麻煩更大。男人在沙發(fā)上躺了半夜,黎明破曉之際,去衛(wèi)生間洗了把冷水臉。早晨上班,整個科室都在傳,老吳的老婆生了,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楚毅抱著胳膊半倚在辦公桌旁邊,聽他們在閑扯。科主任7:20準時到他們的大辦公室,大家立時安靜下來,常規(guī)程序走一遍,很快交班完畢。楚毅正打算去查房,臨了被他們主任叫到了辦公室。楚毅關(guān)好門進來,主任示意他坐下,敞開心扉道:“你也知道,老鄭快退休了,副主任一職馬上就空下來,我囑意的是你,回去準備準備,競選條件我會發(fā)咱們科室群里?!?/br>楚毅大大出乎意料,科里比他資歷深工齡長的,大有人在,大家明面上都是一團和氣,背地里為了那一點小機遇能爭得頭破血流。主任看他不言語,笑說:“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那些話就算了,我相信我自己的眼光?!?/br>楚毅沒說什么場面話,他一貫如此,即便天塌下來也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謝謝主任?!?/br>科主任拍拍他的背,語重心長道:“謀事在人啊年輕人,好好干?!?/br>還有四天過年,差不多每年的這個時候,病房里該出的病人都出了,誰也不想大過年的留在醫(yī)院,太晦氣。門診也稍微清閑了點,人流量大約只有平時的三分之二。楚毅今天點兒不好,臨下班被病人的兒子指著鼻子罵態(tài)度不好,還揚言要去院長那兒投訴,他當時也是氣急,摘了工號牌,拍在桌上,“照片名字都在上面,拿去!”病人兒子一看這戾氣爆發(fā)的架勢,立刻就萎了,罵罵咧咧嘀咕幾句,領(lǐng)著老母親出了診室。陳嘉澤給他發(fā)了微信,說自己在住院部大廳等他。楚毅沒回復,下了班直接過去,遠遠地看見那人孤身站立著,脖子上還是昨天的那條方格羊毛圍巾。他在他背后出現(xiàn),問:“去哪兒吃飯?”陳嘉澤轉(zhuǎn)過身來,面容憔悴,像打了霜的茄子,“隨便,就去你們食堂吧?!?/br>食堂正值打飯高峰期,楚毅尋了空座讓陳嘉澤先坐下,他自己去窗口那邊打了兩份不一樣的套餐,又盛了兩碗湯。走回去,擱在桌上,讓陳嘉澤隨便挑一份。陳嘉澤看了眼男人,挑了一份香酥鴨的套餐,他沒什么胃口,一直用筷子撥弄著餐盒里的飯米粒。楚毅沒管他,埋頭吃自己的那一份,吃相還算雅,就是有點急,仿佛他們醫(yī)生干的就是爭分奪秒的工作。陳嘉澤忽然問:“你跟林小松是怎么回事?”楚毅擱下筷子,喝了口湯,簡單用餐巾紙擦拭過嘴,“很多年沒見了,去年我去酒店開會,偶然碰見的他?!?/br>陳嘉澤苦笑:“這么多年都沒見,去開個會就碰上了,還真是有緣。你倆當年為什么分了?”楚毅愣了幾秒,眼神逐漸變得晦暗:“是我對不起他?!?/br>“那你現(xiàn)在是怎么想的?是不是就像你昨天說的那樣,只要我想過,你還愿意跟我過下去,可是,咱倆這樣死撐著有什么意思?”楚毅厭倦現(xiàn)在這種拖泥帶水、婆婆mama的狀態(tài),早在出門之前,他就已經(jīng)拿定好主意,“要不就算了吧,我這人缺點很多,真要結(jié)婚了,你肯定會受不了的?!?/br>陳嘉澤神傷地問他:“你喜歡他?”感性的人終將一輩子糾結(jié)于這個問題。楚毅目光轉(zhuǎn)向別處,隔了會兒,對上陳嘉澤的眼睛:“我不想騙你,我確實對他還有點想法?!?/br>有看熱鬧的同事走過來想一窺私密,嬉皮笑臉地問:“喲,這兩位子是不是空著啊?”楚毅看著他,沒好氣:“滾一邊去?!?/br>那人得令,嬉皮笑臉的地滾開了。等那人走遠,陳嘉澤心灰意冷地說:“我明白了,歸根結(jié)底,你從來都沒喜歡過我,我知道你肯定會笑我幼稚,奔三的人了,還老把喜不喜歡掛在嘴邊。”他抬眼,眼神執(zhí)拗:“楚毅,那我今天告訴你,在你之前,我已經(jīng)相親過幾十回了,從畢業(yè)就開始相親。我父母覺得我太挑,好幾次撒氣都說不管我了,可我媽有天晚上跟我說,她寧愿我一輩子打光棍,也不希望我為了結(jié)婚而結(jié)婚,為了他們而結(jié)婚,人生這么長,還是得找個喜歡的?,F(xiàn)在看來,你就是一個人渣,至少對待感情,我比你高尚很多?!?/br>楚毅心平氣和道:“對不起?!?/br>陳嘉澤嗤笑一聲,站起身圍好圍巾,眼睛里恢復了以往的圓滑犀利,“用不著。”隔著幾張餐桌,徐澤靈時不時朝這邊看上幾眼。周圍也有人在小聲嘀咕,猜測對面坐著的男人是不是就是楚主任的對象。照剛才的形勢看,兩人應(yīng)該是吵架了,那個男人明顯是被氣走了。可楚毅還挺有閑情,慢條斯理繼續(xù)吃他的飯,完全是一副不動如山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