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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樂眼神清澈,伸出一根食指戳了戳林小松的下眼瞼:“爸爸,你眼睛怎么紅了?”“是嗎?爸爸今天眼睛有點疼?!绷中∷扇套∷釢?,“樂樂一會兒幫爸爸吹一吹?!?/br>“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br>林小松將孩子放到地上,活動幾下微有些酸脹的胳膊。樂樂小大人似的,發(fā)號施令:“爸爸,你蹲下來?!?/br>林小松猜不出小家伙到底要干什么,依她的意思,蹲下身體與她視線齊平。樂樂先是給她爸爸吹了吹眼睛,然后害羞地親了林小松一口,含著笑:“這樣就不疼了?!?/br>這句話絕對不亞于一顆深海炸彈,它將林小松的心炸得四分五裂,然后重新拼湊,重新攝入養(yǎng)分與氧氣,鮮活了,煥然一新了,陳年舊傷不值一提,他只要女兒快快長大。林小松摟過自家的寶寶,對著她軟綿綿的小臉蛋也親了一口:“等爸爸下個月發(fā)工資了,就給我們樂樂買鋼琴,柚柚jiejie有什么,我們乖乖也得有什么?!?/br>樂樂瞪大了眼睛:“妖怪會抓小孩子的,它會抓我嗎?”“當然不會,我們樂樂馬上就長大了?!?/br>作者有話要說:謝謝今天要背書的地雷!第30章(三)隔天上班,照例先交班再查房,各組匯報完自己組病人的基本情況,簡單說幾句,然后就是大部隊下病房。外科查房向來速戰(zhàn)速決,“胃口還好吧”、“傷口疼不疼”、“恢復不錯”……兩三句話,好,下一個。一圈走完,基本二十分鐘以內(nèi)搞定。楚毅查完房,直接拿了水杯去門診。他是去年剛評上的副教授,現(xiàn)在每周三上午坐專家門診,來他們醫(yī)院看病的,全國各地的都有,南北方言大雜燴,要是再遇上幾個情緒激動的病患,一上午坐下來,感覺腦子分分鐘要炸。家里親戚有個頭疼腦熱的,也喜歡找他,家庭群里艾特一下,“小毅啊,明天姨去你那兒看看,最近肩膀老疼。”他媽退休在家閑得慌,捧著手機不離手,一看群里跳出條消息來,還跟自己兒子有關(guān),那給她嘚瑟的,手寫輸入法一個字一個字地往里輸,“找小毅就對了,他們那種大醫(yī)院啊,掛號最麻煩了。”成年人的世界多不容易,楚毅對此深有感觸,不過一碼歸一碼,天王老子來了他也得掛號。病人進病人出,一趟接著一趟,忙到快十點鐘,楚毅終于舒了口氣,好歹大半天過去了。下一個病人進來,他頭還沒抬,那人先把他認了出來,“楚毅……楚醫(yī)生?!?/br>聲音轉(zhuǎn)了一道彎,變得謙卑恭順。楚毅抬眼,想了想,是以前餐廳里的許胖子,跟林小松關(guān)系不錯。許胖子弓著腰攙了位老人走進來,頭發(fā)花白,眼睛渾濁,衣著樸素,大概七十歲上下。楚毅點了下頭,示意老人家坐下。許胖子扶著他爸坐好,“前天帶我爸去我們縣醫(yī)院體檢,那邊醫(yī)生說我爸腦子里長了個腫瘤,讓我趕緊帶他到大醫(yī)院看看。”說著遞過去CT片子,“這是在他們那兒拍的?!?/br>楚毅接過來,拿到閱片燈下凝神看了看,大致了然,指著片子里的一小塊區(qū)域問旁邊坐著的實習生,“看這兒,你覺得是什么?實習生湊近一看:“低密度影,邊緣光滑沒有毛刺……”楚毅點頭:“繼續(xù)。”實習生瞅瞅自己的帶教老師,不確定地說:“楚老師,這應(yīng)該就是個垂體瘤吧,看著也不大。”許胖子聽得憂心忡忡,插了句話:“那什么垂體瘤要動手術(shù)嗎?”“這么大歲數(shù)了,如果不影響生活,沒必要動?!背闶樟似?,低頭刷刷寫病歷,幾行字龍飛鳳舞,“你先去做個核磁共振,那個看得更清楚點。”然后交代實習生敲醫(yī)囑,“給他開個核磁共振?!?/br>許胖子裝好CT片子和一大堆掛號單檢查單,包袱卸下,一身輕松,“謝謝啊,還是來大醫(yī)院放心,在家瞎尋思,心里沒底。”高興之余,拍拍他爸的肩,揚著聲說:“聽見沒有,大夫說你沒事兒,不要動手術(shù)?!?/br>許父耳朵不靈,聽不太清,“啊?”許胖子也不搭理他爸,看著楚毅憨笑了兩聲,“這老頭子,裝呢?!?/br>他想起林小松來,順嘴便說:“松松現(xiàn)在也在北市,你們見過沒?那小子忙得快,孩子都生了呢?!?/br>楚毅寫字的手稍一頓,“你們經(jīng)常見面?”“都得上班呢,哪有那功夫經(jīng)常見,就一起吃過幾回飯?!?/br>楚毅沒抬頭,不著痕跡地問:“他現(xiàn)在住哪兒?”“這我就不知道了,他沒跟我說?!?/br>楚毅沒問別的,寫好病歷,遞還給他:“從門診出去,旁邊那個大樓就是做核磁共振的,你先去預約,今天估計做不了。”許胖子客客氣氣地接過來:“那我爸做完了核磁共振,下回什么時候過來???”“下周一我還在門診,你直接過來找我。”“行,謝謝啊?!?/br>實習生打算喊下一個病號進來,楚毅抬手止住了他,看著許胖子問:“你見過他老婆嗎?”許胖子攙著老父親正準備走,聽聞這話,怔了會兒,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說松松啊,沒有,沒見過?!?/br>男人索然地笑笑,沒說什么。忙活一上午,就跟剛從前線打完勝仗凱旋一樣,楚毅去食堂隨便打了份飯,吃完直接躺倒在值班室的小床上,工作服都沒脫,稍微閉了會眼養(yǎng)養(yǎng)神。他下午還有兩臺手術(shù)。術(shù)前洗手的時候,有同事眼尖,問他手怎么呢。楚毅抬手瞄了眼,想起昨晚的林小松,那滿臉的大鼻涕泡,一點形象不顧,怎么能哭得這么難看。“小狗咬的?!彼冻蹲旖钦f。同事笑一笑,話里有話:“這小狗夠厲害的,成精了。”晚上回到家,楚母已經(jīng)等候多時,一見了他,先噓寒問暖幾句,然后就開始扯她那一堆雞毛蒜皮。楚毅不勝其煩,打開電視,一連換了好幾個臺,最后坐沙發(fā)上無聊地看新聞聯(lián)播。楚母給自己削了個蘋果,呱吱呱吱坐兒子旁邊吃起來,“你跟小陳商量個時間兩家見個面,處了這么久,雙方家長都沒見過像什么話,萬一以后買菜碰到,我都不知道那是親家母?!?/br>楚毅盯著屏幕,側(cè)顏冷峻:“他們家都是保姆買菜,你上哪兒跟人碰面去?!?/br>楚母翻了個白眼:“我說什么你都要懟,跟你爸一個毛病?!?/br>說起這么多年不曾露面的前夫,楚母心里始終意難平,本來夫妻吵架男人就該哄著女人的,她當年氣急之下來了句“好,那就離婚啊”,她前夫第二天就領(lǐng)著她去了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