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5
紀(jì)小,只顧著自己玩,甚至沒有好好陪她說說話……總覺得每一個夏天她都會在那里,像是太陽一樣永恒,直到突然收到奶奶突然去世的消息。像是彌補(bǔ)曾經(jīng)的遺憾,岳星疏有空就常會來看望老人,哪怕陪上一刻,讓對方有一刻的開心也是好的。世界上有多少東西永恒呢?更多的是一去不復(fù)返,是逝去便杳無蹤跡。…………走進(jìn)會客室,里面坐著一個五十左右的婦女。江晟沒想到她會來。舅舅去世后,他按照約定,每個月都會打錢過去。起初他手頭并不寬裕,也沒有多少余錢給她,她找上門一通挖苦,罵他白眼狼沒良心。后來,兩人定下了一個數(shù)。江晟咬牙答應(yīng)了,不過前提是,她不要再來找他。可笑的是,這成了他最初努力融入江家和鉆研管理的主要原因。有些傷痛隨著時間會減輕,有些陰影卻隨著長大一起長大。像是一團(tuán)烏云,終日罩在他的眼前。江晟不明白她為什么要來,那些錢足夠她過上不錯日子,而且她早就改嫁,他都沒法再喊她一句舅媽。“找我什么事?”江晟連坐都不想坐。只想離她遠(yuǎn)一些。他的態(tài)度讓女人很不滿意,嗓音尖利,“怎么著,現(xiàn)在風(fēng)光了打算不認(rèn)人了是不是?也不想想當(dāng)初是誰照顧了你這么久,管你吃管你?。∫皇悄氵@個瘟星,你舅也不會去得那么早!”江晟嘆口氣,拉了椅子坐下來,又問了一遍,“什么事?”“是這樣,家里熟人辦了個紡織廠,說是很有搞頭,我們打算投資投資,希望你能幫著出點錢。也不多,就100萬。你現(xiàn)在這么有錢,對你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她滔滔不絕,似乎是覺得他沒什么拒絕的權(quán)利。畢竟之前她在電話里提出的種種要求,他也一一照辦了。“對了,還有件事。我二叔家的孩子上個月失業(yè)了,他可是大學(xué)生,死活不肯進(jìn)廠。你要不給他在你手里安排個工作,隨便當(dāng)個主管什么的,這個不難吧?”有秘書端茶水進(jìn)來,小心掩飾著自己好奇的目光。江晟捧過一只杯子,碧色的茶葉在水里沉沉浮浮。他轉(zhuǎn)了下玻璃杯,那些茶葉也跟著轉(zhuǎn)動。只有對面的女人還在喋喋不休。她以為什么都沒變。她老了許多,當(dāng)年兇悍迫人的線條也被肥rou層層蓋過,眼底的貪婪之光卻一如從前。江晟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并不是那么害怕。這樣的烏云,早該散了。“舅媽?!?/br>這是他最后一次這么叫她。“你該走了。”他站起來,眼中的冰冷讓人心里發(fā)怵。女人也站起來,罵罵咧咧地就讓他吃點教訓(xùn),她以為他還是那個可以被她任意打罵的懦弱家伙。她揮出去的胳膊被男人抓住,一個趔趄,差點跌在地上,又是各種沒良心,白眼狼的話從口中不斷冒出來……江晟叫來保安。看著那個身影消失在門外,那片烏云也像是從他頭上徹底移開。“老太太讓您回家吃飯。”管家打來電話。“嗯?!?/br>即使這么多年過去,踏入進(jìn)江家的宅邸,他內(nèi)心仍是說不出的陌生。仿佛他從不屬于這里。偌大的莊園,處處都是江軒留下的痕跡。老太太念舊,至今原樣封存著孫子的臥室和書房,連他扣在客廳一本未看完的書都不讓人移動。江軒死了,卻像是一個從未遠(yuǎn)去的幽靈,占據(jù)著所有人的心。父親忙著開拓海外業(yè)務(wù),很少回家。而那位江夫人看到這些東西就會惆悵地坐在一邊,用寫支票簿的方式寄托思念。他們幾乎不交談。江晟走進(jìn)客廳,江夫人靠在真皮沙發(fā)上,滿是哀傷。他對這份哀傷習(xí)以為常,正要上樓,對方忽然叫住了他。“您,有事嗎?”江晟始終不知道該怎么稱呼她。不可能叫mama,叫阿姨更是古怪。“你奶奶很生氣,你小心一點?!苯蛉瞬林t紅的眼角,提醒他說。江晟愣了下,說了句謝謝。他其實懷疑過江夫人討厭他,只是礙于大家閨秀的氣度不與他生氣。這會突然的關(guān)懷,倒讓他有些意外。江晟的房間在走廊的最盡頭,是用客房改的,住了這么久,并不比其他客房里的東西多一些。江老太正在房內(nèi)等他,用拐杖點了點前面的椅子,讓他坐下來。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事,回來的路上他就聽到了消息,是關(guān)于下午的那個意外。男方要解除婚約,現(xiàn)在外面?zhèn)餮院懿缓寐牎?/br>“你可真給我們江家長臉啊?!?/br>“是誤會?!?/br>“照片都傳開了,你還好意思不承認(rèn)?”江老太諷刺地,“我當(dāng)什么貨色把你迷成這樣,還敢三番兩次拿公司威脅我,還真以為什么離了你就不行了?你跟你那個賤。貨媽一樣,就喜歡偷別人家的東西,都是賤骨頭……”江晟壓抑著怒火,“你別提我mama?!?/br>“好,那我就問問你,現(xiàn)在怎么辦?”老人用拐杖抵在他跟前,逼問道:“你打算怎么解決你做的好事?”“清者自清?!?/br>江晟說,“江軒以前玩過這么多女人,您丟臉不是早該丟習(xí)慣了嗎?”“小軒才不像你!小軒很乖的!是那些女人貪他的錢迷惑他!”“看來他是個蠢貨?!?/br>“我不許你這么說小軒??!你閉嘴!你個雜種,你個跛子!你怎么敢這么說我的小軒!”江老太用拐杖一下一下不停地抽打在他的身上,江晟任她發(fā)泄著,嘴角掛著淺淡笑意,他這副模樣更讓人怒火中燒。“你別得意!”老太突然冷笑起來,“你以為靠著骨子流的那點血就一步登天了嗎,你就是我們找回來拉磨的一只驢,江家還輪不到你!”江晟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在接下來的家宴中,他見到了許久不見的父親。他如今四十來歲,儀表堂堂,怎么都稱得上一個紳士。除了大堆紀(jì)念品外,他還帶回了一個約莫三歲的小男孩。小男孩躲在他身后。白皮膚,褐色頭發(fā),大而圓的碧藍(lán)眸子正好奇地打量著一屋子的人。他不再是唯一。江夫人捂著臉哭泣,不知道是因為她去世的兒子還是再三不忠的丈夫。江晟很平靜。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平靜。也許是早就料到這樣的結(jié)局,也許是證實了自己確確實實不屬于這里。在旁人看來,他一直擁有很多很多。他卻時常覺得自己身邊空空蕩蕩,像是握了滿手的沙。父親把他拉到一邊,慈愛地關(guān)懷,“小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都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