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2
”老張看著窗外踱來踱去,明顯有點坐不住了,“早上看天氣預報還說是個晴天,這也太不準了?!?/br>楚毅懶懶地靠在椅子上轉(zhuǎn)著筆,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等著吧,估計一時半會停不了?!?/br>老張踱過去,給他指指腕上的手表,叫他看時間:“你看看?!?/br>楚毅投去一眼,手上的筆轉(zhuǎn)著沒停:“勞力士啊?!?/br>“去,別打岔?!崩蠌埑蠲伎嗄槪兄k公桌說,“我奶奶慢阻肺發(fā)了,人在明慈醫(yī)院住著,我媽晚上有事去不了,讓我過去照應一下,老太太這會兒估計正嗷嗷待哺呢?!?/br>楚毅淡淡一笑:“怎么沒住到我們醫(yī)院???”說起這事,老張實在是一言難盡:“哪有床位啊,呼吸科全住滿了,我過會兒去食堂打點飯給老太太送過去?!闭f著,他又想起了一件事,神色緩了緩,“你知不知道,呼吸科剛招了一美女,美國回來的?!?/br>楚毅微仰著頭看他,神色間全是男人之間的那種惡趣味:“有多美?”老張摸摸下巴,還挺靦腆:“像年輕時候的張柏芝。”楚毅忽的停下轉(zhuǎn)筆的動作,丟了筆,口氣像是在開玩笑,又顯得有那么幾分正經(jīng):“怪不得,我說孫志強最近怎么老往呼吸科跑?!?/br>“那小子,油膩?!崩蠌埨浜?,“哄女人一套一套的,私生活實在不敢恭維,前陣子不是還有女的鬧到醫(yī)院里來了嘛。”楚毅對八卦不感興趣,拉開抽屜翻了翻里頭的東西,想找份前幾天剛打印好的指南,“看不出來?!?/br>“他個老狐貍,藏得深?!?/br>正說著,一陣鈴聲傳來,楚毅摸到桌上的手機看了眼,做了個打住的手勢。他按下接聽,神色跟平常大差不差,以至于老張以為是他哪個病人家屬打來的,隔了會兒,男人說:“外面下雨,改天吧……后天我輪休……嗯,到時候再聯(lián)系?!?/br>電話掛斷,楚毅繼續(xù)翻他抽屜里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好不容易找了出來,翻開掃幾眼,隨即又給塞了回去。老張問他剛才的電話誰打來的。楚毅起身去飲水機前接了點水,喝了幾口,潤完嗓子才不緊不慢地回他:“朋友約我吃飯?!?/br>“男的女的?”楚毅擰好茶杯蓋,隨便將杯子往桌上一擱:“男的,長得像年輕時候的古天樂?!庇挚纯蠢蠌垼斑€不走?”老張說:“這就走。”提上飯盒,離開了辦公室。等雨停的當兒,楚毅閑著無聊,給辦公室的花花草草澆了水,無意間發(fā)現(xiàn)窗戶沒關(guān)嚴,留了條洇水的細縫,他伸手把窗玻璃往里拉了拉。身后傳來濕噠噠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楚老師,還沒走啊?!笔侵狄拱嗟尼t(yī)生來接崗了。楚毅回頭看了那人一眼:“等雨停了?!?/br>“這雨來的太不是時候了,緊趕慢趕,喏,還遲了七分鐘。”值班小大夫抖落掉身上沒化形的雨水,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頭發(fā)。等著雨漸漸小了,楚毅打算回去,恰逢電話響起,他沒看來電人是誰就直接接了:“喂?!?/br>電話里是陳嘉澤的聲音,語氣略有點俏皮:“楚醫(yī)生,你們神外在幾樓啊?”“嗯?”楚毅疑惑,下一秒隨即反應了過來,“你在哪兒?”“我反正在家也閑著,還不如到你們醫(yī)院來找你。”陳嘉澤像個初嘗愛戀的小年輕,無時無刻不想著與情人膩歪,他在電話里笑了兩聲,“電梯來了,幾樓啊?”楚毅看著外面的天色說:“十二樓?!?/br>很快,電話再次響起,楚毅舉著手機往外走:“出了電梯直接右拐……我看見你了?!背銚]一揮手,“這邊。”陳嘉澤放下手機,笑著走過去,神色狡黠:“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jīng)在單位吃過了?!?/br>他的發(fā)梢上沾了些許水跡,一雙眼睛濕漉漉的,楚楚可憐而又明媚照彩,有點像以前的松松,不過,眼前的陳嘉澤要比松松看著機靈許多。男人稍有愣神。“還沒吃?!背闩查_眼,轉(zhuǎn)身往回走,“我去換下衣服?!?/br>他一邊解白大褂扣子,一邊扯領帶,腰背挺直,走起路來從容瀟灑,步態(tài)穩(wěn)健。這副樣子叫身后的人看迷了眼。陳嘉澤親昵地跟在后面,一路有同事朝他們打量過來,有人好奇便問:“老大,這是你朋友???”楚毅“嗯”了聲,腳步頓住,想著正好是個介紹的機會,便把陳嘉澤拉到了自己身側(cè),指著他對那人說:“叫嫂子?!?/br>那人愣了下,緊接著笑嘻嘻道:“嫂子好。”陳嘉澤有些羞赧,低了頭沒應那人。楚毅把人領到辦公室,拿了包紙抽扔給他:“把頭發(fā)擦擦,坐這兒等我。”陳嘉澤望著男人的身影,又想起了剛才的“嫂子”二字,一時心頭微熱無所適從,只顧著傻愣愣地瞅著面前的辦公桌。桌上有臺臺式電腦,旁邊凌亂地疊了幾份病歷,還有幾支筆——典型的散漫做派,不知他家里是個什么樣兒。“等楚醫(yī)生啊?!庇腥俗哌^接了杯水,“他去換衣服了,馬上就來?!?/br>很快又有人過來搭腔:“楚醫(yī)生可是我們科的頭牌,但凡科里需要采集什么工作照,全拿他的。人帥就這點好,上鏡率高?!?/br>一個,兩個……后來是七八個,有男有女,醫(yī)生護士也皆有。陳嘉澤還算臉皮厚,不免也有點尷尬,這種尷尬一直持續(xù)到坐上了車,他嘆了口氣,感概道:“早知道我今天不過來找你了,招架不住啊,都賴你?!?/br>楚毅俯身系安全帶,很隨意道:“我又怎么著你呢?”陳嘉澤指出批評:“你害我像個猴子似的被你們科里人看?!?/br>楚毅系好安全帶,點火發(fā)動:“誰讓你非要過來?!?/br>他說這話時,臉上沒笑,陳嘉澤拿不準他是生氣了還就單純是句揶揄的話。這個男人就是這樣,對什么都漫不經(jīng)心,交往快一個月了,除了自己偶爾有意為之的肢體接觸再無別的進展,他有一種被人當槍使的窘迫,也許自己只是男人為了應付長輩催婚還迫不得已的選擇。即便真是如此,他也壓不下那份心動。是不是人骨子里都有犯賤的基因,就喜歡這種不解風情的壞男人?車內(nèi)安靜,楚毅不著痕跡地撩了他一眼:“想什么?”陳嘉澤搖搖頭,心不在焉道:“沒什么?!彼麄?cè)頭看著楚毅,“為什么人永遠不知道滿足,總想得到更多?”楚毅輕打方向盤朝右拐,沉聲說:“適當?shù)慕档推诖担蜎]這么多糾結(jié)了?!?/br>這話猶如碎石投河,河面漣漪陣陣,陳嘉澤沒說話,垂著眼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什么特別想吃的嗎?”楚毅停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