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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來,從被帶進來做筆錄開始,她就一直是兩眼無神像是丟了魂喪失了所有活下去希望的模樣。狼狽瘦弱的模樣,看著就是弱勢的一方,連民警對她的態(tài)度都是溫柔暖心的。幾次的筆錄詢問,她都是一言不發(fā),但一開口,便是一個重磅炸彈。“我沒辦法,她兒子要殺我兒子,我能有什么辦法?!”林語的樣子太慘了,恍恍惚惚的樣子不像是偽裝出來的,她這話一出,民警以為林語嘴里的兒子已經(jīng)被殺,表情立刻就變了。命案!不管什么時候,什么事情,一扯到命案,嚴重程度都會往上翻好幾倍。林語不怕,她一點都不怕牽扯到斐睿安。因為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常月笙不會讓斐睿安有任何污點的。她說這些,不過是為了威脅罷了。對,威脅常月笙。在常月笙眼里,林語恨透了斐睿安,想將他置于死地,嘴里一定吐不出什么好話。常月笙是理虧的,她雖然給斐睿安收拾了爛攤子,但“買兇傷人”這件事斐睿安真干過,兇手還在看守所里待著呢!常月笙沒辦法確認林語手里是不是真有什么決定性的證據(jù)。猶豫就會敗北。常月笙有斐睿安這么一個軟肋,她只能認!果然,跟著處理這件事的助理將這個事情一報告給常月笙,常月笙只能選擇私下和解。林語從警局出來的時候,還是那副悲戚恍惚的樣子,但心里的暢快卻怎么也止不住。林語給的解釋是——斐垣差點出事,而且因為常月笙的挑撥,他連高考都沒去,十幾年的辛苦付諸一炬,她本來是想忍下的,只要斐垣平安就好。但她越想,越覺得她的孩子可憐。她也是受害者,且安安分分地躲了這么多年,如果不是斐垣善良救下斐睿安,什么事情都不會有!她的孩子,這么能這么可憐呢?!今天沖動行事,也不過是想為她的孩子討回一個公道罷了!雖然離高考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久,有漏洞在里面,但林語說得情真意切,而且情緒的壓抑和爆發(fā)是不需要邏輯的。加上林語的模樣凄慘,說服力還是很強的。——斐垣,你在哪里?mama剛才害怕極了。怕你沖動之下做了傻事。為了報復(fù)斐睿安把自己搭進去,不值,答應(yīng)我,別做傻事,你的未來還有無限的可能,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把自己搭進去了,好嗎?定了定心神,林語才想起斐垣來,馬上給斐垣發(fā)了短信過去。她是想打電話的,但斐垣騙她的事情還沒讓她消氣,這時候打電話過去,她怕自己控制不好情緒,怕自己又喊著讓斐垣去死。不行,這樣不行。林語覺得自己剛才太過沖動了,口不擇言地讓斐垣去死不太好。但同時她也沒太當一回事。只要哄哄就好了,只要……哄哄就行了。她的斐垣,怎么會舍得讓她生氣難過呢?腦中閃過那天斐垣陰沉兇狠的表情,林語有那么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就被自己壓了下去。不會的,斐垣是個聽話孝順的好孩子,他會原諒她的“關(guān)心則亂”的。然而斐垣一直沒聯(lián)系她。林語的心亂了。她有些害怕。自己也說不出來是為什么害怕,就是恐慌,一種無所適從的恐慌籠罩了她。遲遲等不來斐垣回復(fù)的林語開始著急了。但馬上因為斐垣進入游戲的緣故,常月笙為了對付她而弄起了一連串麻煩弄得林語焦頭爛額沒工夫去考慮斐垣的事情。斐垣很重要,但并不是她生命中的唯一。不過是棋子罷了。不過是工具罷了。無關(guān)緊要。一直到斐垣通了關(guān),回到現(xiàn)實世界,林語才想起了自己還有斐垣這么一個“兒子”。連忙又是幾十通電話上百條短信地轟炸。開啟了勿擾模式的手機既沒有聲音也沒有震動,信息欄里的未讀短信越來越多,斐垣卻沒有半點在意的樣子。斐垣提著牛rou粉在車來車往的街上等了一會兒,熱騰騰的牛rou粉悶在一次性的包裝盒里很容易軟爛掉,但斐垣無所謂。步升接到電話不敢有任何的耽誤,一邊給林邵恒打電話詢問斐垣可能在的地方,一邊跑出門。“老大讓我去接他,你知道他現(xiàn)在在哪里嗎?”林邵恒覺得很茫然:“這個我哪里知道哦,他讓你去接,沒說位置嗎?”“沒有啊?!辈缴彩且活^霧水,一邊跑一邊說,“關(guān)鍵我還不敢問你知道嗎?!”步升的那種心情,林邵恒太理解了!不能更理解了!“有老大的企鵝號或是微信號嗎?我試試能不能側(cè)面打探出來?!?/br>林邵恒沉默了,步升只知道斐垣大佬的一面,過去那些小可憐的經(jīng)歷又怎么可能想象得到呢?林邵恒覺得,自己如果把斐垣的過去說給步升聽,他也絕對不會信的。“老大不怎么習(xí)慣用現(xiàn)代的科技產(chǎn)品,嗯,所以沒有這些?!绷稚酆愫卣f道,為了防止步升再無意地問一些讓他尷尬地問題,林邵恒馬上給了一個地址,“老大選在住在這個酒店里,想來走也不會走遠到哪里去,你試著在這附近找找?”這總比什么都沒有讓他一個人跟無頭蒼蠅似的亂晃比較好:“行,我先去那里看看?!辈缴前朦c也不敢耽誤,馬上就跑過去了。“唉……”林邵恒掛了電話,神情復(fù)雜。他覺得一個多月前的自己簡直壞透了。老大以前過得多不容易??!想想,他一個大男人都紅了眼,快為斐垣過去的經(jīng)歷心疼到哭出來了。步升雖然已經(jīng)盡量快了,但因為不知道斐垣的具體位置,坐著出租車繞了一大圈才找到斐垣。“老大老大……”步升下了出租車,就以沖刺的速度沖了過來,喘著氣在斐垣面前停下,“是出什么事了嗎?”斐垣看了一會兒,然后說:“帶我逛逛吧?!?/br>“???”一分鐘后,步升蹬著三輪車,頂著大太陽,悶在三十七度二的高溫天氣里帶著斐垣開始“逛逛”。斐垣并沒有什么確定的目的地,他乖巧地端坐在三輪車上,手上還提著那袋打包好了的牛rou粉。大城市里的空氣并不是很好,尤其騎在大馬路邊上,車一過,噴出的汽車尾氣和帶起的粉塵讓人很不好受,換一個暈車厲害一點的,站在這里站一會兒,都能胃里翻涌著酸水開始嘔吐。斐垣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他的身體很健康,十八歲的身體本來還有那么一點營養(yǎng)不.良,但在那么多屬性點的加成下,就什么也不會有了。外表看著雖然還有點偏瘦,但現(xiàn)在讓他去打虎,一掌下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