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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她散散心?!?/br>十月底,季正帆要去一趟與雜志商定的山區(qū)。西部地區(qū)被蜿蜒崎嶇山路圈在內(nèi)部的世外桃源罕有人跡,響應開發(fā)號召,當?shù)氐穆糜尉峙c雜志合作,即將新推徒步線路。“想去嗎?”季正帆要帶一個助手。樂晨安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接連幾天都在做功課,根據(jù)當?shù)氐娘L土人情與自然風光安排好了拍攝計劃,交給了季正帆。訂好機票車票,收拾好行李,樂晨安算算時差丹麥正是午飯時間,他給暮寒發(fā)送了語音請求,那人一向不會餓著自己,應該是在酒店吃午餐。“冠軍吃午飯了沒?”未等對方開口他搶先問。“嗯,在吃……不好吃……”暮寒的胃口已經(jīng)被他養(yǎng)刁了,樂晨安心里很是滿意,想拴住男人心先拴住男人胃,老話誠不欺我。“我要出門幾天,不知道那邊信號怎么樣,可能不能按時找你?!睆臋C場分開那天開始,樂晨安每天都會算著暮寒起床的時間,發(fā)送一句早安。那人有時回‘早安’,有時回‘晨安’,像港版翻譯的少女漫畫,也像更親昵的喚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好,注意安全?!蹦汉幌虿粫f什么甜言蜜語,越是這樣樂晨安就越發(fā)想逗他。“就只有這樣嘛……”他故作委屈的語氣,想換那人心軟說上一兩句什么哄他開心,屢試不爽。“還有……”暮寒低低的笑聲像吹在耳朵上:“早點回去等我。”掛了電話,樂晨安滿足地摸了摸自己胸口,心跳撲通撲通撞在手心里時速八十邁。“技巧還有提高的空間,多練練就好了?!奔菊粗麏^戰(zhàn)了一天的成果:“但是故事性,意境都有了。”樂晨安不好意思的接受著大師贊許的目光。他知道這是非常高的評價,攝影這件跟藝術(shù)掛鉤的事,最難得的是審美和靈氣,技術(shù)什么的大家都可以通過努力練習積累提高。“你很有天賦,堅守住?!?/br>季正帆挑了幾張他覺得有改進必要的:“這張適當降低曝光,后期對比度也不需要這么大?!闭f著他上手在后期軟件里做了微調(diào):“不要總依賴后期,前期能處理的,盡量在按快門之前就做到。”傍晚,季正帆架好了機器準備做山谷里落日的延時攝影。這趟拍攝計劃中,樂晨安也在學習拍視頻,他翻看了不少相關資料。季正帆自己負責大部分風光和宏觀鏡頭,留給他了人文風俗的部分,他也已經(jīng)提前列好了拍攝對象和內(nèi)容,明天即將深入人群進行取材。坐在山頭蚊蟲環(huán)伺,季正帆遞給他兩只彩色的防蚊手環(huán)。該調(diào)整的參數(shù)設定都調(diào)整好了,機器固定在三腳架上便不需要管。一老一少坐在山頭等落日。“季老師。”樂晨安一直覺得這個中年男人睿智可靠:“我之前在工作室遇到季星回了。”“哦?他去干嘛?”季正帆的笑容敦厚:“他一個人?”“去拿蜥蜴?!睒烦堪惨粫r間想不起那只黑色的小家伙叫什么名字了:“不是一個人,還有,還有……”他支支吾吾半天,面對長輩有些膽怯,急忙拿起身邊的水壺塞到嘴邊。“還有他男朋友吧?!奔菊粗笮Γ骸霸趺茨氵€不好意思了。哦對,不是男朋友,他們倆登記結(jié)婚了。我總忘改口?!?/br>樂晨安一口水嗆在嗓子眼里咳了半天:“咳咳咳咳……結(jié)婚?”“在國外登記的。”季正帆見他面色復雜:“怎么,你一個小年輕還接受不了?”“不不不沒沒沒,我就是好奇……他怎么讓您接受的……”樂晨安想到自己的父母,忍不住擰緊了眉頭,根本不敢細想:“畢竟,家里接受不了的占大多數(shù)吧……”季正帆一愣,意味深長地瞄了他一眼:“這是他自己的事,我沒有習慣干涉?!彼呐臉烦堪驳募绨颍骸澳氵€小,有些事不僅憑一腔熱血,人生太長了,走著看吧?!?/br>“嗯?!?/br>你還小。你太年輕。所有人都這么說他。樂晨安無奈嘆口氣,抬頭看遠處燒成一片的夕陽。“不過,如果心里認清了,認定了,不妨放手一搏。”季正帆慈愛地笑笑:“畢竟人生苦短,年輕不就是要奮不顧身么。”拍攝結(jié)束后,樂晨安自告奮勇?lián)撈鹆思羝闹厝巍?/br>“這個不急,年底之前弄好就可以?!奔菊榱瞬閭渫洠骸靶量嗔艘粋€周,你先休息幾天?!?/br>樂晨安迫不及待回了家,掐著時間給暮寒發(fā)了早安。原本他以為是山里信號不好所以才連續(xù)幾天收不到對方的回復,可他從下午等到晚上準備要睡了也依然沒有回音。張奕澤之前定了兩張票,準備下周帶暮雪飛奧地利看暮寒的比賽,樂晨安原本沒打算跟著去。他思索再三,查了查票價,十一月是淡季,算了算日子他給張奕澤打了個電話,想問清楚具體航班跟他們一起,畢竟兩個月沒見到男神了,怕耽誤他練習比賽電話都不敢多打,實在讓人掛念,尤其是睡前,一想起他心口像被千足蟲爬過又酥又麻,想念得緊。沒想到連續(xù)撥了幾次號碼,張奕澤先是不接電話,之后干脆關機了。樂晨安莫名其妙地放下手機,一時間不知道去哪里找人。連續(xù)兩三天聯(lián)系不到張奕澤,樂晨安終于忍不住找去了他爺爺?shù)淖√?。老頭正在家自己跟自己下棋,拉住樂晨安不讓他走,硬要這個臭棋簍子陪他殺幾盤。單方面酣暢虐殺之后,張家爺爺終于后知后覺的問了一句:“晨晨啊,你知道那個臭小子去哪兒了不?這幾天天天不著家,電話也不知道打一個。他爸兩個月前就開始催他回加拿大了,他跟暮家那個姑娘處的怎么樣?。俊?/br>得,找錯地方了。樂晨安心里暗暗失望,該不會是暮雪出什么事了吧……急忙告別了老人家,他叫車直奔暮雪家,沒成想竟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請進吧?!遍_門的男人一身整齊的西服套裝,頭發(fā)收攏得一絲不茍,語調(diào)客氣面色卻冷峻:“你不找過來,我也要找你了?!?/br>樂晨安四下環(huán)顧,暮雪不在,張奕澤也不在。“我給張奕澤打電話找不到人,擔心他們倆出事所以過來看看?!彼悬c怵這人,可現(xiàn)在顯然出了什么問題,樂晨安盡量讓自己顯得有底氣一些:“我剛從他爺爺家過來,他家里人說很多天聯(lián)系不到他了?!?/br>暮川顯然不想與他在張奕澤的問題上多做探討:“我會轉(zhuǎn)達,讓他盡快聯(lián)絡家里人。但是你。”男人目光銳利:“我無意妨礙你跟張奕澤的正常交往,但請你離我弟弟遠一點?!?/br>他說的直接,樂晨安倒也輕松許多:“不好意思,暮先生。我想暮寒已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