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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帝君夫人是朵花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要魂不附體,在花辭的恐嚇下,終于潰了心里最后的防線,把他們帶到了西山腳下的亂葬崗。

原來在那孩子死后,村里接二連三又發(fā)生了許多詭異之事,許多人家都會在晚上發(fā)現(xiàn)家里莫名其妙多出一個人來。

比如吃飯的時候,明明三個孩子兩個大人五雙筷子,可是發(fā)到最后就會少一雙,到一回頭就看到一個不認識的孩子站在后面。還有睡覺的時候,一張床睡了兩個孩子,不一會中間就會多出一個頭來。

雖然那鬼魂并未做什么壞事,但村民們也經(jīng)不起半夜三更總是被這么嚇啊。于是大伙便去外面請來一位法力高強的天師,將那孩子的魂魄壓在了亂葬崗槐花樹下。這么一來確實管用,再也沒聽說村子里哪家現(xiàn)離奇詭異的事情了。

老村長將花辭他們帶來亂葬崗,只見那無碑墳冢上長著一顆異常茂盛的槐樹,上面開滿了淺紅色的槐花。

花辭站在樹下,輕輕觸碰著樹皮的表面,便能感覺到樹干內(nèi)部有血液流動的觸感。灼熱,源源不斷的流向這棵槐樹的枝丫。

花辭心中一驚,抬手折下了一節(jié)槐樹枝,只見莖稈中立刻有源源不斷的鮮血涌流出來。

果然,世間萬物,皆是有因有果。

他放下手,轉(zhuǎn)身看著那孤零零的墳冢,腦海中忽想遇見明瞳的一幕幕。難怪他性情會如此偏激,原來都是拜你們所賜。

“其實當年那孩子并未被打死,只是昏過去而已,黑三兒怕事情敗露,情急之下才會把他活埋在亂葬崗。也許黑三兒夫婦橫死的事確實與他有關(guān),但也算冤有頭債有主,他只不過貪戀家人的溫暖才會去村民家中徘徊,你們又何必置他與死地?!?/br>
“我,我們沒有啊,只是叫天師把他收了而已!”老村長大聲為自己辯駁。

花辭笑了聲,那聲音低沉,不似他平日說話的語氣,尤其是他此刻背著身,竟然人產(chǎn)生一種眼前之人被偷梁換柱的錯覺。

“收了而已?看來你們請的天師也不是什么仁義之輩。這槐花樹將那孩子的身體束縛在墳冢中,吸食他的精血,原本活著的身體,如今恐怕也是半死了?!睅Z汐獨家。

就在這時,一陣冷風拂過,周圍半人高的荒草都瘋狂搖曳起來。清作將花辭護在懷里,老村長害怕極了,也想跑到他們身邊,卻被一團迎頭而來的黑影砸中,當即疼得跪地不起,哎喲哎喲的大聲喊疼。

盈盈月光下看去,竟是一只一掌寬的花球,正是花辭送給明瞳的那只。

花辭走過去將地上的花球撿起來,朝四周的草叢喊:“明瞳!明瞳你在的對不對?你出來見哥哥一面好嗎,我們一起回家玩花球,一起講故事……”

對著呼呼的冷風喊了一會,凜冽的風聲忽然停止,在花辭面前一片荒草紛紛朝兩側(cè)傾倒,讓開一條無盡的小路,通往這亂葬崗的深處。

☆、41

花辭朝身后的清作搖頭,小聲囑咐:“不要跟來,他會警惕,我自己去?!?/br>
清作只是看著他,未置可否,也沒有跟上去?;ㄞo只當他是答應了,便抱著那只花球順著草叢間鋪開的路往深處走去。

這亂葬崗里埋的都是些流浪至此的外鄉(xiāng)人,他們無親無故,也沒有人為他們奔喪置辦棺槨,死后就隨便挖個坑就地掩埋。

碰上心善的順手插塊木牌寫上幾個字,也叫其他人少些踐踏。而多數(shù)收尸人能把坑上的土填結(jié)實點就不錯了,連個土包都不給埋。花辭在草叢里穿過,總感覺有一雙雙手會偷偷探出來抓他的腳踝似的。

雖然心里害怕,但他卻不能退縮,如果連他都不去,明瞳就真的沒救了。

“明瞳,你在哪?快點跟哥哥回去好不好,我們一起離開這里,去沒有人欺負你的地方?!?/br>
花辭一邊走一邊仔細注意著周圍的環(huán)境,他不確定明瞳到底在哪,雖然這孩子身世凄慘惹人憐惜,可現(xiàn)在被那些村民傷透了心,心思早就不復原本的純良,他不確定明瞳會不會對他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

要傷害他倒是無妨,反正草木妖別的不行,但再生能力絕對是無妖能及的??伤亲永镞€有小娃娃啊,必須要小心點才行。

也不知道這條小路的盡頭到底通向哪里,花辭只覺得越往前走周邊的荒草越發(fā)稀少,腳下的泥土也變得越來越濕潤,每走一步都能聽到咕嘰咕嘰的水聲。

花辭低頭一看,見鞋面上被淤泥沾了大半,這亂葬崗不是在山下嗎,怎么會有這么多水呢。

疑惑間,花辭停住了腳步,他忽然有點不敢走下去了。

“明瞳你出來好不好?前面路不好走,

哥哥就不過去了。你過來哥哥帶你回家。”

在他喊完這句后,沒看見明瞳,倒是前方無盡的黑暗中傳來一陣悠遠空靈的簫聲,熟悉的旋律,還是沒頭沒尾只有那中間的一段,花辭一下睜大了眼睛。

是他!

花辭轉(zhuǎn)身就想逃跑,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腳好重,像是被幾千金的秤砣墜著,抬都抬不起來。同時地面的淤泥已經(jīng)漸漸蔓延到腳踝,不斷向下拖拽著他的身體,照這個速度下去,不出半盞茶的功夫就能把他整個人淹沒。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左腳從淤泥里**,卻發(fā)現(xiàn)一只蒼白的手從淤泥中伸出,緊緊抓著他的腳踝。

花辭驚呼一聲,用帶著荊棘的藤蔓去攻擊那只手,打一下,那只手松開了,像只被發(fā)現(xiàn)的老鼠迅速縮回淤泥里,可是沒等花辭移動一步,另一只手又鉆出來抓住了他的腳踝。

花辭絕望的抬頭看去,只見前方的小路上伸出了無數(shù)只密密麻麻的手,像是水草一樣在淤泥中搖曳著。

忽然,他的肩膀被一只手從后面環(huán)住,花辭下意識揮動藤蔓去向身后攻去,被對方一把抓住。

“是我?!?/br>
輕柔的聲音帶著絲絲幽香吹拂到耳畔,宛如暖陽一寸寸消融了寒冬的堅冰,驅(qū)散了花辭心頭的恐懼。

幾乎是一瞬間,那簫聲消失的無影無蹤,再低頭一看,這小路上哪還有什么手,淤泥,眼前除了荒草還是荒草。

花辭喘了口氣,雙腳發(fā)軟的倚靠在清作身上,身后的人順手將他環(huán)在懷里。

“什么時候跟過來的呀?”

“我一直都在。”花辭轉(zhuǎn)頭看向他,眼中閃著疑惑,清作撫順他的發(fā)絲,“無論何種情況,我都不會讓你只身涉險?!?/br>
清冷琉璃色瞳仁,被月光映照著像是一灘深不見底的湖水,卻透著異常的執(zhí)拗。

不知為何,花辭覺得最近清作看自己的目光有些奇怪,他不知這份執(zhí)拗到底從何而來。

“那些手、淤泥都是幻境嗎?”

“嗯。”

花辭繼續(xù)問:“那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