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應該喊你老板，而是該喊你表嫂吧。”

說完他看見柯廉的神情狠狠一變，震驚錯愕，仿佛看著怪物一樣望著他。

余央趕緊解釋：“莫然是我表哥，你們在一起了，我就開個玩笑喊你表嫂，你要是不喜歡，我以后都不喊了。你千萬別生氣，不然表哥得收拾我了?！?/br>
他看見他“表嫂”老板的表情五顏六色，變了好幾道，才深呼吸一遍，緩慢地同他說：“你？莫然表弟？”

余央傻傻點頭：“是啊，我，莫然表弟。”

余央：“不過你別緊張，我是絕對不會在公司亂說的，都是自家人，你放心?！?/br>
余央：“而且今晚表哥要把你介紹給其他人，遲早該知道的啦?！?/br>
說完，他看見柯廉的表情又變了，頓時意識到什么：“……難道你們是地下戀情，并沒有要公開的意思，我哥……他誤會了？”

柯廉沒說話。

余央懊惱道：“我哥也真是的，怎么都不問問你呢，今晚的飯局怎么辦，你趕緊進去和他說說吧，千萬別吵架，不然我罪過可就大了?！?/br>
柯廉一時間接收了太多消息，大腦都有點反應不過來。

那他和莫然到底為什么分手？

因為他看見余央和莫然親密姿態(tài)，因為莫然不回他消息，因為他們話趕話吵架，輕率地分了手？

甚至連一天都沒到，史上最快的分手？

柯廉猛地抬手抓住了余央：“你先別、別和你表哥說，晚上那個飯局，在哪里？”

64

余央推開辦公室的門，他的表哥站在窗前，聽到動靜立刻回頭，看清余央的臉時，神色沉得滴水。

余央把充電寶遞了過去：“給?！?/br>
莫然說了聲謝謝，然后插上充電。

他們有個小群，里面是余央和莫然的大學同學。

大家之前一起旅游過。

昨天臨時約著要今天晚上出來聚一聚。

莫然說不來，余央在群里嘴莫然，說他下班就回家，又沒多的社交，為什么不來。

莫然也不知道是秀還是故意刺激余央：“你怎么知道我下班就回家?！?/br>
余央：“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地方能去？”

林哲：“說不定莫哥戀愛了?！?/br>
余央：“不可能，哥戀愛了我怎么不知道？”

莫然：“我戀愛了你為什么一定會知道？”

這話一出，群里不過靜默三秒，立刻炸出了其他人的回復。

林哲：“剛好今晚聚會，把你男朋友帶過來唄?！?/br>
莫然：“他不想見你?！?/br>
林哲：“？”

余央：“我也想見，什么時候的事，誰??？”

張慕平：“莫然竟然談戀愛了，我以為他一定會孤獨終老。”

莫然：“我不僅戀愛了，還比你們都早脫單。”

余央：“……”

林哲：“……”

張慕平：“……”

聊了半天，最后莫然松了嘴，說把人帶過去，希望林哲老實點。

林哲不明白自己為什么無辜被cue，明明他是個直男，不存在挖墻腳的嫌疑。

約會就這么訂好了，莫然關上手機，看著懷里已經睡著的柯廉，打算明天再跟柯廉說。

誰能想到呢，明天他就恢復單身了。

這要是讓群里的知道了他的一天戀愛經驗，莫然都能想象到他們該怎么嘲笑。

余央進來就問：“今晚定哪個餐廳？”

莫然等開機后，打開了手機微信，垂著眼道：“我不去?！?/br>
余央：“別啊，不是說好了嗎？干嘛不去，咱們幾個好久沒見面了?！?/br>
余央：“再說了，張慕平不是要出國留學嗎，見一面少一面?！?/br>
莫然吐了口氣：“……柯廉不去。”

余央一大早殺來他辦公室，追問他的對象到底是誰，莫然本來就沒瞞的意思，就跟余央說了。

沒想到余央接受良好，還說一早覺得他們之間有jian情。

現(xiàn)在好了，沒jian情，也沒對象。

余央眼睛轉了轉：“他不去啊，我們一樣能聚嘛?！?/br>
莫然情緒更加不好，擰眉把人從辦公室趕了出去，嫌他吵。

他數(shù)次點開了微信，看著那條柯廉發(fā)來的消息，心情壞極。

提起那份早餐想扔，又停了手。

最后不情不愿地吃完了，冷掉的早餐不好吃，來自前任的心意更難消化。

臨近下班的時候，看了眼時間，莫然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柯廉的辦公室前，秘書的桌面就在外面。

秘書抬臉，精致五官，冷艷妝容，對莫然說：“老板已經走了?！?/br>
莫然：“去哪了？”

秘書：“不知道?！?/br>
莫然：“你不是他秘書嗎？”

秘書：“我是秘書，又不是他對象，我怎么知道他下班后去哪了?！?/br>
莫然：“……”

秘書都不知道，前任對象更沒資格知道了。

65

晚上七點，柯廉站在余央發(fā)來的地址門口。

那是一家火鍋店，他們定的是包廂，房間號101。

他深吸一口氣，敲開了房門。

門內熱熱鬧鬧，林哲坐在最外面，抬頭看見柯廉，還一愣。

柯廉穿著簡單的短袖牛仔褲，頭發(fā)也沒抹發(fā)蠟，看起來比平時要小，沒有西裝革履那樣成熟。

林哲之前因為喜歡的姑娘打過柯廉，因此被莫然臭罵了一頓，但今天他卻沒認出柯廉來，還以為是哪個人走錯了門。

柯廉見到林哲也有點愣，沒想到冤家路窄，莫然的這個朋友在這里。

這讓他不知道該不該進去，要是這個朋友還記恨上次的事情，讓場面變得尷尬怎么辦。

但沒有比他來找這里找莫然更尷尬的事情了。

他們才吵了分手，現(xiàn)在又再次見面，他還不請自來，怕莫然知道了，直接就不來了。

柯廉還拜托了余央，說他和莫然吵架了，讓他勸莫然來這個飯局。

到時他再出現(xiàn)。

其實柯廉也有自己的一點私心，莫然本來就要帶他來，現(xiàn)在他主動來了，這里都是莫然的朋友，就算莫然還生他的氣，應該也不會當著朋友的面發(fā)作出來。

到時他再示弱，表明不想分手，哄哄莫然，這次的分手就能翻篇了。

想象很美好，現(xiàn)實很尷尬。

柯廉緊張的臉都僵住了，他順著一桌人望去，最后落在了坐在最左側的莫然身上。

莫然眼睛微睜，愣愣地看著他。

柯廉硬著頭皮走過去，然后笑著對一桌人說：“你們好，我姓柯，名廉，是莫然的……”他眼睛落在了莫然身上，自然地接下后面的稱呼：“男朋友?！?/br>
一個頭發(fā)染著淺色的男生站了起來：“張慕平，莫然大學的下床，他還說你不來了，又騙我們哥幾個！”

余央伸手拉開了莫然旁邊的椅子：“老板，過來坐?！?/br>
柯廉望著莫然，莫然沒什么表情，看不出來對他的到來心情如何。

未知讓人忐忑，柯廉走過去坐下，椅子挨得很近，柯廉的膝蓋碰到了莫然的，莫然沒有挪開腳。

林哲舉著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