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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全世界都知道我們和平分手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3

分卷閱讀33

    的地是一片河沼,他速度漸慢,漸漸下沉。

"說啊,剛才不是問我嗎?那我告訴你,我就是來找你的,還翹了一個訓(xùn)練賽,袁遠(yuǎn)恨不得順著海底電纜過來殺了你或者殺了我。你滿意了嗎?我沒有什么不能對你說的。"何聞笛故作輕松地攤攤手,"可是你呢?"

他來是想揪著江尋的領(lǐng)子要個痛快,可現(xiàn)在痛而不快,他快刀斬亂麻的心境中,漸漸滋生出粘稠的委屈來,那是日積月累,輸,海洋上的金色島嶼,大雨,布滿手印的門堆積出來的委屈,江尋只是靜靜看著他,何聞笛說到后面,聲音既抖又帶哭腔。

"江尋,你怎么能這樣對我?"他像個失了小紅花的幼兒園兒童,攤著空空的手問。

江尋深吸一口氣,他已經(jīng)醞釀好語氣和臺詞,就用既然分手了那和你沒關(guān)系開頭,以夏季賽賽場見為結(jié)尾。精于計算的3V戰(zhàn)隊指揮輕易就能把局面cao弄成他想看到的樣子。他清楚何聞笛的點,笑點淚點怒點,就是因為清楚,所以此刻才不忍心。

"非要說嗎?"江尋把手背到后面,掐住自己的拇指指節(jié)。

"我職業(yè)壽命快到頭了。"他說,"簡單來說就是這樣。"

何聞笛抬頭看他,"因為什么,你不要騙我,到底因為什么?"

江尋轉(zhuǎn)身,從箱子最底側(cè)抽出一份透明文件夾,遞給他。里面零零雜雜,有X光片還有手寫的小紙條,甚至還有打印的外文論文,上面被人用熒光筆畫了一道又一道。"我腰壞了,目前的醫(yī)療技術(shù)還沒辦法短時間內(nèi)治。"

何聞笛張嘴,被江尋打斷了,"長時間的療養(yǎng)法是有的,但是我沒有時間,別人不明白,但是你懂,對不對?"他沉靜地看著他,問對不對的語氣,是何聞笛數(shù)年中再難聽到的來自江尋的安撫和討好。

"傷是不是因為我?"

江尋干脆地說:"不是,積勞成疾,坐在屏幕前太久了,不愛運動,和你沒關(guān)系。"

"你放屁。"何聞笛沖過去,想揪他的的衣領(lǐng),又怕碰到他,最后捏緊了拳頭,"你知不知道自己說謊有小動作?要不是看在你有病的份上,我他媽早就揍你了。"

江尋眨了眨眼睛,一口咬定這個被拆穿的虛偽答案,"你現(xiàn)在也可以,剛打了封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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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聞笛撲上來,江尋有一個瞬間以為他真的要真人1V1了,電競選手中的一流ad,小豹子一樣啊嗚咬上來,虎齒尖尖的地方磕到他的鎖骨,冰冰涼涼的,是何聞笛的眼淚。

"你哭什么?"江尋慌了,拉開他。

"我哭我是個傻/逼!"何聞笛吼回去,"我圖什么啊,我要把這份心力勁用在別的地方上,早他媽三連冠了!江尋,你真是傻/逼中的傻/逼。"何聞笛罵完自己,扭頭又罵江尋。

江尋看他眼淚鼻涕一起流,毫無形象用袖子抹臉,突然帶了一點點笑。他想,后來見到何聞笛,對方總是目光點著火,下頜收得緊緊的,好像懸崖邊上不肯降又不甘死節(jié)的殘兵,那樣的臉,光是看著就覺得唇齒間有血腥味。

他離開light后,偶爾還是會聽到何聞笛的消息,有些相熟的工作人員,會不經(jīng)意說wind今年也穩(wěn)重不少,也是都這個年紀(jì)了,也該長大了。江尋默默聽著,卻心想,何聞笛這樣的人,還是不要穩(wěn)重的好。

他最好永遠(yuǎn)都勇于冒險,不計代價,一腔熱血,就像是第一次他們在青訓(xùn)營見面,對方握緊鼠標(biāo),嘴唇輕抿著,雙眸懸著兩點燦然的求勝之光一樣。

他最好不要長大。

"你還有臉笑,你大爺?shù)摹?何聞笛鼻子不通氣,說話聲音嗡嗡的,"你真的有病,江尋。"

江尋說:"我本來就有病。"

他轉(zhuǎn)身拿起那份被何聞笛丟在床上的資料夾,把里面的紙片拿出來,把何聞笛拉下來坐下。細(xì)細(xì)跟他講,現(xiàn)在他在做的治療是怎樣的,最好的情況是什么,最壞的情況是什么,給他看自己的片子和手術(shù)單,指給他看自己傷到的是哪里。

何聞笛眼睛紅紅的,賭著氣看他。

"就是說分手那天正好是你的病出結(jié)果的那天?"

"對,就覺得,再說這些也沒什么意義——正好3V開的條件挺好的,我覺得分開對我們兩個都挺好。"

"對賭算是條件好嗎?"何聞笛酸溜溜地說。

"當(dāng)然,這不是贏了嗎?"

"輸了呢?新隊友不給力呢,病提前發(fā)作呢,沒打進(jìn)世界賽呢?"

"輸了的話……"江尋摸摸下巴,沉吟了一下,"大概會回老家吧,找個不需要久坐,又不需要體力的工作?"

何聞笛直勾勾看他,"你沒想到輸對不對?你真的瘋了。"

世界冠軍戰(zhàn)隊的指揮官,傳聞走一步想三步,峽谷里轉(zhuǎn)角遇見鬼的江尋,給自己只留了一條九死一生的路。

他扒拉了下滿床的紙片,找出一張,"你說你年前做的手術(shù),什么時候?"

"過年,出院的時候還碰見小鳶。"

何聞笛不說話,低頭摳手,半晌才說:"你早說啊,早說我那時就讓我媽給你把雞燉上了。"

他記得那時候江尋穿得還挺多的,他們家全家怕冷,暖氣開得足,讓他脫外套,他死活不肯脫,原來是這樣。

江尋慢慢把那些紙片收攏,沒看他,突然像發(fā)感慨一樣,說:"wind哥,我可能真的打不了了。"

何聞笛低頭摳床單,白色的布料上一滴一滴漸漸濡濕。

"你別哭啊,不告訴你不就是不想讓你哭嗎?"

"這什么cao/蛋的日子啊。"何聞笛罵了一句臟話,"我之前想好了,我能接受你因為菜退役,甚至因為錢都行,哪怕是個工傷,我都沒有像現(xiàn)在這么……"

江尋把放在床頭的紙巾盒遞給他,"大概人各有命吧。"

何聞笛不接受,他就能接受嗎?

他更不能。

可是能怎么辦,那天不和何聞笛吵架就好了,受傷了第一時間去醫(yī)院就好了,甚至,沒有那么想贏就好了。

可是人生就是既戲劇,又沒有回頭路可走。到頭誰都要接受。

這件事江尋日思夜想,修煉成精,只淡然說:"你衣服都濕了,小心感冒,浴室和換洗衣服借你。"

何聞笛抬頭看他,不知為什么,沒有告訴他自己在酒店其實也開了一間房的事。

他拿著江尋的衣服走進(jìn)浴室,才發(fā)覺江尋給他的衣服,是3V的隊服。

他恨得牙癢癢,可又想,也是,這人還能有什么衣服。

江尋出去打了個電話,就說讓室友邱萊別回來了。他這次發(fā)作得陣勢巨大,外面又是對賭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與其讓別人擾亂軍心,還不如開誠布公地說個清楚,現(xiàn)在3V全隊上下都知道江尋可能要退役,對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