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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衢一愣,靠,吳詢這逼是開天眼了還是怎么。雖然他們今天晚上有非常實質(zhì)性的進步,但離成年人限定還頗有些距離,所以姜衢理直氣壯地回吳詢:【滾,爺純潔的一匹】吳詢:【你純不純潔我不知道,但陸淮應(yīng)該挺純潔的?!?/br>姜衢:【???】你知道個屁!你有本事聽聽他的dirtytalk!吳詢:【???我是不是從你的問號里,知道了什么?】聊不下去了,淦。吳詢又抖消息過來:【出來玩吧,陸淮沒考到省第一,得出來散散心?!?/br>姜衢瞇了瞇眼,不只聊不下去了,還想順著網(wǎng)線把吳詢打一頓。期末考試全省聯(lián)考,算是除了會考和高考之前唯一一次大型考試,陸淮的成績在七百分以上,但還是差了省第一3分。3分聽起來挺少,但對高分領(lǐng)域的學(xué)生來說,每多一分都很難。陸淮對分數(shù)沒什么反應(yīng),回學(xué)校找盛長青把試卷和答案打印出來,仔細訂正以后就過去了,但姜衢心里一直很介意。雖然張琮這個人只是短暫地出現(xiàn)在他和陸淮的生活里,但說的話倒是句句都膈應(yīng)。談戀愛會不會影響陸淮考省第一啊。畢竟每天還要花時間出去買菜做飯打游戲看電影逛超市以及這樣那樣……姜衢這么一算,一天就過去了。和陸淮在一起太久,他都忘記陸淮省第一預(yù)備役的金貴身份了。“嘖……”姜衢又把電腦關(guān)上,“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br>陸淮開門的時候就聽見了這幾句話,腦海里所有陰霾瞬間散去,捏著門把手笑問他:“看物理書有用嗎,要不要網(wǎng)上給你下載一本清心咒。”姜衢一見陸淮,那股黏乎乎的勁兒又起來,瞬間就把什么學(xué)習(xí)考第一拋到九霄云外:“打完電話了?”“嗯?!标懟纯吭谒吷希嗔巳嗨念^發(fā),“不去洗澡嗎?”“洗啊,”姜衢說,“這不是等你回來,和你說一聲再去洗?!?/br>陸淮笑著問他:“要和我一起洗啊?”姜衢猶豫了。按平時他肯定要把陸淮打一頓的,但人就是這樣,有了親密接觸以后,就對彼此有了依賴,似乎……也不是不行。陸淮在衣柜里給他拿了衣服,輕輕翻過手,柔軟的布料放在姜衢頭頂上:“去洗澡,我換床單?!?/br>羞恥感刷一下起來,姜衢恨不得在自己腦門上拍兩下。想什么呢!滿腦子搞黃!他抓了睡衣起身,被陸淮攔?。骸坝浀面i門,萬一我控制不住闖進去了……”姜衢把衣服蓋在他臉上:“來來來,你來,我不滋死你。”陸淮放他去洗澡,一個人站在房間里,很快沉下臉,疲憊地揉了揉額角,慢慢收拾了床單扔進洗衣機。姜衢期待了半天,門口都沒有動靜,就三兩下洗完澡出來,陸淮剛鋪好床,問他:“困了就先睡?!?/br>“你去干嘛?”姜衢問他。“今天有點睡不著,看會兒書?!标懟凑f。姜衢又想起學(xué)習(xí)這一茬了,很快過去占領(lǐng)陸淮的椅子:“我也要學(xué)習(xí)?!?/br>“那你先學(xué),我去洗澡。”陸淮蹲到書柜前,給他找了一套英語試卷,“一共十張,每天一張差不多了?!?/br>姜衢一下就蔫了:“不能做數(shù)學(xué)和理綜卷嗎?”“也做,主攻語文英語先吧,”陸淮說,“等開學(xué)了再平均各科時間?!?/br>姜衢有時候真的很佩服陸淮,他對學(xué)習(xí)的態(tài)度就像冬天的湖面一樣平靜,永遠保持在清醒狀態(tài),勝不驕敗不餒,致力于找自己的問題。很像陸淮說過的,仿佛世界里就他一個人。“也就是你,”姜衢坐下,嘆了口氣,“換蘇老師讓我做十張英語試卷,我都能給她ABCD亂填一通?!?/br>陸淮拿好衣服,到他邊上,低頭吻了吻他的后頸:“男朋友,加油鴨?!?/br>姜衢被他癢著了,躲著笑:“鴨個屁鴨,滾去洗澡!”陸淮揉了揉他的腦袋轉(zhuǎn)身進去。姜衢望著一群小蝌蚪,掐了掐手,行吧,不能和陸淮考一個學(xué)校的話,至少也要考他邊上去。做學(xué)神的男朋友,不能給他丟臉,免得某些張琮李琮又跑來冷嘲熱諷。做到第一篇理解的時候衛(wèi)生間門開了,陸淮拉開椅子,坐在姜衢邊上。“你別看著我做,”姜衢說,“我緊張?!?/br>陸淮笑了笑,也不作聲,從桌上抽了一張很久前訂正的試卷開始看。屋里只有空調(diào)運作的聲音,姜衢寫完作文,伸了個懶腰,扭頭過去,陸淮已經(jīng)不在了。他打開門出去,沖著漆黑空蕩的樓下喊:“陸淮?”沒人應(yīng)他。“怪了?!彼蜷_二樓廊燈往前走,到樓梯口的時候,鬼使神差停下腳步。樓梯口那個房間他每天經(jīng)過,但陸淮不開,他也就慢慢失去了好奇心,但這會兒他心里就有種特別詭異的感覺。陸淮不見了,他喊了也沒人回答,一樓漆黑……他咽了咽口水,慢步過去,害怕到感覺拖鞋都變得軟綿綿用不上力。金屬門把手摸上去冰涼,姜衢握著,吸了口氣,心中默念:打不開打不開打不開……咔噠。門把手很順利地被他按壓下去。姜衢松開手,用力一推,然后自己猛地后退一步,門被他打開,無聲地。整個二樓都很安靜,那個房間里也沒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廊燈打進去,只照到一塊地板。姜衢雙手都掐成拳頭,努力平復(fù)了呼吸,伸手摸到了門框,再走一步,找到附近的開關(guān)。清脆的塑料撞擊聲響起,整個房間都暴露在節(jié)能燈的刺眼光照下。姜衢愣了一秒,有些不確定,又往里走了兩步,看到房間另一面滿墻的照片。節(jié)能燈是白色的,將姜衢整張臉都照的看上去毫無血色。他在原地一動不動,生理上的恐懼讓他從下巴到手腕都在顫抖。滿墻的自己,這個房間里全是他,無數(shù)張照片,還有一模一樣的鞋子,還有一模一樣的衣服、籃球、傘、比賽贏到的玩偶……房間里所有東西都和他有關(guān),甚至可以說在復(fù)刻他的生活。他睜著眼睛,一下都不敢閉,只敢輕微地挪動目光,從那些照片上看過去。有他在打籃球的,有他和吳詢走在路上的,有他們出去吃燒烤的,有他在網(wǎng)吧上網(wǎng)的,甚至還有他回家樓下,脫掉校服的。身后有腳步聲,停住的時候姜衢耳朵動了動,回頭,陸淮站在門口。“你……”姜衢努力控制手不要顫抖,輕輕伸出食指,放在空氣里,“這是……”“姜衢?!标懟春八拿郑?/br>