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2
書迷正在閱讀:帝君夫人是朵花、和校草共用系統(tǒng)、反派養(yǎng)崽日常[綜英美]、情敵逼我談戀愛、大唐崛起、一覺醒來突然在娛樂圈爆火了???、獨一、為了養(yǎng)崽必須紅、扶了三個老奶奶后、熾夜星途
從她的身體蕩開,涌向四肢,沖向大腦。斐垣……不要我了。林語覺得,自己應(yīng)該要憤怒的,應(yīng)該要在心里瘋狂咒罵白眼狼的。但比憤怒更早到來的,是茫然和無措。我養(yǎng)了十幾年的孩子,不要我了。我的棋子,不受控制了。“斐垣,常月笙和你說了什么?常月笙那個賤人和你說了什么?!”林語握著刀歇斯底里了起來,尖利的叫聲從她的身體里沖了出來。“賤人!賤人!賤人!常月笙那個賤人!她搶了我的程峰還不夠嗎?!她還要把我的兒子也給搶走嗎?!賤人!啊啊啊啊??!賤人!你要遭報應(yīng)的!賤人啊!”“媽,誰搶了你的兒子?”斐垣走到林語的跟前,慢慢蹲了下來,表情柔和,黑色的眼睛微彎起一個弧度,溫柔又深沉。他呢喃似的問話又輕又柔,帶著一股奇異的安撫,林語不自覺地就安靜了下來。“媽,你說啊,她搶了誰的?她把你的哪個兒子搶走了?”斐垣掐住林語的下頜,強迫著她把臉抬起看著他。林語清醒了過來,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住了。林語的大腦一片混沌,但斐垣的話就像是一道利劍劈開了所有的阻礙。斐垣,你在問什么?還有哪個兒子?什么哪個兒子?她想要這么問,但喉嚨的肌rou顫抖著,舌頭僵硬,她沒辦法說出話來了。斐垣……“說?。 笔种该偷卦诹终Z的臉上收緊,林語被大得出奇的力道捏得瞬間就掉了兩粒淚珠。“……”鋪天蓋地的恐懼籠罩了林語,她近乎驚恐地看著斐垣,心跳快得數(shù)不清究竟什么時候會爆炸。血管突突突突突突地跳動著,像是在提醒著快些冷靜下來。沒有辦法。她沒有辦法冷靜下來。恐懼。滲入骨髓的恐懼。“……”林語張了張嘴,聲帶壞死的她好像無法有任何的動作。“別……殺我……”林語驚恐的往外冒眼淚,身體的水分不受控制地往淚腺那沖去。“媽,你不是說,要去死的嗎?”斐垣輕笑。騙你的。那是,我騙你的。我不想死,我不想死。斐垣,放了我。求你,放過我。“對、對不起?!?/br>對不起,所以,放了我吧。“媽,你有什么對不起我的呢?把我養(yǎng)這么大,很辛苦,對吧?”既要控制我,又要折磨我,既要利用我,還要傷害我。這么辛苦。真是,太辛苦了。“求你……求你了……”林語只是喃喃地說著,臉頰兩邊的rou被斐垣死死掐著,但她卻感覺不到疼痛。“沒意思。”斐垣臉上五官的弧度瞬間平復(fù)了下來,笑意和溫柔消失,又成了那副陰沉無趣的模樣。斐垣甩開手就走,拿過茶幾上的水杯習(xí)慣性地想要摸出藥瓶。但摸了個空。空氣中的溫度似乎又下降了幾度,林語打了個哆嗦,臉上不再有斐垣的禁錮,但她的身體卻跟僵硬的石頭一樣維持著那樣的姿勢不能動彈,只是細(xì)胞不停的發(fā)顫。殺人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恐懼是可以培養(yǎng)并逐漸加深的。斐垣想到林語上輩子死得那么慘,頓時就可惜地嘆了一口氣。常月笙是學(xué)醫(yī)的,雖然這么多年沒站過手術(shù)臺了,但她的手很穩(wěn),法醫(yī)判斷說,斐程峰和林語死亡時間相差不超過一分鐘,想來常月笙將戰(zhàn)線拉得很長,且是兩人交替進行。但那又怎么樣呢?恐懼再深,不過也只是幾十分鐘的事情罷了。人死了,就感覺不到了。“媽,我小時候答應(yīng)過您的,會好好孝敬您的,怎么可能真的讓你死呢?”斐垣掀起一個笑,但卻十分猙獰。還算健康的身體不需要藥來讓自己冷靜,但習(xí)慣了用藥卻沒能摸到的斐垣很暴躁。因為暴躁,所以有些暴.虐。但他控制住了。“媽,我睡一下,希望醒來的時候,你已經(jīng)消失了?!膘吃酥朴侄Y貌地對她說完,慢慢地帶上了門。一晚上幾千的豪華套間,自然不可能只有待客的客廳。“……”斐垣走了好久,林語才渾身癱軟的倒在地上,嗚嗚地開始哭了起來。林語不知道自己是害怕更多,還是惶恐更多。但她真的知道了,斐垣……不要她了。斐垣對她的恨,是真的。斐垣關(guān)上的房門,深深地喘了幾口氣。由于興奮,他的五官甚至都有些扭曲,狂熱的興奮和無法訴諸口的痛快帶著微笑掠過他的眼里。斐垣把頭栽進枕頭里,一瞬間的窒息用了上來。一秒,兩秒……十秒,十一秒……大腦因缺氧而變得慢了下來,但他急速跳動的心臟卻無法停止狂烈的跳動,各種各樣的情緒在他的腦海中翻騰著,比海浪更激烈,比貓玩過的線團更雜亂。最終,他感覺到了窒息。斐垣把臉從枕頭中抬了起來,興奮的余韻在臉上還未褪.去,斐垣抓了抓凌亂的頭發(fā),嘆息:“媽,你開心嗎?”“我很開心的呀?!?/br>斐垣享受著折磨林語的痛快,但某個瞬間,他又希望自己馬上失去知覺,把這一起都忘掉。忘了常月笙,忘了斐程峰,忘了斐睿安,也忘了林語。一切從零開始。我既不是常月笙的兒子,也不是林語的兒子,更不要和斐程峰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僅僅是個連下頓在哪里也不知道的流浪兒。去橋洞,去垃圾箱,去哪里都好。但清醒過后,他又覺得自己太愚蠢。愚蠢得無可救藥。怎么能放過他們呢?!怎么可以放過他們一切從零開始呢?!我的人生……被他們毀得干干凈凈!我怎么能拋掉一切全部清零呢?!我什么都沒有了。全部,都丟掉了……“我什么也沒有了。”斐垣看著那塊破碎的獎牌喃喃地說道。連和你的約定,也早就不在了。在斐垣死之前,就已經(jīng)沒有了。沒有自己的人生、沒有未來、沒有期待……什么都沒有。你們必須用你們的痛苦來彌補我才可以!十倍、百倍、千倍、萬倍,我也無法換回自己的未來了。到我這里來吧。斐垣覺得,自己的恨和夢魘一樣,無法逃脫,無法湮滅,只能在無盡的空虛和痛苦中掙扎著,掙扎著。愛嗎?愛過的吧,但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我的期待我的渴求無法得到回應(yīng)。那我就不要了。mama,看看我吧。mama,去死吧。這有什么不同呢?我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