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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信度了,而且恩人也一直面無表情的,該不是生氣了吧。唉,要換他是恩人肯定也生氣,本來好好的,就因為他大家都被困在這鬼氣森森的半澤荒了。法力沒法用,還得時刻警惕那撒謊精射來的暗箭。他真是個害人精。想到這花辭耷拉著頭,也不敢再出聲了。清作在身后見花辭突然默不作聲,快步走上去牽著對方的手,開口發(fā)出的聲音比柳絮還輕盈,“不用怕?!?/br>花辭聽到清作的聲音,抬起頭對上那雙清澈的眼睛就感覺臉頰燙得不行。“我沒怕,就是有些難受。若不是因為我你們也不會受困于此?!?/br>他垂下眼,看著腳下蜿蜒的小路漸漸通向前方,胸口突然跳得好快。一種強烈的心悸讓他有些恍惚。這感覺是怎么回事?清作牽著他的手緊了緊,把花辭拉回現(xiàn)實,又說了一遍不用怕?;ㄞo抬頭看著他,也不知這句是所為何意。這半澤荒果然名副其實,一半沼澤一半荒地,也難怪上古時期仙族跟魔族一直針尖對麥芒,見了面就掐。世人皆知,天界九重天,每一重都是絕美的仙境,繁花似錦綠樹成蔭。反觀半澤荒,這偌大的地域哪有一塊像樣的好地,連棵草都不長,兩邊一對比,魔族心里肯定不平衡啊。誰規(guī)定魔族就得住在不見天日的地溝里,他們也是想看山河湖海、風花雪月的文藝族好么。只可惜兩族斗爭了數(shù)萬年,魔族依然沒有爭取到一塊能照到太陽的好地兒。大概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花辭發(fā)現(xiàn)魔族的人好像都長得非常白,注意,是非常!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突然竄到你面前,絕對能嚇得七竅生煙的那種。花辭跟在清作后面,緊緊抓著他的袖子,亦步亦趨的跟著,生怕稍不留神就把人跟丟了。吸取之前的教訓,花辭決定從現(xiàn)在開始要一刻不停的跟著清作,連眼都不能眨。可每次只要前面出現(xiàn)個魔族人,花辭就忍不住把眼睛閉起來,不是他膽小,而是這些人白得也太下嚇人了。非閑他們也覺得有些驚奇,白伶更是大膽,直接喊住一個魔族的姑娘問:“姑娘,你這臉上為何涂這么厚的珍珠粉啊?”小姑娘瞧著年紀不大,挺多十五六歲的樣子,但實際年齡不定幾百幾千呢。額心生著一截三寸來長的雪白頂角,上面還有一圈圈的螺紋。她披著一身寬大的黑色斗篷,好奇打量著花辭他們一行人。“你們沒看城主頒布的公告嗎?今晚子時前,魔尊大人要在城樓上選舉王后,凡是成年的魔族女性都可參選。聽說魔尊大人素愛膚白如玉的美人,所以大家才瘋狂的搶購珍珠粉涂臉?!?/br>“膚白如玉的……美人?”非閑琢磨著這個詞,眼神一下溜到了清作臉上。趕緊搖了頭,應該不會吧。他又感覺剛才有個稱呼似乎很奇怪,忙問眼前的魔族少女:“你剛才說魔尊他……哦,我是說魔尊大人要選王后,可是魔尊這個稱號不是幾百年前就被廢除了嗎?”小姑娘看著他們幾個的眼神更是奇怪,“你們是好久都沒出家門了吧,魔尊大人就是東籬大人,他在上個月就回到半澤荒了,還在城樓上跟大家見面了呢,你們都不知道嗎?”☆、43一提到這兩字,在場的三人紛紛把目光投向清作,眼神頗具意味。清作卻垂下眼,一臉不明所以:“看我干什么?!?/br>非閑暗暗嘆氣,看你干什么,你說干什么!見他們?nèi)酥皇嵌⒅约?,也不作聲,清作一個個看過去,三人只好各懷心事的收了目光。魔族少女見他們一副稀奇古怪的樣子,也不太想再多攀談,便擺擺手,“我還要早點去城樓下占個好位置,到時候給魔尊大人獻花呢,先走了啊。”說完拖著那長長的斗篷一路向前跑進了城門。別說這一會的功夫,見到的白臉人好像都是女性。喜歡膚白如玉的美人,就要用那么厚的珍珠粉涂臉嗎,難道魔族人就不知道過猶不及?照鏡子的時候也真下得去手,這都是什么奇葩審美。看著少女遠去的背影,白伶輕笑一聲,斜著肩膀撞了一下身旁的非閑。“真的假的,夜東籬不是灰飛煙滅了么。怎么這會兒又死而復生,還在這大張旗鼓的選王后,這是唱得哪出?。俊?/br>非閑一邊小心的看著清作,一邊故意把話說的很大聲:“肯定是有人假冒的,夜東籬形神俱滅都被記到天神冊上了,怎么可能有假?!?/br>白伶卻沒察覺到他的心思,不以為然的切了聲。“天神冊怎么了,我看你們天界這些上神也沒幾個靠譜的,當年十二個老不死圍攻夜東籬一個都是強弩之末,還得靠比起他們還十分年幼的小帝君出頭。說青出于藍都算給他們遮羞了,連個魔族的修士都打不過,還好意思稱神,我看他們寫的天神冊也就能當教科書騙騙你們這些傻蛋后輩。”看非閑被說的啞口無言,白伶就覺得渾身神清氣爽。花辭卻感覺心臟又開始怦怦亂跳,他總覺得那人大概真的是夜東籬,畢竟在榆槐村的時候,恩人就說自己見過對方了,這就說明夜東籬還尚在人世,并未像非閑仙君所說的那樣灰飛煙滅。若是他已經(jīng)回到了半澤荒,也很有可能啊,反正這本來就是他的家。雖然之前清作說自己已經(jīng)放下了夜東籬,從今以后身邊只會允許自己一人存在,可是面臨如今的情況,花辭還是有些惶惶不安。他之前從未發(fā)覺自己也是如此善妒的人。他討厭這樣猜忌的自己,卻又控制不住那顆酸楚的心。花辭努力維持著原本的神色,拉了拉清作的袖子把話題扯開,“為何他要在子時選王后,那么晚大家不會想睡覺嗎?”清作從寬大的衣袖下探出手,牽住花辭,“半澤荒的作息時間與外界相反,他們的子時就是商外界的午時?!?/br>花辭有些茫然:“所以他們是白天睡覺晚上起來干活?那不是黑白顛倒了么?!?/br>白伶哼笑著從后面攬住他的肩膀,“白天?你也不看看著半澤荒哪有天啊,又何來黑白之分。這里是永夜之境,從來沒有天光破曉的時刻。”花辭順著白伶所指的方向抬頭望去,這夜幕就跟一個倒扣的鍋蓋一樣悶悶的壓在上方,不見星月流云,壓抑的讓人喘不上氣。作為一只草木妖,他最受不了的一件事便是沒有太陽,好在他修成人形后可以靠吃些尋常食物來攝取養(yǎng)分,不然待在這里不出三日他肯定要一命嗚呼。萬物生靈都是需要陽光的,他們要遵照日出日落劃分子丑寅卯,按照日遠日近劃分時令節(jié)氣,果腹的所有食物都來自于太陽的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